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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防部2011—2016财年开支表美国大势2016美国政治：反建制力量重塑国家走向美国政治：反建制力量重塑国家走向本章撰稿人：张文宗、孟亚波、黄放、李默2016年是美国大选年，政治和社会焦点集中在总统选举、国会选举和州长选举上。唐纳德·特朗普当选美国第45任总统，是本年度最大的“黑天鹅”事件之一，不仅引发美国政治强震，还在国际上产生巨大冲击波。特朗普代表的民粹主义思潮和运动，冲破两党建制派、自由派主流媒体、民主党支持群体的反对和束缚，从一种“现象”上升为塑造甚至决定美国内政外交走向的政治力量，反映美国政治、经济和社会诸多领域的深层矛盾，表明美国正经历冷战结束以来最深刻的调整和变革。未来四年美国政治和社会将总体右转，但宪政结构、政党政治、社情民意和利益集团政治等决定了特朗普的施政不会一帆风顺，在某些领域还会受到严重掣肘。各种政治力量的激烈碰撞，将使美国进入一个矛盾尖锐、斗争激化的振荡期。一、“反建制”派狂飙突进此次总统选举属于开放式选举，因在职总统奥巴马受任期限制无法谋求连任，不管是初选还是两党候选人对决阶段，竞争均异常激烈。特朗普的民粹主义主张、自由派主流媒体和社交媒体的竞争、候选人之间“互黑”的负面选战、外国“黑客”和“维基”的爆料等，使这场“政治秀”引发全球高度关注。本次选举极富戏剧性，结果令美国和全球精英阶层大跌眼镜。在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克林顿被多项主流媒体民调和国际社会看好、希拉里本人也认为稳操胜券的情况下，特朗普却以306张对232张选举人票的巨大优势“逆袭”成功，并改写美国政治版图。共和党不仅赢得总统选举，还维持了在国会参众两院的优势地位，扩大了在州长选举中的优势。11月8日参议院选举后，共和党减少2席，民主党增加2席，加之还有两个独立派议员的席位，新一届国会共和党、民主党和独立派议员的席位分别为52席、46席和2席；众议院选举后，共和党减少6席，民主党增加6席，共和党仍是多数党，与民主党分别占据241席和194席。此次共12个州举行州长选举，选后共和党州长增加3位，共33位，民主党州长减少3位，共16位，阿拉斯加州州长为独立人士。 纵观全年，以大选为核心，美国政治和社会呈现几个突出特点：（一）民粹主义猛烈冲击传统政治结构选民对政治精英的不信任，对全球化负面效应的不满，汇成愤怒的社会情绪，不仅让一些“圈外人”登上政治舞台，还造就“特朗普现象”和“桑德斯现象”。在角逐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的17名参选人中，前佛罗里达州州长杰布·布什、佛罗里达州州联邦参议员马尔科·鲁比奥、得克萨斯州联邦参议员特德·克鲁兹、俄亥俄州州长约翰·卡西奇、威斯康星州州长斯科特·沃克、新泽西州州长克里斯·克里斯蒂等均有从政经验，而纽约房地产商唐纳德·特朗普、神经外科医生本·卡森、惠普公司前首席执行官卡莉·菲奥里纳等则属于政治“圈外人”。其中，特朗普凭借反对“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对进口商品征收高额关税、暂缓海外穆斯林入境、大规模遣返非法移民等争议性言论，选情一路看涨。2015年6月参选时，特朗普全国支持率仅个位数，8月便拔得头筹，此后一直处在领先位置。2016年2月1日艾奥瓦州初选，特朗普得票率位列第二，仅比第一的克鲁兹少34个百分点2月9日新罕布什尔州初选，特朗普以353%的得票率完胜所有对手（位列第二的卡西奇和第三的克鲁兹得票率分别为158%和117%）。此后特朗普高歌猛进，迫使其竞争对手相继退出选举，在5月便基本锁定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参加民主党总统候选人角逐的五人中，对老牌政客希拉里的选情形成挑战的是伯尔尼·桑德斯。桑德斯为佛蒙特州联邦参议员，自称“民主社会党人”，是长期游离于民主、共和两党之外的独立人士，但参与民主党党团的活动。以要求公立院校学费全免、捍卫“奥巴马医改”、提高最低工资、反对自由贸易及TPP、打击超级富豪阶层逃税等主张，桑德斯在初选中获得巨大声势，尤其是获得大量年轻选民的支持，对志在必得的希拉里选情形成挑战。2015年4月，桑德斯宣布以民主党人身份参与总统角逐时，全国民调支持率仅4%—5%，而希拉里的全国支持率则高达60%以上。随着选举展开，桑德斯选情看涨：2016年1月与希拉里的差距缩小到不足10个百分点（483%：397%），4月中旬一度更缩小至1—2个百分点。同上。 民调上的竞争性体现在初选上：2月1日民主党艾奥瓦州的初选中，希拉里仅以03%的优势（希拉里499%：桑德斯496%）艰难取得“开门红”，被媒体评价为“虽胜犹败”；2月9日新罕布什尔州的第二场初选中，桑德斯以21%的极大优势（桑德斯60%：希拉里39%）拿下一城，士气大振。 随后二人在其他州的初选中基本上平分秋色。在7月份党代会召开前，希拉里最终凭借民主党大批“超级代表”的支持锁定提名，但桑德斯掀起的“反建制”风暴，已使希拉里“跌落神坛”。加之“维基揭秘”和媒体披露民主党高层以不正当手段打压桑德斯的丑闻，希拉里的声誉受到严重损害。在两党候选人对决中，希拉里的“电邮门”、“健康门”、克林顿基金会等问题持续发酵，而特朗普也因“猥亵门”、歧视穆斯林言论等问题备受争议。特朗普继续高举反建制大旗，将矛头对准“被操控的体系”、“腐败政客”及希拉里，最终不仅赢得所有“红州”和俄亥俄、佛罗里达、艾奥瓦等重要摇摆州，还历史性地赢得宾夕法尼亚、密歇根和威斯康星三个长期倾向于民主党的“铁锈带”诸州，印证美国反建制力量的强大。宾夕法尼亚和密歇根两州1992年以来、威斯康星州1988年以来历次大选都是民主党总统候选人获胜。 此次大选中“第三党”能见度上升，成为影响结果的重要因素。美国选举制度客观上有利于两党制，第三党空间被严重压缩，其推出的总统候选人通常被认为“绝对不可能赢得大选”，其政治影响主要体现在分流两大党候选人的选票进而影响大选结果上。大选中，自由意志党总统候选人、新墨西哥州前州长加里·约翰逊展现财政鹰派和社会自由派的立场，拿下约400万张普选票，较2012年的120万张大幅提升。绿党总统候选人吉尔·斯坦拿到约120万张普选票，也高于2012年的46万多张。 考虑到特朗普在多个州战胜希拉里的微弱优势及约翰逊和斯坦的“战绩”，如果这些选票相当一部分投给希拉里，则很可能改变大选结果。特朗普在四个州领先希拉里的情况：在佛罗里达州为12%、密歇根州为02%、宾夕法尼亚州为07%、威斯康星州为08%，而约翰逊和斯坦在四个州共拿到29%、47%、32%和47%的选票。第三党所获支持率的上升，表明这部分选民对两党及其候选人均不满意，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反建制的声势。（二）两党主流势力遭削弱，政治碎片化加剧特朗普和桑德斯分别在两党内部崛起，与以候选人为中心的选举模式、政党机器弱化等长期趋势有关，但大选暴露出两党凝聚力下降和党内斗争激化等问题，确为冷战结束以来所罕见。大选期间，传统共和党精英与特朗普之间持续存在着紧张甚至敌对关系。前总统小布什、2012年的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米特·罗姆尼、前副国务卿佐利克等高官和外交智囊，甚至基层共和党领袖先后联名发表公开信反对特朗普。5月特朗普选情明朗化后，众议院议长瑞安还态度微妙，刻意与其保持一定距离。7月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召开前夕，媒体盛传部分共和党领袖考虑通过修改大会程序“搞掉”特朗普。传统的共和党支持自由贸易，在移民问题上试图争取拉美裔选民以抗衡民主党，但这恰恰是“反建制派”特朗普极力反对的。为特朗普胜选立下汗马功劳的极右网站“布赖特巴特新闻”（Breitbart News）执行主席斯蒂芬·班农称，共和党的自由贸易政策和移民政策已经背离了美国工人，必须加以改造。初选中一度对特朗普形成挑战的克鲁兹，获得“茶党”和宗教保守派的支持，实际上也是共和党中的异类。不同选民群体、不同路线和派别的斗争，使共和党一度面临“分裂”的困境。Adam Clymer，“The GOP Mess”，April 16，2016， 民主党内，桑德斯与希拉里的竞争，反映极左与温和派路线的分歧。希拉里获得奥巴马政府、整个政党机器的力挺和绝大多数非洲裔和拉美裔选民的支持，而桑德斯则获得大学生和千禧年一代的青睐。与反建制的浩大声势相一致，两党内部的温和派均受到更激进的政治势力及其选民群体的挑战：特朗普和克鲁兹推动共和党右倾，而桑德斯和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等推动民主党左倾。在政治光谱向两极移动的同时，两党党纲在移民、控枪、堕胎、最低工资等问题上分歧依旧，但均更加强调打击权贵资本和倡导“公平贸易”。Republican Platform 2016 and 2016 Democratic Party Platform，July 21，2016两党的总统候选人在反全球化和反自由贸易上反而具有了更多共性。（三）两党斗争致奥巴马政府多项议程受阻在两党围绕大选激烈攻防的同时，两党斗争还围绕气候变化、控枪、大法官提名等议题展开。执政末期的奥巴马政府力图留下更多“遗产”，但多项政策受到共和党阻挠。为推动巴黎气候变化大会达成协议，奥巴马政府2015年8月推出“清洁电力计划”，为各州电厂制定减排标准并要求落实，以实现2030年全美发电厂碳排放量比2005年下降32%的目标。在美国的电力结构中，煤炭发电占比最高，达到总量的37%，水力和可再生能源发电则分别仅占7%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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