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贵族政治史论》:
陆机、陆云兄弟入洛阳,在武帝太康之末的290年左右,时距元康不远。刘宝是专治丧服礼的儒学者,然而这样一位本应恪守儒家礼教的人物,虽居丧中却言行轻浮,让陆氏兄弟大失所望。由此可以想象到当时放达时俗之一斑。
刘宝毕竟还属于官僚士人,那么在一般的民间社会又如何呢?同样一位当时人葛洪(283—343年)在《抱朴子》一书中对此有所描述。其《刺骄》篇云:
世人闻戴叔鸾(良)、阮嗣宗(籍)傲俗自放,见谓大度,而不量其材力非傲生之匹,而慕学之。或乱项科头,或裸袒蹲夷,或濯脚于稠众,或溲便于人前,或停客而独食,或行酒而止所亲。此盖左衽之所为,非诸夏之快事也。……昔辛有见被发而祭者,知戎之将炽。余观怀、愍之世,俗尚傲亵,夷虏自遇,其后羌胡猾夏侵掠上京,及悟斯事,乃先著之妖怪也。
葛洪所见的怀、愍之世,在元康之后,不过二者在社会风气上应大致相似。此处所云种种左衽行状,与元康贵游子弟并无二致。葛洪说是“世人”,可见放达之风已经渗透到了整个社会之中。对此,我们还可以举出两个例子加以佐证,即前引《王澄传》提到的光逸,以及后来与大部分元康“贵游子弟”一道流寓江南的王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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