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存在着各式各样的爱、性、背叛与情殇。
曾被称作“无言之罪”的同性之爱,一直被视为说不出口的、沉默的罪恶。
它为什么被隐藏起来?它原本是什么?
长期被禁忌、被歧视对待的同性恋研究,让我们看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链。
世界史中的同性恋文化始于古希腊、文艺复兴时期的禁欲、“世纪末”的爱的迷宫、帝国主义和两次世界大战以及性意识扩大的二十世纪所产生的美和多种多样的价值观。
作者将自古希腊、古罗马至现代的著名人物与事件通过同性恋文化这一条主线将他们串联在一起,从学术研究的角度揭开世界同性恋历史的神秘面纱,可读性强又兼具很高的学术价值。
英雄阿喀琉斯与古希腊式同性爱
荷马史诗《伊利亚特》讲述了英雄阿喀琉斯的传奇故事。公元前1184年(该时间点尚有分歧),古希腊军向小亚细亚半岛的特洛伊发起了进攻,这就是名留史册的特洛伊战争。战争爆发后,双方出现了僵持的局面,久攻不下的特洛伊城将战争拖到了第十个年头。古希腊军队焦躁不安,联盟伙伴也开始军心动摇。阿喀琉斯和希腊军元首阿伽门农间矛盾重重,当阿伽门农夺取了阿喀琉斯的战利品,特洛伊国王美丽的女儿布里塞伊斯后,阿喀琉斯不再出战,古希腊军开始被失败的阴影所笼罩。
阿喀琉斯有一挚友,名叫帕特洛克罗斯,他穿上阿喀琉斯的铠甲奔赴战场,最终葬身于特洛伊人赫克托尔的长矛之下。帕特洛克罗斯的死令阿喀琉斯悲痛欲绝,复仇的熊熊火焰被点燃。最终,阿喀琉斯手刃了赫克托尔,为帕特洛克罗斯报了仇。
阿喀琉斯和帕特洛克罗斯之间笃定的友情被诠释为古希腊的爱情,是一种同性之间的爱恋。研究古希腊时期的同性恋问题,首先产生的质疑便是伊始期起点的推演。
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相传作于公元前800年至公元前700年之间。在此期间不存在同性恋的记载,阿喀琉斯和帕特洛克罗斯的关系被刻画为好友,由此可以判断,荷马史诗时期还没有形成古希腊同性之爱的观念。
甚至有一些观点认为,荷马史诗时期甚至未出现对二者关系的描写。
荷马史诗后期,悲剧诗人埃斯库罗斯将阿喀琉斯和帕特洛克罗斯的关系描述为同性恋伴侣。
古希腊虽然有“古希腊之爱”这个描述同性恋的称谓,但在研究古希腊时,同性恋的课题依然是一种禁忌。对柏拉图的《飨宴篇》等作品进行翻译时,这类话题一直遭到规避。凯内斯?德波的著作《古希腊的同性爱》(中务哲郎、下田立行译,立波罗伯特,1984年)打破了这一囹圄。伴随着这本书的发行,1978年也被赋予了同性恋研究元年的特殊意义,这或许有些危言耸听,因为在这之前德国等学者做的很多前沿研究也不该被漠视。
无论如何,同性恋的研究已经正式启动。在研究最初阶段,我们取得了一个共识,即在古希腊的多利斯人所组建的军队中,同性恋十分普遍且传播甚广。
如果对古希腊的历史和民族进行简单划分的话,古希腊所在的荷马史诗即英雄叙事诗时期,起始于公元前800年到公元前700年,终结于公元前6世纪左右。其中,起始期到被波斯帝国攻占的公元前480年被称作“远古时期”。此后的古典时期国家富强、都市繁华,是古希腊最为辉煌的时期。公元前4世纪后,希腊被马其顿帝国占领。亚历山大大帝开始了东征西讨,先是确立了其在全希腊的统治地位,后又覆灭了波斯帝国。在横跨欧、亚的辽阔土地上,亚历山大大帝建立了一个西起希腊、马其顿,东到印度河流域,南临尼罗河第一瀑布,北至以巴比伦为首都的庞大帝国。创下了前无古人的辉煌业绩,促进了东西方文化的交流和经济的发展,对人类社会的发展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他的远征宏图。他向东方扩充,绸缪着他那宏伟帝国的蓝图。与此同时,古希腊文化也伴随着战争传播开来,这个时期可以称为古希腊文明时期。公元前146年,罗马帝国吞并了古希腊,古希腊步入了罗马时期。公元5世纪,西罗马帝国覆灭,东罗马帝国逐渐兴盛,除了土地,东罗马帝国也继承了古希腊文明,这就是历史记载的拜占庭时期,该时期基督教文化开始成为社会主流文化。
古希腊民族大体可以划分为三部分:分别是多利亚人(分布于斯巴达、阿哥斯、科林斯、克里特)、伊奥尼亚人(分布于雅典、爱琴海岛、小亚细亚海岸)、爱奥里斯人(分布于彼奥提亚、莱斯博斯岛)。按照地图来说明,多利亚人居住在西南的伯罗奔尼撒到南部克里特岛这一区域;伊奥尼亚人生活在中部和爱琴海区域;爱奥里斯人分布在北部。古希腊延续至今的说法称,同性恋是从克里特到斯巴达这一区域西南部的多利亚人中流散开来的。从《伊里亚特》是运用伊奥尼亚方言创作的这一点来看,公元前8世纪朵瑞娅风俗很可能还没有被引入。
阿喀琉斯率领迈锡尼人参加了特洛伊战争,他出身自北部特萨利亚。令人津津乐道的是,在阿喀琉斯的传说中有关于同性恋描写的章节。传说,阿喀琉斯是海洋女神忒提斯和凡人阿耳戈英雄珀琉斯的孩子。
特洛伊远征是由迈锡尼的阿伽门农一手策划发起的。多利亚人、伊奥尼亚人、爱奥里斯人均被强迫征兵参战,死伤无数。或许因为这个原因,在伊奥尼亚人创作的《伊里亚特》中,阿伽门农被描绘成残暴荒淫之徒。
除多利安人外,其余的希腊民众都对战争心存顾虑。伊萨卡国王奥德修斯虽然心急如焚,但仍不见有人应征。阿喀琉斯的母亲因不希望儿子远征,而令其身着女装混在女孩儿当中。而足智多谋的奥德修斯则亲自到访,手拿鲜艳的衣裳与锋利的武器令孩子们选择,女孩儿们纷纷把目光投向美丽的衣衫,而只有阿喀琉斯手执武器。
身为希腊勇士的阿喀琉斯同样是一名美男子,阿波罗多罗斯在《诸神论》中写道,阿喀琉斯15岁便指挥水兵,在远征特洛伊的途中他还相继收复了爱琴海沿岸岛屿,并在莱斯博斯岛上掠夺妇女。
莱斯博斯岛是萨福的诞生地,同时也是女同性恋者这一词语的发源地。但这些都是后话,至少在阿喀琉斯时代,这里仍是一片平静和谐的岛屿。而所谓阿喀琉斯随意破坏这座岛屿的传言,大概与他曾经身穿女装、与女孩儿在一起活动有关。
阿喀琉斯在手刃了赫克托尔之后,又打败了抵达特洛伊附近的亚马逊女王彭忒西勒亚并将其杀死,但之后却感叹于女王的美貌而心生遗憾。卡尔?库莱尼在《希腊神话:英雄的时代》(植田兼义译,中公文库,1985年)中写道:“一位名叫彭忒西勒亚的陶艺家在画中描绘了这样一幅场景,亚马逊女王两手空空,而阿喀琉斯的剑早已刺穿她的胸膛。”
此场景被画在公元前5世纪的一樽杯子上,而这幅画也被认为是古希腊艺术史上的杰作,因而其作者被称为“彭忒西勒亚画家”。被刺死的彭忒西勒亚恬静地倒在阿喀琉斯的怀中,这时阿喀琉斯才发现女王的魅力,但人已不在,只能徒留伤悲。
有研究称,阿喀琉斯与彭忒西勒亚的故事开启了男女间爱恨情仇的大门。
伊娃?C.克鲁兹在《古希腊性的政治学》(中务哲郎、久保田忠利、下田立行译,岩波书店,1989年)中记载了“希腊人与亚马逊族间的战争”。即亚马逊的这一传说主要来源于古希腊占统治地位的男性中心主义论,并将男女之间划分为对立的关系。“对于希腊古典时代的雅典人来说,男人征服女人所获得的胜利与快感既是传说也是历史现实。”
阿喀琉斯与彭忒西勒亚的故事拉开了男女分离与对立的时代大幕。从小生活在女性世界中的阿喀琉斯最终出征特洛伊,而特洛伊战争则被定义为男性世界(古希腊)与女性世界(特洛伊)间的对战与较量。
荷马在《伊利亚特》中并未记录阿喀琉斯曾身着女装及与女王对战的事迹,同时,也并未记载阿喀琉斯的同性恋传闻。对此,阿波罗多罗斯等还有不同看法,他认为不记录是缘于这一时期古希腊的同性之风还只处于萌芽阶段。但也有人称这一时期的同性恋早已有蔓延之势,而荷马仅是对此未作记录而已。两方争论僵持不下,难以定夺。路易斯?克伦普顿在《同性恋与文明》(2003年)中给出了当今的研究结论,即荷马口中的阿喀琉斯与帕特洛克罗斯间已超出一般的友情,而形成友情与爱情相互交织的友爱关系,但这与后世所明确指出的同性恋还有明显的区别。
随着男性与女性的分立,同性恋也日趋明显。阿喀琉斯也可谓是这一过渡时期的英雄。
虽尚未经证实,但有研究认为以同性爱为中心的古希腊之爱源自德利安人。特洛伊战争发生于公元前12世纪,当时的希腊正值青铜时代。R.弗拉斯里埃尔在《爱之诸相——古希腊之爱》(户张智雄译,岩波书店,1984年)中阐述了铁器与同性恋间的关系,饶有趣味。公元前11世纪,德利安人入侵希腊,铁器开始进入希腊人的生活。而随着铁器的普及和铁器文化的发展,同性恋也被引入希腊,伴随着铁器的出现,希腊开始步入斗士称王的男性主义社会。
也有人认为,斯巴达与克里特等德里安人生存的都城中所建立的军队促成了同性恋的产生。但凯内斯?多佛《古希腊的同性恋》一书则对该说法提出质疑。书中驳斥道,公元前7世纪末期,古希腊已经开启同性之风潮,这一时期的画作也经常有所触及,这是显而易见的,因而并非仅存在于德利安人生活的都市,希腊全境几乎可以说是同时产生同性恋现象的。
斯巴达的军事组织不断强化,但并不能因此而妄下断言说这时的都城以男性为中心。较之雅典,在斯巴达城内,女性的社会地位仍然较高。
多佛的观点是,女同性恋出现较男同性恋早。公元前6世纪初期,莱斯博斯岛出生的萨福热情地歌颂女同性恋间的爱情,而同时代的男同性恋者则少之又少,这也许是源于女同性恋的发展史较为悠久。亚马逊(女性民族)也许就是女同性恋历史开端的代表之一,而男性也纷纷效仿,建立自己的同性社会。
除以培养勇士为目的的军队外,路易斯?克伦普顿在《同性恋与文明》一书中还列举了促进同性恋产生与发展的三个因素,即对体育的热情、男性身体的偏爱以及对男体美感的崇拜。
体育最初源于战争训练,而后发展为独立科目,并最终走向裸体竞技项目,这一时期的雕刻与绘画作品中屡见体育题材,并将男体美感表现得淋漓尽致。普卢塔尔霍斯认为体育是促成同性恋及男色之风蔓延的罪魁祸首,而举办体育竞技的体育场(Gymasium)中的词首两个字母则源于希腊语。
古希腊人崇尚人体探索、律动及比例匀称的裸体,其所呈现的健美实际上是崭新且极富个性的,特别是在公元前7世纪至公元前6世纪的戏剧作品中完美地诠释了这一点。
同性恋这一时期也真正地被定义为“希腊之爱”,用“爱”一词而回避长久以来的“性行为”说法。因为“爱”与作为“个人”的人紧密相连。“个”即唯一之物,失去而无法复得,“人”代替了死的概念,从而组合为“个人”。“爱”生于独一无二的“个”,会失去、会陨落。
希腊之爱以少年爱为中心,通常是年长的男性会深爱一位年龄约在十二至二十岁间的少年,直至少年鄂下生须、长大成人。可以说这是一种转瞬即逝的青春之爱,因其逝去而光彩夺目,因而在深爱时更需耐心呵护。
当每个人个性彰显之时,人们之间也便构建起一种特别的关系(爱)。而这种个性的崇拜将改变整个社会。在古希腊,这种“个性”从贵族延续至“僭主”。僭主是个性强烈的政治家,也是专制独裁统治者。与集团性的贵族制相比,僭主则更为崇尚一人独裁。另外,较之于天生贵族,僭主更需依靠个人努力与魅力来获得权力。
由于僭主独断专行,人们更加期望能够过上民主而平等的政治生活,而首先冲破僭主统治,扫清对立的便是希腊中心之城——雅典。
梭伦的改革(公元前594年左右)开启了新雅典时代,身为立法者的梭伦为缓解平民与贵族间的矛盾而制定了民主法典,但由于纷争不断,梭伦最终离开雅典。待混乱平息之后,庇西特拉图成为僭主统治雅典,雅典从此迎来了黄金时代。
针对同性恋,梭伦在法典中规定学校及相扑场等场所禁止一切同性恋现象与行为。但他自身却迷恋着年轻的少年,并在早期创作的诗歌中赞颂同性之爱——“我迷恋着那健壮的小腿和甜美的嘴唇”。
梭伦深爱着少年,却又制定法律禁止同性恋。这看似矛盾,但实际上,这种禁止仅仅针对下层社会,即底层人民不得发生同性恋行为、不得援交,同性恋被视为贵族的活动特权。《普鲁塔克英雄传》中称庇西特拉图在青年时期与梭伦间关系暧昧不清,在二者政治对立时期,庇西特拉图心中仍挂念往昔的情分、爱慕,并对梭伦充满着感激之情。
“梭伦针对奴隶制定法律禁止其同性恋及抹油行为,他将同性恋行为视为身份地位的象征,因此贵族阶层可以发生同性恋行为,而社会底层则明令禁止。有研究认为,庇西特拉图是卡尔摩斯的追求者,同时又将厄洛斯神像献给了阿卡狄梅尔。”(《普鲁塔克英雄传(二)?梭伦篇》,河野兴一译,岩波文库,1953年)
“抹油”即裸体竞技前需要在身体上涂油,同时,为防止日晒而在身体上洒满砂子。竞技结束后,再用刮刀将砂子刮下来。希腊的壶面彩绘的内容中也经常出现表现男子裸体相互涂油或刮砂的场景,因此也有说法认为在体育场内的这种行为促生了同性恋的发展。
亚里士多德则否认梭伦与庇西特拉图间的同性关系。在雅典的政治对抗中,这种类似的友爱关系是屡见不鲜的。普卢塔库认为庇西特拉图深爱着一位名叫卡尔摩斯的少年。
此外,庇西特拉图甚至供奉厄洛斯的神像,并命令所有参加竞技的选手在神像面前点燃火炬。厄洛斯拥有少年的容貌与身姿,较之通常意义上的爱情,他所掌管的则是少年之爱。
庇西特拉图死后(公元前527年),他的儿子们继续统治雅典,他们是王妃的儿子西皮尔斯与西帕卢克斯。西皮尔斯是一位政治家,而西帕卢克斯则是文学派,他一度将阿那克里翁和西摩尼得斯等艺术家招募到王宫中。西帕卢克斯深爱着一位名叫哈鲁墨狄奥斯的少年,但却被少年拒绝,因为少年早已心有所属,即阿里帕沙斯托盖顿。为此,西帕卢克斯不断诋毁少年,称其阴柔孱弱、毫无男子气概,并阻止少年的妹妹出席雅典娜的祭奠。
哈鲁墨狄奥斯与阿里帕沙斯托盖顿谋划着复兴大业,并在祭奠之时将西帕卢克斯暗杀。哈鲁墨狄奥斯也在混乱中被杀害,阿里帕沙斯托盖顿虽逃脱,但最终仍被逮捕并处死。西皮尔斯在得知弟弟被暗杀后开始了疯狂的报复,他变得异常残暴。随之而来的抗议及反对声日渐高涨,这使得西皮尔斯最终被流放。西皮尔斯的流放宣告着庇西特拉图家族僭主政治的瓦解。
饶有趣味的是,这一切的起因都源于私人恩怨。此外,哈鲁墨狄奥斯与阿里帕沙斯托盖顿在民间被誉为推翻暴君的英雄,二人的友爱关系也被认定是高贵行为的根源,即若要推翻独裁者就必须结成纯粹的同性之爱。
为友爱所深深羁绊的二人开启了雅典城由“神灵崇拜”进入“英雄崇拜”的时代。最凸显的一点是,除神灵外,“英雄”雕像也被世人镌刻,特别是二人讨伐西帕卢克斯的场景,而这一场景也成了雅典城的象征。
二人间深深的友爱带来了雅典城的自由。同时,这一故事使得希腊同性爱之风达到了高潮。
序言尘封于世界史中的禁忌
难言之隐
溯源
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和友爱
上部近代以前:远古至19世纪
第一章同性恋的起源
同性关系在远古社会中的功用
第二章古希腊之爱
英雄阿喀琉斯与古希腊式同性爱
从苏格拉底的《飨宴篇》谈起
丑陋的罗马帝国
第三章罗马与基督教世界
索多玛的“恶德”与奥古斯丁的《忏悔录》
中世纪的理想与师生间的情感
12世纪:修道院中“爱”的复活
中世纪后期:镇压圣殿骑士团
第四章文艺复兴
崇拜禁锢的友情与伊拉斯谟的青春
被检举的达?芬奇
在享乐与禁欲间抉择的米开朗琪罗
自封“索多玛”的画家
卡拉瓦乔:巴洛克艺术式的感官
第五章近代欧洲
亨利三世:巴黎时尚先锋
厌恶女性的路易十三世
奥尔良公爵菲利普的三角恋情
英国的禁忌话题
爱之迷途:莎士比亚与《十四行诗集》
詹姆士一世的手札
弗朗西斯?培根与他的间谍兄长安东尼
威廉三世:丑闻攻势的发端
18世纪:英法两国犹如冰火两重天
哥特式爱情:英国贵族的大陆之旅
腓特烈大帝与伏尔泰
18世纪至19世纪:刑法裁决上的过渡期
第六章19世纪
拜伦的华丽人生
帝国主义与南非间的关联
“米尔纳幼稚园”:“圆桌会议”之缘起
牛津运动:从美学到政治
“乌拉尼亚”:天堂中的精神恋爱
围绕着奥斯卡?王尔德的友爱与背叛
兰波、魏尔伦与“波西米亚”的兴起
颓废王子:罗伯特?德?孟德斯鸠伯爵
同性恋的梦幻岛:卡普里岛的诱惑
裸体写真的开拓者:格鲁登男爵在西西里岛
德国的“男性同盟”
“奥伊伦堡事件”: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线
下部二十世纪:性的世纪
罪恶向病态的过渡263
第七章布卢姆斯伯里团体
布卢姆斯伯里团体的创立
利顿?斯特雷奇:充斥友爱与背叛的一生
E.M.福斯特的印度之旅
D.H.劳伦斯:面向无尽黑暗的战栗
第八章俄罗斯芭蕾舞团的关系网络
佳吉列夫的芭蕾舞团:同性恋文化的先驱
安德烈?纪德:自白与殖民地情怀
让?科克托:致爱人的赞歌
第九章太阳之子:两次世界大战之间
20世纪20年代的光辉:璀璨的青年
阿兰?图灵:天才数学家
第十章同性恋的政治学意涵: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
杰瑞米?索普事件:MI5的阴谋?
安东尼?布兰特事件:对无产阶级的爱与左翼思想
托马斯?曼:德国式的三种死亡——人类的两个方向
从维斯康蒂《坠入地狱的勇士们》管窥纳粹中的同性恋
路德维希二世:反纳粹运动的内幕
第十一章移居美国的作家们
常驻纽约的奥登
身居好莱坞的赫胥黎:建构在科学技术上的都市幻想
迁居加州的伊舍伍德:徜徉在东方的精神世界
第十二章美国的“橱柜”体系
三大权力机构博弈导致的封闭
好莱坞帝国
鲁道夫?瓦伦蒂诺:首位风靡全球的巨星
《乱世佳人》幕后的故事
《窈窕淑女》和乔治?库克
泰隆?鲍华:男儿身女儿心
加里?格兰特:弥散着英国绅士风度的美男子
罗克?赫德森:艾滋病致死的波澜
当下的好莱坞
第十三章20世纪的纽约
橱柜神话的崩塌
格林威治小镇:“波西米亚”式解放区
黑人社区哈莱姆:同性恋人士的王国
小镇的两名画家:先锋艺术的开山鼻祖
垮掉的一代:脱离道德的既有疆界
作为过渡时期的40年代
“围剿同性恋”的50年代
同性恋解放运动昌盛的60年代
同性恋文化大放异彩的70年代
艾滋病泛滥的80年代
频仍“出柜”的90年代
尾声进入21世纪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