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七年》:
我在此设法恢复场景,以使原文生动,并使读者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日后如果遇到此种情况,则不怕一时生疏而乱了手脚。
时间已是未时(下午3~5点,太阳经主令),师徒二人到一家出诊。仲景为了考验徒弟叔和近来的学习成果,便让其试着独立诊治。诊完之后,叔和向师父汇报说:“师父,这个人是太阳病,诊其脉浮,见其时自汗出,由着装尚可知病人微恶寒。应该使用桂枝汤。”师父听完徒弟的叙述,未动声色,只是略微点头,说:“嗯,治吧!”
叔和得到师父的批准,便从药褡中取出药来,病人自备了姜枣,一会儿药就煎好了。病人依法服下,啜粥覆被发汗。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病人已经感知到了药力,身上徐徐汗出,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又过了一顿饭的工夫,身上的汗不仅不见收,反而越出越多。本来服药之后四肢热乎乎的很舒服,可是随着汗越出越多,温热感逐渐消失,汗液也开始变得清冷,患者开始烦躁不宁,甚至不能安卧了。不一会儿,四肢变得厥冷,以手触之,凉气直人掌心,并且还出现了不自主地拘挛抽动。神志也渐渐不清,开始说胡话,但患者还依稀知道咽干,想喝水。
叔和见状有些慌乱了,赶忙请教师父。仲景依然淡定地翻着随身带来的书简,仿佛没有察觉这一切。
叔和急匆匆地向师父汇报了服药后的反应。师父也未加责备,依旧用淡定的语气,一一告其救逆之法:“先服甘草干姜汤,夜半当厥愈足温;之后再服芍药甘草汤,两小腿的拘挛便会消除;如果还有谵语,少量用点调胃承气汤,见到少许溏便即可。”
叔和听师父讲完,不禁叹服师父的胆识。但是,此刻没有过多时间再想别的,连忙配药煎服。果然,病人服药之后一一应师父所言。
叔和思而不得其解,乃问难于师父。师父为之详加解释:“方才诊脉,你只注意到了寸口脉浮,却未察觉到此乃浮大之脉,浮是有风,大是体虚,有风则会见翕翕发热,体虚则会出现两胫的拘挛。你当时施治时只记得了‘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而忽略了很多重要的症状。比如,脉象之浮而见大,两胫之拘急,病人因心烦而表现出的躁动,且自诊治到服药,病人已经排了两次小便,这些症状都是要悉心观察的,病人的一举一动,都可以作为诊治疾病的依据。”
仲景讲到此处,叔和立即给师父捧上了一杯热茶。仲景小喝一口,继续往下讲。
“像这种情况,可以加入附子,因为附子能温经止汗,防止汗多亡阳。但你刚才唯恐发汗之力不够,用桂枝的时候还加了点量,所以导致了汗多伤阳。阳伤之后,出现了四肢厥逆,咽中干,烦躁,加之阳明有燥热,还出现了谵语烦乱。此时汗出伤阳是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所以用了甘草干姜汤以复其阳气。夜半子时一阳之气生,与药力协同,故知病者会在此时手足温和。阳回肢温之后,就可以随证施治,解决阳明内结、燥热伤津的问题了。此时用芍药甘草汤乃取其二义,一是补津液,二是疏经脉。所以当知服药不久,膝胫拘急便会解除。如果阳明内结不严重,得芍药甘草汤之后,症状便会缓解,若内结较重,单用芍药甘草汤酸甘化阴增液力量不够,就要用调胃承气汤微下以通其闭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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