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中国》:
“深邃之思想”和“优美之文字”呢?
自中国旅游研究院创建“旅游思想者”年度奖项以来,先后授予了梁建章博士和携程创始团队、罗军先生和途家创始团队、王正华先生和春秋创始团队。大家可能注意到了获奖者都来自于旅游商业共同体的一线创业者,而非旅游学术共同体的教学研究人员。正如已经公开的三份颁奖词所言,他们的成就与困惑都与大众旅游、国民休闲、全域旅游、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息息相关。他们创建的平台承载着时代的历史价值,他们发表的言论承担了时代赋予的历史责任,如果这些都不算是思想的话,那么什么才算是思想呢?难道只有那些“学八股”的论文和著作才是吗?答案显然是不言自明的。在这个庄严隆重的中国旅游科学年会上,以旅游学术共同体的名义为他们颁奖,向他们致敬,向《父亲》致敬。
回到当代旅游学,一定要记得我们的研究对象是千千万万普通的旅游者,是千千万万普通的从业者,是千千万万城乡居民。固然会有旅游者坐飞机头等舱,住五星级套房,吃米其林餐厅,但是更多的旅游者则是坐火车去观光,骑摩拜单车去休闲,步行在乡下的阡陌小道上走亲访友。固然会有成功的创业家和有实力的投资者,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是更多的是北漂的旅行社导游、酒店服务员、呼叫中心接线员。固然会有出租古村古镇房产而食利的群体,还要看到没有能力走出大山的鳏寡孤独者。对承担国家旅业基石的游客、导游、服务员和社区居民群体,现在有一种漠视感在蔓延,热衷于表面上或者是口号上的国家战略、顶层设计、高端定制,搞一个又一个的小圈子,自我精英化。这不正常,也很危险。如果旅游发展没有让大多数的民众有获得感,我们却借旅游的名义,评教授、做官员或者创业致富,进而完成社会阶层的向上流动,将不得不在《父亲》的面前接受拷问:这种表面的繁荣会是持久,甚至是稳固的吗?在悬置公平、正义、尊严、幸福这些共同价值,一味追求效率与成就,与国际同行交流或者与历史对话的时候,内心深处会有隐隐的不安吗?
第二幅画是街头涂鸦。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大英雄,打动我们的只是温情与才华的日常坚持罢了”。是的,就是BigHero,中文呢称“大白”的那个“大英雄”,但是这可不是《超能陆战队》的电影海报,而是那位“在北京破墙上画了两只大熊猫,然后就被举报了”的街头涂鸦艺术家齐兴华的作品。
这位来自黑龙江的小伙子可是中央美院的科班出身,擅长时尚的3D立体绘画,曾经四次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作品遍布京沪,也有来自迪拜的王子邀请他去创作。据说齐兴华曾经在国外看过画家在破旧的墙壁上作画,便萌生了回国来“救活”诸多破旧的和等待拆迁的老建筑的想法,就是在它的外立面喷漆作画。在齐兴华的艺术理念里,“城市除了钢筋水泥,还需要些艺术趣味……愿意做个美画残缺的街画侠”。在我有限的国际都市阅历中,类似脑洞大开的街头涂鸦为市民和游客带来视角美丽的同时,也承载了自由与包容的当代气质,不仅不会遭到抵制,还会放在艺术网站,甚至城市的宣传册上去广泛宣传。
然而,齐兴华作品的命运,却只有不断地被毁……被毁……被毁……有时工具还没有收拾完,保安或者警察就找过来了。他曾在微博上痛心地说,“或许,并不是没有种子,而是没有土壤”。即便如此,看到残破的墙壁,他还是会忍不住创作的冲动,就像知识分子对现实社会总是忍不住地关怀一样。“一幅画的出生,消亡,就像世间的一切生命一样,都有劫数,并无永生。虽然短暂,但是足够精彩,虽已不在,但已在片刻间,驻留于欣赏者的心里,这,已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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