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她,风姿燕燕,聪慧温婉,为夫主谋断庙堂,粪土尊严,只求夫主恩赐一点爱。却难逃功成名就日一夕弓藏,青灯古佛下,被丈夫和新欢生生逼死,血溅饮恨!
梦醒的她,风骨清奇,胸藏机谋。乱世之中,为自己谋下十丈方圆,一世荣华!他,掩于泥土,遍染尘埃,只为这一日,一鸣惊人,一飞冲天!他卫子扬的杀名令小儿止啼!!
且看这纷乱凉薄的世道里,重生智慧女主与那个绝色妖娆的枭将如何成就一段盖世传说!
第一章
“主母,到了。”
一个恭敬的声音传来。也许是因为夜色正浓,月光太浅,那走在前面,恰好处于寺院檐角与树影交织处的娇小身子,这时刻看起来很显阴森。
冯宛应了一声,她蹙着眉,神情紧张中带着迫不及待,“弗儿,夫主呢?咦,这里好生安静。”
那与她相处了三年,一直忠心耿耿的婢女弗儿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安,咬唇张望了一会,突然指着左侧方向欢叫道:“啊,那里有灯火,郎主必是在那里。”
冯宛心下着急着,闻言也不多想,提起裙套急急地冲了过去。一踏入殿堂,她便轻声唤道:“夫主?夫主?”
连唤了两声,殿中依稀传来男子痛楚的呻吟声。冯宛心下一紧,伸手推开殿门,踏了进去。
殿堂很大,泥塑的神像高大巍峨,牛油灯下正悲悯中透着阴森地俯视着两女。冯宛一眼便看到神像下,躺着一个身形依稀相识的年青男子。她急急跑过去,冲到男子面前扑通跪下,伸手抚向男子的脸,仓皇地唤道:“夫主,夫主?”
就在她伸出的手刚刚抚上男人的脸时,极为突然地,蜷缩成一团的男人,猛然翻身向上,双手闪电般地一伸,同时扣紧了她的双臂。
接着把她重重一扯,在令得冯宛身不由己地扑倒在他怀中时。只见男人右手扯上她的玉带,便这么重重一扯一撕。“刺”的一声布帛碎裂的声音传来,转眼间,冯宛腰带脱落,外袍扯破,腰间细嫩晶莹的肌肤,在牛油灯下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不等冯宛反应过来。男人已是双手齐动,又是连连几下撕扯。
只是一个转眼,冯宛已是外袍碎裂,红色的亵衣系带脱落,饱满浑圆的玉乳,给男子握了个正着。
这一下变故极为突然,冯宛尖叫一声,嘶叫道:“你,你不是夫主。”堪堪叫出这几个字,她的嘴便被人从后面捂住。她最为信任的婢女弗儿的声音从身后清楚地传来,“别摸了,快点办事。”
身下的男人淫笑道:“你急什么?”他双手齐动,把那双乳重重搓揉一把,啧啧叹道:“好肌肤,好奶子!啧啧,怪不得,实在怪不得。”
他连赞几声,双手把冯宛一推一拉,便翻身坐到了她的身上。右手定住冯宛胡乱挣扎的双手,左手三不两下便把她剩下的衣袍扯了个稀烂。
这时刻,冯宛双手被抓,双脚被压,嘴里的嘶叫也被实实捂住。她胡乱挣扎着,奈何体薄力小,哪里挣扎得动?只一下工夫,便是气喘吁吁,满头青丝凌乱不堪。
就在这时,紧捂着冯宛嘴唇的婢女双手一松,急急闪入神像后面。冯宛的呼救声还来不及出口,只听得砰的一声沉响,禅房的门被数人重重撞开。五六人一涌而入。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直过了好一会,一个女子才疯狂直冲而上,拳打脚踢地把冯宛身上的男人踢开,脱下外袍给冯宛胡乱披上,抓起冯宛的长发,惊怒地喝骂道:“赵夫人,你好不要脸!”
这个尖喝声打破了平静,另一个雍容中透着愤怒的年青女子声音传来,“赵夫人,你家夫君如此看重于你,你竟然在这寺院当中、神像之下行此苟且之事?你就不怕菩萨降祸吗?”
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厌恶地别过眼,右手一挥,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对不知羞耻、亵渎神灵的奸夫淫妇拖起来!”
两名仆从应了一声上前,那中年男子又喘着气恨不成声地喝道:“把那奸夫拖出去砍了!”
应诺声中,“铮”的一声佩剑出鞘,寒光闪动,那男人急急惊叫道:“且慢,你答……”不等他把话说完,剑光已至,“噗”的一声,男人的叫声戛然而止。
鲜血飞溅,久久方消。浓烈的血腥味中,冯宛转动木然的双眼,回头盯向众人,
目光一一在房中众人的脸上划过,最后盯上了五步开外,那个高挑的、妆扮华贵的少女。冯宛凄然一笑,吐出的话却很平静,“赵郎知道否?”
她盯着那少女,向前跨出一步,也许是她的表情太平静,也许是她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那少女不由向后连退了三步。
冯宛直直地盯着她,嘶哑地再次问道:“今晚之事,赵郎知情否?”
少女一连退出几步,直到身躯抵上墙壁无路可退这才停下。她朝四下望了一眼,见到己方人多势众方心下大定。
她回过头来,瞪着冯宛,尖声叫道:“你胡说什么?你这贱妇不要脸,在这里私会汉子,还敢胡说八道?来人,把这贱妇砍了!”
少女的身后,一个二十来岁,长相精明刻薄的少妇尖叫道:“在神像面前做了这等丑事,岂能便宜了她?得脱光她的衣服游街!”
少妇的声音一落,那威严的中年人眉头微微一皱,他沉痛地望着冯宛,喝道:“不要说了!阿宛……这贱妇虽然行此无耻无羞之事。然而这些年,她为了俊儿,也是吃了苦助了力的。”
他哑声说道:“还是把她交给俊儿吧,我们走。”这可是寺院重地,若是让那些秃子发现了这里的丑事,只怕会翻了天去。还是速速离开的好。
中年男人的声音一落,冯宛已是冷冷笑出声来。她目光转向杀机毕露的华服少女,转向几个提着剑、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的护卫。那中年人蒙在鼓里,她却是明白的:这一次,她是必死无疑!那女人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踏出这个禅房的!有所谓将相不受辱,她虽不是将相,可明知死路一条,也没有必要去承受种种屈辱了!
冯宛右手一伸,从一个靠近而来的护卫手中夺过他的佩剑。
那护卫看了对面的华服少女一眼,任由冯宛把那剑拿走。
冯宛右手一反,把剑架在自己的颈子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少女,露出雪白的牙齿冷冷一笑,嘶哑而缓慢地说道:“陈雅,别得意,不出五载,你必死无葬身之地!”
她仰头哈哈一笑,手中的剑在颈上一勒,瞬时,鲜血如花,在牛油灯下纷落如雨。
“砰”的一声,冯宛尸身倒地。昏暗的灯火下,明明应该死不瞑目的她,却偏偏嘴角含笑。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诡异笑容,令那华服少女陈雅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她急急向后退出,连声说道:“快走快走。”
中年人的叹息声中,几个护卫抬起冯宛和那男人的尸身朝外走去。
那长相精明刻薄的少妇追上了陈雅,她小心地打量着陈雅的表情,不安地说道:“阿雅,那冯宛向来聪慧,手段颇多,料事极准。她最后的话,不会是有什么……”
不等她说完,陈雅已尖声叫道:“什么都不会有!”她右手一挥,打断了那少妇的话,瞪来的目光愤恨中夹杂着掩饰不去的惧意。
陈雅尖叫道:“她死了!她已经死了,你没有看到吗?她已经死了!”
夜风飘荡,那一声又一声的“死了”,如寺中檀香一般,袅袅不绝,久久不尽。
……
“夫人,夫人。”
连连的摇晃中,冯宛尖叫一声,直直地翻身坐起。
烛光中,她直直瞪来的目光实在可怖,婢女吓得向后退出几步,才挤出一个笑容,哆嗦着说道:“夫人,您又做噩梦了。”
“又做噩梦了?”
冯宛声音嘶哑,有点颤抖地问道。
“是啊,夫人您怎么啦,这几晚老这样做噩梦?”
冯宛没有回答,她转过头,静静地打量着房间。看她这一脸陌生的样子,仿佛这地方已是许多年许多年不曾见过一般。
婢女瞅着她,不安地想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好几晚被噩梦惊醒,都是这个模样。
她正寻思际,冯宛已走下了床塌。婢女连忙上前,把外袍披在她的背上。
冯宛神思恍惚地在塌上坐下,再次朝四下张望了一眼,她低声说道:“前天,凤儿的娘真的过逝了?”
这两天,夫人对这事已重复问了五遍了。婢女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恭敬地应道:“是。过逝了。”
“是被凤儿的大嫂毒死的?”
“是的,夫人。”
婢女回答到这里,又朝冯宛小心地看去。见到她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依然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样,不由暗中叹了一口气,琢磨着:夫人莫不真是中邪了?郎主明日回来后得跟他提提此事。
冯宛又对着房中的布置,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后,慢慢站起。
她低下头,任由青丝披下脸颊,望着地板上自己的倒影,她的声音恢复了平和和沉稳,“郎主明日回来吧?”
“是。”
“我做噩梦的事,休跟他提。”
婢女一怔,好一会才应道:“是。”
冯宛抬起头来。
这一刻,她的眼神恢复了惯常的宁静和深邃。一直以来,冯宛的眼神都有一种让人心灵平静的力量,此刻也不例外。望着恢复正常的夫人,婢女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隐隐感觉到,夫人似是有些变了。
对上婢女关切的眼神,冯宛挥了挥手,低声说道:“出去吧。我没事的。”
“是。夫人。”
“吱呀”一声,房门被婢女轻轻掩上。直到她的脚步声远去,冯宛才抬起头来。
她静静地看着那房门,好一会,嘴角噙起了一抹微笑,吐出的声音、更是轻软如呢喃,“菩萨也知道我心中不甘么,因此许我再生?”
一连几晚,直到今晚她才梦到自己的死因,也才完全相信,梦中之事便是将来之事。
一晚转眼便过去了。
府中所有的人都起了个大早,今天是他们的郎主,也是这个府第的主人归来的日子。便连冯宛从娘家带来的侍婢们,这时也是个个喜形于色。
她也应该是欢喜的吧。
望着铜镜中青春逼人、颊生双霞、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妇,冯宛依稀记得,这时的她,嫁给他不过一年半。一年半前,他骑马从府门前经过,少年郎君英姿勃发的模样,得到了他父亲的好感。
而他,也在回眸一瞟中,对上了面纱后,她那异于常人,极为美丽神秘,仿佛是无边星空的双眸。
便是那一眼,让年少英俊,志向高远的他上了心,就此答应了她父亲的提亲。
便是那一眼,让她爱上了他,她怀着无边的欢喜和期待,想要与他白头偕老。
冯宛的恍惚,被婢女看在眼中,绒儿凑到她面前,嘻嘻笑道:“夫人定是欢喜得傻了。”
另一个婢女也说道:“夫人这下可以安心了。”
众婢的嘻笑恭喜声中,大门处人声大作。
一个童仆急急跑来,一见到冯宛便大声叫道:“夫人,郎主回来了。”
冯宛淡淡一笑,在婢妇们的簇拥下轻步走出。
刚刚来到大门口,一个车队便越过众人,在门口停了下来。
驶在最前面的马车,正是她夫主的。
冯宛上前一步,含着笑,温柔地望着那马车,也望着紧随其后的另一辆马车。
车帘掀开,夫主那英俊的脸孔露了出来,双眉似剑,瞳仁略淡,五官生得很好,就是唇太薄太薄,几成一线。人常说,薄唇的人薄情,这话,她原本是不信的。
夫主纵身跳下马车,含笑望着冯宛,扶起上前见礼的她,温柔地说道:“看,又瘦了,可是不曾好好照顾自己?”
这话当真温柔,冯宛一阵恍惚。不过一眨眼功夫,她便是嫣然一笑,道:“夫主不是回来了吗?”
她这话轻言软语,分明是在说,他既然已经归来,她便不会再因相思而消瘦。
这样的缠绵情话儿,她以前脸皮太薄,可是从来不说的。夫主惊讶地看着她,不由伸手环着她的肩膀,低低调笑道:“我的宛娘也会说甜话儿了。”
冯宛低头羞涩地一笑,只是在低头之际,她眼波斜睨,目光似水似星地抛了过去。
冯宛的眼眸,本是少见的美丽神秘,这一下波光流转,夫主不由痴在了当地。那搂着她双肩的手,瞬时都滚烫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咳嗽声大煞风景地传来。
听到那咳嗽声,夫主动作一僵,他慢慢松开冯宛,挤了挤眼,笑道:“宛娘快看,谁来了?”
他的声音一落,一个清软娇脆的声音埋怨道:“姐姐眼中只有姐夫,哪曾有我?”
这声音,她确实是熟悉,太熟悉了。
从今往后的三四年间,这个声音一直在她的生命中,从没有消失过。
冯宛暗中冷笑一声,转过头去。
出现在她旁边的,是一个美丽的少女。这少女约摸十五六岁,眉细而颧高,唇又有点厚。这本是有点刻薄的五官,一搭配起来,却让人感觉明丽无比。
少女抿着唇,一派天真娇憨的模样,她瞪着冯宛,嗔道:“姐姐作啥这般看我?我是阿芸啊。”
她自是知道这是她同父异母的四妹妹阿芸。
她还知道,自己嫁给夫主已有一年半了,还不曾怀孕,四妹妹这次前来是有目的的。
冯宛含着笑,轻声问道:“阿芸这次来?”
“什么吗?你嫁给姐夫这么久,就不许家人来看一下?”阿芸像是没心没肺地瞪了她一眼,转向夫主叫道,“赵家大兄,你看姐姐啦,人家来了,她都不高兴呢。”
她总是这样,用一种没心没肺、状似天真的口吻向人告状,总是能在不知不觉中把她拥有的一切都夺走。
夫主赵俊哈哈一笑,他牵着冯宛的手朝府中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宛娘,你猜为夫这次遇到谁了?”
他显得迫不及待,凑近冯宛低声说道:“我遇到了五殿下。”
她自是知道他遇到了五殿下。要知道,今年是他命运转折的一年。当年也是这样,她用尽所有的心力,用尽所有的计谋,帮他分析诸位殿下的实力,最后也是她认准了五殿下,也是她用计谋助他得到五殿下的重视。在其后的数年中,她屡屡出谋划策,帮他处理政事,解决难题,于是五殿下成为皇帝之日,他便理所当然地得到重用。可惜,他刚刚坐上那一国重臣的位置,她便落了那样的一个下场。
冯宛双眼明亮地回望着夫主,压低声音同样兴奋地说道:“五殿下?听说陛下极为宠爱这个儿子,夫主若能得到他的赏识,岂不是平步青云了?”
这话赵俊爱听,他莞尔一笑,转眼又低叹道:“遇是遇上了,能不能得到他的赏识,还是难说。”顿了顿,他又说道,“听玉郎说,五殿下会在这里待上一阵,这是苍天助我。”
“玉郎?”时人有个习惯,会称赞美男子为玉郎,并不特指某个人。
望着冯宛眼中的疑惑,赵俊得意地说道:“是我路上结识的,他应了我过两天来府中做客。啧啧,那人的风采,那人的样貌,啧啧啧。”他连连啧叹,一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模样。
冯宛正要说话,冯芸已蹦蹦跳跳地来到他们身后,叫道:“大姐姐,大姐夫,你们恩爱得把我这个客人也忘记啦?”
她轻跑到冯宛旁边,一手抱着她的手臂,笑嘻嘻地向赵俊说道:“大姐夫,你就行行好,把姐姐借给芸娘说说话。”她虽是抱着冯宛的手臂,那看向赵俊的眼神却是亮晶晶的光彩夺人,说出的话,更是在有意无意地含娇带糯。这是天下男人都懂的媚好。
彼时正是汉人统治的晋国节节败退,不停向南方退缩时。冯宛所在的这个国家,也是胡人统治的,才建立几十年。不管是民间还是朝堂,对妇人的管制都极松散。所以冯芸也罢,冯宛也罢,她们的行事,都比晋人少了许多拘束和规矩。
赵俊望着冯芸那比妻子还要漂亮的脸孔,眼中一亮,呵呵笑道:“好吧好吧,你们说话吧。”
冯芸目送着赵俊气宇轩昂的背影离去。当她收回目光时,赫然对上冯宛静静望来的眼神。
冯芸一阵心虚,转眼她便扁着嘴嘟囔道:“大姐姐作甚这么看我?”她眼珠一转又说道,“都说大姐夫受过伤,可现在看他好生生的呢。”
这解释还真是欲盖弥彰。
冯芸不想让冯宛多想,搂着她的手臂使劲摇晃,“大姐姐大姐姐,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呢。嘻嘻。”
想我吗?
冯宛淡淡一笑。这时,冯芸又说道:“你嫁出后,父亲老是记挂着你。大姐姐也真是的,一年半了都不曾回家看过。”
回家看什么?父亲最大的爱好,就是用母亲陪嫁过来的财富娶娇妻纳美妾。明知母亲重病垂死,不但隔离她们母女见面,还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嫁了出去。不就是怕母亲把嫁妆留给她吗?现在见到赵郎发展不错,又把芸娘派来了。
当然,父亲最宠爱的芸娘可不是来做妾的。
冯宛慢慢转过头去。
她静静地盯着冯芸。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凌厉,冯芸目光躲闪着,结结巴巴地问道:“大姐姐?”
冯宛还在盯着她。
在冯芸额头汗水悄悄沁出时,冯宛嘴唇一扯,道:“芸娘,你快十六了吧?”
冯芸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自己的年龄,不由强颜一笑,嘻嘻说道:“是啊,大姐姐好记性。”
冯宛还在静静地看着她。听到冯芸的嘻笑,她神色不动,徐徐说道:“十六岁,也可以嫁人了。”
一言吐出,冯芸的脸色白了白。她惊疑不定地看着冯芸,忖道:她知道什么?她想说什么?
这时,冯宛转过身去。
她慢步走到一株桃树下,伸手摘过一片花瓣,声音清澈而悠远地传来,“芸娘貌美如花,鼻准丰隆如玉管,唇厚而润如水洗红玉,乃是至贵之相……我从异人处学到这手相术也有一载,却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贵人之相。”
可怜的冯芸,从来都是在小地方生活,哪里听过这样的赞美,这样的肯定?一时之间,她的脸孔都涨红了。
冯宛的声音,继续有如流水般传来,“再过几日,五殿下会来此地。”
她慢慢回头,静静地看着冯芸,微笑道:“芸娘可要大姐姐助你一臂之力?”
冯芸的唇动了又动,动了又动,好一会才颤声道:“我,我真有贵人之相?”
这时刻,对于相术算命之道,笃信无比。而且,那些相术算命之人,都各有流派,轻易不会传于世人,在民间并不多见。
第一章 梦耶?幻耶?恨中重生
第二章 有美一男,如凤将翔
第三章 来到京城,风云欲起
第四章 无我相助,方知不易
第五章 这一刻,君不再孤寂
第六章 大雨倾盆,谁哭谁笑
第七章 从此后,你是我的妇人
第八章 这才叫算计
第九章 俯仰自在
第十章 夜半谁人窥香浴
第十一章 喜怒系于我手
第十二章 分院而居
第十三章 我要与君同居
第十四章 公主失身
第十五章 冯宛的誓言
第十六章 公主贬为庶民
第十七章 卫子扬风光归来
第十八章 风光背后,谁人窥探
第十九章 才华横溢的冯宛
第二十章 如此亲人
第二十一章 冯宛被休
第二十二章 风云将起,冯宛有难
第二十三章 新君继位,子扬失踪
第二十四章 与君欢愉无尽期
第二十五章 二百人,也可扰乱这天下
第二十六章 夜奔
第二十七章 谁在苦盼她归来
第二十八章 天下变,子扬称王
第二十九章 再一世,风光时被弃
第三十章 “阿宛,回来!”
第三十一章 君称帝,妾愿远走天涯
第三十二章 比翼双飞
从《媚公卿》开始,迷上了穿越魏晋的文,沉醉于魏晋名士的风骨、气韵中,欲罢不能。
然,这类文写的人极少,写得好的更是凤毛麟角。林大堪称个中翘楚!
——抹茶
怀着一种仇恨重生,完全换了另一种视角来审视身边的人和事,将原本固定轨迹的曲线改变,从而衍生为一个全新的故事。人,还是故事里的人,只是事已不再是故事里的事了。那是一个符合我们心中所向往的另外“一种可能”,很是精彩和刺激。
——文秋如
林家成的文只要你一读便很快入戏,不,不是入戏,而是活生生到了另一个时代,那个杀人可以不需要理由,那个贵族与庶民有着无法跨越的沟壑,那个倾城男子比女子还要受人们追捧的时代,在那里处处透着风骚,又处处蕴着风流,让人既是感叹,又是无限向往……
——小白龟爬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