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篇
萨纳萨尔和巴格达萨尔
深切怀念，
措维娜－哈图！
深切怀念
你，萨纳萨尔！
深切怀念
你，巴格达萨尔！
深切怀念
你，凯里?托罗斯！
深切怀念
你，德黑珠！
好好记住
那些来听我
讲故事人的祖先！
孪生兄弟的诞生和他们的童年
话说从前有个异教徒哈里发，
还有位亚美尼亚国王加基克。
渎神的哈里发在巴格达称王，
加基克王在别德卡波金当权。
加基克他年已垂暮满头白发，
虽说资财万贯却无承继子嗣。
膝下有一女名措维娜－哈图，
出落得楚楚动人、国色天香。
那时候国王用他所掌的权力，
力所能及向子民们征税纳贡。
巴格达的哈里发却势要国盛，
他亲率大军来到我们的边寨，
掠夺大批财物掳获无数俘虏，
亚美尼亚平民横遭杀戮祸殃。
从此亚美尼亚的国君加基克，
向巴格达的哈里发纳贡进税。
有一天哈里发从卧榻上起身，
派遣两人到亚美尼亚去收税：
“去，替朕把税赋收缴来。”
于是两个税吏来到我们国度，
驻足巍峨的宫阙旁不可一世，
不经意他们抬头仰望：
只见有道神奇的光芒熠熠生辉。
他们往上究竟瞧见了什么？
原来有位美丽姑娘粲然夺目，
仿佛在对太阳公公悄悄诉说：
“为何你急忙升起？ 我来了。”
她竟然如此美貌、娇艳动人，
恰如两周一轮的清辉明月，
升起在重峦叠嶂的群山后面。
收税人只匆匆见上她一眼，
顿时便魂飞魄散、软瘫在地上。
一小时后国王派人有请他俩。
来人领着他们去晋见国王，
但他们未置一词便默然起身，
静悄悄启程离去，打道回府。
他们抵巴格达向哈里发禀报。
哈里发问：“收了？什么！没有！”
他们说：“吾王万岁！万万岁！
贡赋算什么！财帛又算什么！
我们见到稀奇古怪事一桩，
惊叹得至今依旧历历在目。
毫无疑问：陛下你如若见到，
也会神不守舍三个月失去知觉。”
哈里发问：“你们见到了什么？”
他们道：“噢，祝你万寿无疆！
国家、金钱、财宝对你算什么？
你拥有万贯家财，富甲天下，
你拥有国家、金钱和财宝，
你金满箱银满笼珠宝无数，
亚美尼亚人顶礼膜拜的君主，
却有一个女儿，沉鱼落雁，
你将为她绝色容貌献出一切。
陛下，我们曾一睹她的美貌。
哪怕白天黑夜、不吃不喝——
只消双眸不离她那火样容颜！”
哈里发终日里想着这件事情，
他给亚美尼亚国王捎去信息。
说：“将你女儿献给朕为妻！”
国王答道：“你是阿拉伯人，
我乃亚美尼亚人，我以十字
架为荣，你却为偶像唱赞歌，
为何我要将自己女儿许配你？
我决不会把自己女儿交给你。”
哈里发说：“阁下，既然你
不识相，想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么我们就兵戎相见动干戈。
倘若你不将女儿拱手献给朕，
朕就要把你的国土全部占领，
朕就要把你的百姓杀个精光，
朕就要把你的氏族诛灭干净，
朕就要把你的城池翻挖个遍，
朕就要将你的王位掀翻在地。”
国王说：“开战吧，我不给！”
巴格达的哈里发嗷嗷乱叫：
“来啊，替朕集合大军去出征！
让他把女儿奉献给朕，否则，
扫除所有石块，筛遍所有沙子
都要把她寻觅到，奉献给朕。”
于是他们集合起军队赴征程，
他们对亚美尼亚国王滔滔道：
“那么，阁下，你好好听着，
或是将自己的女儿交给我们，
或是我们扫除石块筛遍沙子，
掳掠并且毁掉你们的一切。”
亚美尼亚国王环顾四周发现：
双方军队一望无际如密密星空。
士兵们厮杀惨烈，尸横遍野。
基督教的国王终究败下阵来。
措维娜—哈图独自待在深宫。
她想：“父亲将如此深重的
罪孽压在我肩真是徒劳无益，
最好还是将我交给那哈里发。
因我一人使许多人死于非命，
我们的孩子孤儿将把我诅咒。
我毕竟终将被他们强行掳走，
倒不如我心甘情愿自行前往，
保父亲的江山社稷持久平安。”
女儿款款起身去找父亲商议，
她问：“父王为何愁眉不展？”
父亲答：“如今我有何思量：
所有这些士兵均因你而来。
或是让他们将你强行掳走，
或是让我们国土沦丧受蹂躏。
巴格达的哈里发想占领国土，
他杀一批将另一批掳为战俘。
我怎能交出女儿，须知他是
阿拉伯人，可你是亚美尼亚人。”
措维娜—哈图答道：
“倘若我不愿意跟异教徒走，
他会因我而向人民大开杀戒。
最好还是让我独自随他而去，
不然他决不会容忍别人存在。
让我去死，让我为父王去死，
这样，亚美尼亚将幸免于难。
无数人的生命也将免遭杀害。”
接着道：“父王，把我交出去！”
于是亚美尼亚国王召集会议，
商讨该怎么办：交还是不交？
主教即国王的岳父亲自与会，
给他捎信后，他便急忙赶来。
同时赶来的还有凯里?托罗斯。
国王还召来了自己的家庭成员。
他主持会议说：
“怎么样，诸位，决定了吗？
是把女儿交给他，还是交战？
请大家给我出个主意。”
一人说：“我不主‘战’，
由他来拿吧，他将自食其果。”
另一个人说：“我主‘战’，
不然我们将受尽凌辱和痛苦，
决不能把我们的未婚妻哈图
交给那个异教徒暴君哈里发！”
（是啊，人民在捍卫自己的荣光！）
凯里?托罗斯，他刚满十八，
但他明白所有与会者都想对
加基克国王表示无限敬意，
即主张战斗，决不交出姑娘，
他说：“祝陛下万寿无疆，
我已发现，所有与会者都想
拼死一战，决不把姑娘交出。
但失去她总比使全民遭殃好。
既然陛下，想听取我的想法，
那就把她交出，让他带走吧。
因为你知道，我们无力应战。
权当你从未有过这个女儿。”
于是会议只得重新开始。
主教也拿定了主意，说：
“为一人就得让百姓遭难？
不！ 最好是让措维娜离开！”
父亲虽不想如此解决问题，
但是显然他已经别无选择，
只能同意把心爱的女儿交出。
国王给暴君哈里发发去信函：
“是的。同意。交出。带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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