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索从机载信号系统发出信息时,事态非常紧急,根本没有时间询问飞机的储油情况。按照原定的计划,应该是凯尔索谎报发动机故障,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地改变航线。他本应该绕过密歇根湖,而不是自湖面上飞越。佳得利那时被锁在货舱里,布里克曼不得不和他一起行动。事实上,整件事的具体操作情况很大程度都取决于凯尔索的灵活应对。他得到的命令是尽可能在艾奥瓦州降落,离密西西比河越近越好。
后来,和长角的通信恢复了,卡尔斯托姆这才知道,那两架天驰战机起飞前并没有补充燃料,那时候想要联系凯尔索早已来不及了,如果临时改变计划的话,也只会让他徒增暴露身份的危险。
不过,燃油飞速减少,恰好给了凯尔索这名密探更好的理由。他成功地迫使两架飞机改变了方向,然而,他也逃不过在暴雪中坠机的厄运。坠机的地方距离卡尔斯托姆原先计划的地点差了两百英里。在坠机之前,布里克曼、喀珊、凯尔索情急之下,不得不开启无线电对话,其内容全部都被突击队员截获了。但是,由于坠机发生得太快了,拦截系统无法确定他们具体的落地点。自此之后,来自天驰战机的信号就彻底没了。
如今已过了两周,卡尔斯托姆做梦都想不到,他一心指望凯尔索能够帮他收集信息,后者却早已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在临时雪橇上什么都干不了了。那部精巧的无线电发报机虽然在长角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在天驰战机坠毁时它也粉身碎骨了。
卡尔斯托姆了解到布里克曼在长角对那几个情报员干的事之后,决定不再派出墨西哥人。布里克曼借着偏锋的帮助,带着佳得利和清水从尼桑逃跑时,他曾经说过,要去怀俄明捕获那“第三目标”———第一家族目前所知的最强大的召唤师雪先生。如果他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也就表明他在长角背叛联邦的举动都是苦肉计。卡尔斯托姆能预想到,若是情报突击队再派人前来捉拿佳得利和清水的话,定会扰乱布里克曼的计划,他会采取极端的手段来对付这些队员,用以证明自己是穆卡尔部落最忠实的朋友。那些队员白白牺牲,不值得。也许在布里克曼这个高傲的年轻人眼中,一次将三个目标都擒获,才算是最大的胜利。
也许他是想用佳得利和清水做诱饵,引那位老奸巨猾的雪先生上钩。
好吧,既然他这么自负,就由他去吧!如果这小子相信自己能力这么强,能演好这出戏的话,他卡尔斯托姆又有什么理由,不为自己多剩下些情报队员的人手,用在其他更有用的地方。他决心尽可能地帮助布里克曼,只要最后能达成目的,过程怎样都无所谓了。即便是最后搞砸了,承担后果的也是布里克曼自己。因此,自以为比布里克曼更有心计的卡尔斯托姆便派出了贵妇号,前往目的点附近执行搜索任务。
布里克曼和他的同伴没有冬天露天跋涉所必需的衣服、食物和装备。他在做这个决定前,早就想过了各种可能性。他想上级肯定会理解自己的意思,并且能够快速有效,又小心地提供各种可能的帮助。再者,他如果需要牺牲品的话,贵妇号的组员也能派上用场。
不过这出戏若要演得好,最主要的条件是,演员们都在迫降中活下来,还要能够在接下来的危机中化险为夷。通过与布里克曼的戚妹萝兹每天的接触,卡尔斯托姆能够感觉到,他们还活着。当然了,还有些不可预料的困难,布里克曼和乔迪?喀珊遇到他们的老朋友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会清楚地看到,喀珊的忠诚到底有多少,布里克曼双面间谍的游戏到底想玩到什么时候。这一切,真的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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