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克曼悄无声息,犹如一只猫那样轻盈地从藏身处滑了出来,猫着腰沿着石堆后侧,一直溜到了入口斜坡上。他决心藏在石门背后,等报信的人下马穿过门时,一下子将其掀倒。因为他的内心有股说不出的负罪感,他应该对刚才发生的大屠杀负责。那些武士说不定一直尾随着他,他却无意中将他们引到另一伙人的聚居地里,还好客地将石门打开了,邀请他们进来。
他紧紧地握着木棒,飞快地跑过最开头的那段坡道,一头就冲进了黑咕隆咚的狭窄甬道内。他拐过了最后一道弯,终于看到了石门。啊!他猛然刹住脚步。
只见石门早已全部打开,第十二个武士佩戴着弓弩和箭袋,正严肃地站在石门旁,牢牢守卫。
该死!
刹那间,那守门的武士和布里克曼一样,也都愣住了。但武士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冲布里克曼喊日语,并且提起弓弩,上好利箭,准备射击。
这么短的距离,这么狭窄的空间,布里克曼无论如何是避不开那直射过来的箭了。死亡将至,迫在眉睫。突然,眼前的动静在他眼中,都成了极度缓慢的慢动作。忽听身后蹄声“嗒嗒”,那些闻声赶来的骑士也即将杀到,他根本无法转身逃跑,武士要拐过弯道,冲到前面,恐怕连一眨眼的工夫都不需要。
此时此刻,他看到的每一个动作都格外清晰。他极为清楚地看到那武士挺直了身体,搭上弓箭,正要射击。那尖锐的铁箭头闪着森森寒光,“嗖”,穿过空气,向自己飞了过来。他的胸腔因恐惧而绷紧,心脏都几乎忘了跳动。只听到那雷鸣般的马蹄声越来越响,武士飞一般地穿过拐角,向他冲杀而至。
不知怎的,这一瞬间,布里克曼手中的木棒竟再次有了生命,在他手里跳跃振动,一股酥酥麻麻的兴奋感如电流般通过了他的血管,传遍了四肢百骸。他的身体顿时成了一架超级战斗机器。他的脑袋、手、眼、脚都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快速反应,妙到毫巅地应对任何敌人。
他离拐弯处最多十码,可是当箭离弦而至,将刺入他的胸口时,他竟先它一步,提起了带着刀片的木棒,同时身体闪向左边。
铁箭头“嘭”的一声,被木棒上的刀片准确地击中了,往高处飞去。
寒光一闪。
箭擦着他的右肩斜飞,然后就是“呃”的一声尖叫。
他回头一看,之前那箭深深没入了后面追兵骑手的喉咙。那武士便向后栽倒在地,滚鞍落马,手中刚拔出来,想从背后偷袭斩杀布里克曼的弯刀也掉落在地。
布里克曼一闪身,贴在通道侧墙面上,那匹马便依着惯性从他面前呼啸而过。守在通道入口处的那个日本武士正欲再次搭弓射箭,却被飞奔过来的马儿撞倒,贴在旁边的石墙上,手里的弓箭也脱落了。
这武士意识到自己情况不妙,连忙将弓扔到一边,“哗”的一声,拔出弯刀,口里发出一声吓人的吼叫,冲着布里克曼冲击过来。
真是愚蠢至极!
布里克曼暗暗冷笑,就和上次与后援小队战斗一样,他手里木棒的速度快得眼睛根本就看不清。第一下,正打在武士握刀的手腕上;第二下,木棒上的刀片在空中划了条漂亮的弧线,正正地从他的喉咙处穿过,准确又利索的切断了他的颈骨。
死了两个,还有十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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