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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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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  B  N:
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月夜潜者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533952549
  • 作      者:
    (日)天童荒太著
  • 出 版 社 :
    浙江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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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直木奖得主全新治愈代表作,比《追风筝的人》更感动,比《摆渡人》更深刻!

地震,火灾,车祸,空难,恐怖袭击,偏执狂的无差别攻击……天灾人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临。对别人,我们总是说:打起精神,忘掉过去,要坚强地继续生活。然而,当灾难落在自己或亲人的头上时,还能轻易说出这句话吗?为什么要忘掉,那是我们珍贵的过往;为什么要逃避,那是用生命换来的将来。逝者已矣,怀揣对亲人与爱人的追念与感恩,向着明天的太阳勉力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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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天童荒太(1960— ),

编剧、作家。1986年正式进入日本文坛,后获奖无数,是当代日本文坛的实力派大家。作品多聚焦家庭,善于从细小的点挖掘出生命的意义,对生活有着天然的人文关怀,包括《家族狩猎》《永远的孩子》在内的多部作品被改编成热门影视剧。

获奖记录:

1986年 《白色家族》获野性时代新人文学奖

1994年 《孤独的歌声》获日本推理悬疑大奖优秀作品

1995年 《家族狩猎》获日本山本周五郎奖

2000年 《永远的孩子》获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

2009年 《哀悼人》获日本直木三十五奖

2013年 《欢喜的孩子》获每日出版文化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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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大地震、大海啸、核泄漏,聚焦东日本大地震五年之后的福岛,揭露震后“复兴”的残酷现实!

从此之后天人永隔,父母、孩子、爱人、亲人、朋友,甚至不能亲自确认TA的死亡。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只有我活着,我到底该怎么继续活下去……一次次诘问苍天,永远没有任何回应;一遍遍质疑自己,生活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灾难之后的福岛,到底是禁区还是圣域?乘着月光,他偷偷潜入深沉的大海,那里是人们幸福生活过的小镇,是人们永远无法割舍的牵挂。在死亡的国度里,他悄悄捡拾起每一个生命的珍贵模样,妥帖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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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时间很紧。

舟作对这一带的情况心里大体有数,他打开头灯,打算采用头前式着陆。经过数次平衡耳压,不多时已然到底。他将手电筒拿在手里,照向预想的方向。

海流确实与以往不同。以前,从左侧缓缓涌过来的海流撞击海岸后会向右画一个半圆慢慢回到外海,但现在水流太快,它不及靠岸,就直直地冲向了右侧。

舟作像岸边靠近,再掉头折回来,小心地寻找此行的目标,感觉自己就像在横渡湍流。海水混浊,细小的悬浮物如漫天飞雪一般。

他循着记忆中的方位缓缓向前,不多时,前方露出半截居民楼供水用的大储水罐来,之前从没见过。舟作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方位,于是一边注意着水流,一边打开微机表探测水深以及位置,向外海移动。这时,一个柱状物体出现,如墓碑般直立。他矮下身体,沿着海流影响相对较弱的海底,近乎匍匐着前进。

靠近一看,正是透子丈夫的进口车。此时车子车身倒立,底盘朝着岸边,压瘪的前部触着海底,车尾向上。

养老院的单厢车已不见踪影,估计是被海流冲走了。舟作走到车边,往外海探了探身体,差点就被裹走。由此往外海去,海水中的漂浮物越来越多,仿佛前方正下着鹅毛大雪一般,令人完全看不清楚。

舟作小心翼翼地查看车内,发现原本关上的仪表盒开着,里面的戒指早已不知去向。为避开强劲的海流,他绕到车身背部;即便如此,还是难以站稳。于是他取下铁钩,找到合适的位置深深钩住。铁钩连着短绳,短绳连着腰带。

终于固定住身体后,舟作开始拍照和搜寻。近来海流日趋强劲,甚至可以掀动汽车。海底的泥沙似乎也已经被翻搅了一遍,处处皆可轻易挖开。塑料板,弯曲的铝棒,碎木板,布条……出来的东西不胜枚举。这些或许是聚集在别处的杂物因为地震或其他原因翻出地表,顺着洋流过来后,碰到这些车体残骸堆积而成的吧。

一只童鞋从泥沙里露了出来,飘到眼前。舟作伸手抓住,放进贝壳网内。他在周边再刨了刨,又找到数只童鞋。也不知道这些鞋子的主人是否仍然在世,但鞋上可能有署名,他决定每双鞋只取一只,另一只则拍下照片。这样,能尽量多地带回不同人的东西。

神奇的是,这里竟然还有体育馆用拖鞋和芭蕾舞鞋,令人怀疑海底是不是住着一个儿童鞋类爱好者,将搜集来的鞋子都放在了这里。

舟作隐隐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间,夹杂着一种奇特的声音。他就着头灯环顾四周,发现倒立的汽车在海流中前后微微摇晃。或许是汽车晃动的声音。不能离得太近,万一车翻个身,自己就会被压在下面了。

舟作换了个安全位置,还是用铁钩钩住海底,刨开泥沙继续搜寻。但除了已经腐蚀变形,无法分辨的东西以外,什么都没有找到。

看来除了车身附近,并没有什么东西。虽然危险,他也只好回到原处,一面小心注意着车骸,一面凭着手指的触觉继续探寻泥沙中埋藏的物品。

塑料碎片。陶瓷碎片。好像是什么金属薄板,继续深挖,出来了一台智能手机。随后,又接连找到两台不同种类的平板终端。也不知道是潮水的杰作,还是电器店的商品被打包全冲到了这里,舟作还找到一个小都上班时总听的MP4。

这里,简直就是渔夫们最喜欢的丰收地。舟作收获颇多,身后的贝壳网鼓了起来,越来越重。

忽然,他注意到车骸与海底的夹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反射着手电筒的光。若要去取,身体势必会碰到车骸。车骸本就不稳,若被碰触,不知道会怎样。但是,还剩六分钟,时间足够,而且这样的机会绝无第二次。

舟作顾不上迟疑,匍匐着爬进车骸的正下方,头部与车骸的发动机相距只在毫厘。

一具骸骨。一串廉价的项链——虽不是贵金属,但也顾不上了,仍是置之原地。一条链子——时间紧迫,不再深挖。一个金属环——挖出来一看,却是小环串成的手链,也置之原地。

突然,余光里闪过一道黑影。他以为是鱼,转过头灯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具裸着上身的人的尸骸。尸骸的皮肤被划烂,只剩了半张脸,胸部深陷,右手不知去向,下半身更是被拦腰斩断。

舟作吓得呆住,良久才看清那是一个服装店的人体模型。它或许原本被夹在某处的墙壁间,受了震动脱落出来,机缘巧合顺着海流飘流到了这里。他一时惊恐无状,本能地往车身靠,惊觉后赶忙扭头试图恢复到之前的姿势。这时,肩膀撞到了发动机。想必是刚才看到模型吓得后仰,靠近了车身的缘故。

霎时,身体不能动弹!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恐惧。

呆在这里太危险,他心下警觉,顾不得搅起泥沙,猛地蹬了一下地面,想要离开。但是,铁钩又把他拉了回来。

这时,海流中原本倒向外海的车骸压了过来。不及迟疑,舟作用肩抵住车身,随即取下铁钩,抽身退向岸边。泥沙骤起,直追而来。

若是海上风平浪静,海底沉渣泛起,想必久久不能澄清;但现在海水流动迅速,泛起的泥沙很快便被冲到了别处去。

舟作仔细检查全身,所幸并没有受伤,只是潜水服的肩部破了一道口子。并未觉冷,也就是说海水暂时还没进来。但一旦灌进来,全身湿透,便会有生命危险。

此地不宜久留。刚好计时器响起,警告灯也开始闪烁。

舟作再次确认透子丈夫的车。可能是刚才倒下的势头太猛,车身朝外海方向移动了不小的距离。车顶触地,前面就是向外海倾斜的斜坡,车骸似乎正一点一点向下滑去。

舟作双手撑地,打算先浮到五米深的安全水域。他收起铁钩挂在腰间,向上浮去,贝壳网很重,直直地坠在身后。他担心贝壳网被刮坏,东西散落了出来,于是打开手电筒向下查看。

车骸倾倒搅起的泥沙大部分已经被冲散,刚才挖掘过的地方也没了泥沙。光圈中,微光闪烁,似乎是原本深埋的东西终于裸露了出来。

仿佛被吸引住一般,舟作关掉计时器和警告灯,又一次头朝下潜向海底。

地上散落着数只手表,其中很多的表面已经破碎,指针不知去向。另外还有胸针、耳环等首饰以及甜点用叉勺。估计是因为密度相近,全都聚集过来了吧。

舟作并不着地,只悬浮在这些反光的物品上方慢慢搜寻。这时的他与其说是用眼睛在看,毋宁说是用鼻子在“闻”。但他所凭不是实际的鼻子,而是他脑袋里过人的 “嗅觉”。

就是这里!

一股海里不可能闻到的香味,就像是春夏之交花草萌发的芬芳。他立即挥动蛙鞋,逆流向前,轻轻拂去泥沙。藤蔓缠绕的大树下,男人伸手拥抱住了恋人。戒指,出现了。

戒指贯穿在一段白珊瑚上,舟作正要伸手去拾,却停了下来。原来那段白珊瑚是人的指骨。

指骨前端和根部已经消失,只留下第二指节前后约六厘米的骨头。估计是无名指指骨,正中央嵌着戒指。全面罩内,舟作深深叹了口气。

他迅速拍了照片,然后捏住指骨,正待拾起,海流冲击着身体一阵晃动,指骨从戴着手套的指间滑落,连同戒指一起向远处飘去。伸手去抓,已然不及。舟作连忙大步挥动蛙鞋,上前追赶。照理说,戒指应该很容易从指骨上滑落,但或许是今天的海流压力太大的缘故,它们合为一体,越飘越远。

警告铃已经关了,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但空气瓶里应该还有空气。只差一点,只差一点……舟作伸长手,拼命追赶。泥沙愈泛愈多,愈来愈猛,仿佛漫天大雪。戒指隐在了大雪的国度。

舟作感到海流正拽着自己往外海冲去。靠近岸边的海底较为平坦,到了这一带,有差不多六十多度的斜坡。原本水平流动的海水急转直下,冲力之大可想而知。海底滑坡后形成的深不见底的断崖在脑海中闪现。

不能再追,太危险了。但是有浮力调节背心,即便被冲到深处,只要注入空气,就能重新浮上来,没关系。

舟作已经不能保持冷静。他知道危险,却无论如何想要找回戒指。正要跳进湍急的海流,突然感觉有手抓住了自己的背。

无法动弹。

谁?是文平叔吗?

左肩。

右手肘。

回来!那里不能去!

似乎有人在督促自己一般,左手肘被拽住了,腰也被抱住了,一直拉着往后退。

你这是干什么?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不管岸上等你的人了吗?

迈出的右腿和左膝也接连被抓住。他不能向前。

舟作不及回头细看,只好拼命蹬着蛙鞋朝岸边游动,终于从湍急的海流中脱身出来。惊魂未定之际,回头看去,鹅毛大雪那边是逐渐远去的人影。

似父母的人影,似哥哥大亮的人影,还有很多未曾见过的。小孩,老人,男人,女人……他们倏忽消失在了大雪的深处。

这难道是潜水时偶尔会看到的幻影吗?还是血液里氮气积累太多产生的错觉?亦或是内心对于死亡的恐惧和竭力求生的愿望幻化成梦境,阻止了失去理智的自己?

突然,背后传来大鱼悲鸣般的声音。舟作转过头,只见透子丈夫的车滑到了断崖处,前半部分逐渐隐没,后半部分随之扬起,令人想到朝着虚空嘶吼的海兽。转瞬之间,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拽着,卷起一阵更强烈的雪花,消失了踪影。

悬浮的粒子同时不见了,海水随即清澈下来,仿佛虚空,目不可极。然,下一刻从海底深处喷涌出更猛烈的暴雪,埋葬了虚空。

车骸落下时搅起的逆流朝着舟作涌过来,带着一点光。光似乎在祈求舟作带自己上岸,就像之前那个月牙发冠一样。

流星划过。

舟作许下了愿望:请安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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