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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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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  B  N:
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双生梦魇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555108306
  • 作      者:
    (美)艾菲尼缇·柯娜著
  • 出 版 社 :
    广西科学技术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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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比肩《地下铁道》、《乡下人的悲歌》、《南瓜花》。
  ★《纽约时报》百佳图书,《出版人周刊》年度小说,Goodreads历史小说,Barnes & Noble新小说。
  ★两个小姐妹的离奇命运,牵起一段不可忘却的时代记忆——一个关于失去与生存的非凡故事,一本真正的勇气与忠诚之书。
  ★美国头号作家经纪公司Sterling Lord Literistic继《岛上书店》之后又一重要的文学小说,轰动欧美文坛的2016年话题大书。
  ★艾菲尼缇·柯娜震撼人心的处女作小说,凭借非常美丽与诗意的语言,带领读者翻开不忍卒读的二战史实残酷的一页,从黑暗的故事中瞥见人性不灭的微光。
  ★版权售出20余国,《本杰明·巴顿奇事》编剧将亲自操刀电影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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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艾菲尼缇·柯娜(Affinity Konar),作家,波兰籍犹太人,在美国加州长大,曾在旧金山州立大学及哥伦比亚大学学习小说写作,获哥伦比亚大学艺术创作硕士学位。现居洛杉矶。《双生梦魇》是柯娜的小说处女作。
  本书根据真实故事改编创作,约瑟夫·门格勒在二战时期被调到奥斯维辛集中营,成为那里医学实验室的负责人。在他的实验室里,无数孩子遭到非人的待遇。小说从两个双胞胎小姐妹的视角出发,讲述了这一段沉痛的历史,也讲述了家人之间无法割舍的爱与亲情。这既是一本关于战争和罪行的历史小说,也是关于坚韧与前行的精神故事,柯娜以绝胜的文字,表达了对生命意志的赞美,并带读者重回那个不可忘却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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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亲爱的珍珠,
  你所在的地方能听见音乐吗?
  亲爱的珍珠,
  战争结束了。动物园也解散了。妈妈、爷爷和我都活了下来。
  我们准备开一场派对为你接风,还打算特意装一个旋转木马。
  亲爱的珍珠,
  坦白说,我之前说的都是假话。没有什么旋转木马,战争也没有结束。
  既然我说了实话,你肯不肯回来?
  “你知道珍珠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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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这部小说令人惊叹的地方之一是作者出色的描绘能力,她捕捉了人们在地狱般的绝境中坚韧不屈的精神,和面对苦难所坚守的信念与仁慈。
  ——《纽约时报》

  ★这本书并不适合每一个人——尤其是当它带给你那么多痛切的感受,我从没为一部虚构作品流下过那么多眼泪。它必定会冒犯那些反对大屠杀题材作品的人,但也毫无疑问地会成为被柯娜敏锐的笔触所吸引的读者们心中刻骨铭心的小说。
  ——《纽约时报》书评人 鲁斯·富兰克林

  ★柯娜的每一句文字都极具价值,值得赞赏的是她笔下所描绘的女孩们,她们所遭受的都是不易的苦难:她们虽残缺却努力活着的形象令人如此难忘。这是一部美丽又残酷的作品。
  ——《出版人周刊》

  ★充满丰富的历史细节。双生讲述的是一个在可想象的可怕的环境中关于生存的迷人故事,尽管存在种种暴行,但在这个故事中却存在着一个神秘的奇迹——柯娜呈现了这个如此令人振奋的故事。
  ——Bookbrowse

  ★无所畏惧……柯娜从支离破碎的战后风景中铺展出一条蜿蜒的情节,这些年轻幸存者们的结局是不可思议的而又感人至深的。而柯娜智慧的一点是不仅仅着眼于那位“死亡天使”对孩子们的疯狂虐待,而是将心血放在孩子们身上。
  ——《华盛顿邮报》

  ★柯娜笔下令人不忍卒读却又无比卓越的处女作小说,书写了一对快乐的犹太双胞胎如何遭受来自残忍的“医生叔叔”的种种磨难,这是历史灾难的真实写照。这本小说是现实与幻想、残酷与美丽的完美融合的化身,文字的本身已经肯定了小说的价值。柯娜的作品充满了绝美的文字,然而,即便是如此出色的美学,仍无法救赎奥斯维辛集中营这个悲惨的历史世界,它能做到的就是为读者照亮这悲怆的一切。
  ——达拉斯早报

  ★柯娜笔下的动人故事、激烈的人物和令人难忘的文字,都令读者无法释卷。
  ——今日美国

  ★无比沉痛又蕴含着惊人希望的小说——这本小说是人类精神的寄居之所。
  ——《书单》杂志 五星书评

  ★这本小说被历史和不可知的来自家庭的力量笼罩着——但是可以承受的,它通过无界的文学观察带来必要。柯娜完成了一件令人深感不安的艺术品。
  ——本·马库斯,《火焰字母》作者

  ★《双生》是一部非凡的作品,它是痛苦和心碎的,也是亲密和诗意的。柯娜是一个极具天分的充满智慧和同情心的作家。这本美丽的作品令我无比难忘。
  ——Molly Antopol  The UnAmericans

  ★《双生》将我带去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也是我们历史的一部分。这本书看上去有如此多错觉,但柯娜会带领我们重新看清这一切。不同于其他你读过的小说,它会令你振作。
  ——克里斯提娜·恩里克斯《无名美国人之书》作者

  ★柯娜的《双生》讲述了一个关于勇气的故事——它勇敢地讲述了关于饶恕的、美好的、引人入胜又令人心碎的……半个我在纸上不停徘徊,半个我又想拼命读下去。这是一个彻底的非凡的故事。
  ——大卫·罗布鲁斯基 纽约时报畅销书作家《斯沃泰尔的故事》

  ★柯娜是一位惊人而无畏的作家,她的这本书是带给我们的伟大礼物。带着咒语似的魔法,她周身闪耀着光芒,带我们大步穿过可怕的风景。
  ——凯伦·罗素 《沼泽地》作者

  ★柯娜的《双生》是一部鼓舞人心的技巧精湛的洞穿人心的小说,她笔下的散文是耀眼的,关于双胞胎们的故事是如此动人而灼热,和那些大师级的神话故事们具有一样的力量。
  —— 基戈泽·奥比奥马 《渔民》作者

  ★柯娜笔下这对性格迥异的双胞胎姐妹,即便是残酷的命运之手,都不可将她们分割。她的散文散发着神秘感和精致的诗意,她用多变的天赋讲述了一个关于勇气和胜利的引人入胜的故事。
  ——萨米洛尔犹太文学奖得主 Lucette Lagna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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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斯塔莎
  第一章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
  我与她同时被造物主创造出来。她是我的孪生姐姐,“珍珠”。更准确地说,上帝创造了珍珠,而我,是自她身上分离出来的。珍珠漂浮在母亲的子宫里,我也学着她的样子,一同漂着。我们在羊水里漂了八个月,两只粉红色的小手轻轻地握住与妈妈相连的脐带。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孕育出我和珍珠的子宫更伟大的地方。我们的脑部逐渐成型,牙床和脾脏也长成之后,珍珠想要出来看一看世界。于是,这个小婴儿大胆地钻出了妈妈的身体。
  虽说是早产儿,可珍珠简直是个十足的捣蛋鬼。我有时甚至会认为我自己也是她用来作弄人的一个小恶作剧。到达这个世界后,珍珠回过头对我微笑。珍珠没有回来,而我再也无法呼吸。不知你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你被迫与最好的自己分离,只能在一个不可知的距离与其遥遥相望。如果你有过相似的经历,那么当时的你一定会觉得自己遇见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当我不能呼吸之后,我的心跳渐渐变慢,脑袋也烧成了一团火。留在粉红色母体中的我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有了珍珠,我也就不再完整,只沦为一个一文不值的小东西,一个无力去爱的可怜虫。
  于是我跟在姐姐后头,闯进了这个世界。医生拽着我的脚,把我拽到明亮的光线中,轻轻地拍抚我的身体。我不愿意与珍珠分开,可即便如此,我却从来没有因此掉过眼泪。就算是父母违背了我的意志,将一个我根本不想要的名字安给我的时候,我也没有流泪。我也想被唤做“珍珠”,最后却被叫做“斯塔莎”。
  好不容易来到世上之后,我与珍珠进入了一个家庭,拥有了一架钢琴和一堆书。好奇而懵懂的我们一同度过了一段美丽的时光。我们实在太相像了,都爱把玻璃窗上的小圆珠扔到窗外的石子路上,观察路上的小动物能把它们拖动到哪里去。
  这世界充满了令人崇敬而恐惧的东西。然而就像大多数世界一样,它也终结于此。
  可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们还知道另一个世界。有人说,事实上,是那个世界造就了今日的我们。我想说他们错了。然而,十二岁的那一年,我们都被塞进了一辆运牲口的车里,从此驶入了那个世界。
  我们在那辆车上待了四天四夜,妈妈和爷爷不断地给我们打气,说我们一定可以活下去。为了不被饿死,我们来回传递着一只洋葱,每人舔一舔,以此获取一丁点可怜的营养。漫长的车程中,为了给自己找一点乐子,我们一起玩爷爷发明的猜谜游戏。这个游戏叫做“生物分类”。一个人描述某种生物,另一个人猜出这种生物的名字,然后说出它在生物学分类下的属、种以及其他信息,最终构建出一个生物王国。
  在那辆运送牲口的车里,我们四个人猜了许多种生物,从熊一直猜到蜗牛。这个游戏对我们而言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爷爷用干渴得冒了烟儿的嗓子感叹,“人类总想要通过他们最大的努力来管理和改造世界。”牲口车终于在一个驻站停了下来,我也停止了这个字谜游戏。我还记得停车的那一刻,我正在向妈妈描述阿米巴原虫。当然,我也有可能记错了。我之所以认为当时是在形容阿米巴原虫,是因为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无比渺小,像阿米巴原虫一样,是一种脆弱的、半透明状的小东西。具体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就在我准备认输的那一刻,牲口车的门被人打开了。
  强烈的光线涌进车内,我们吓得把手中的洋葱丢在了地上。这个被吃掉了一半的臭洋葱顺着斜坡滚到了一个卫兵脚下。我猜,他的脸上当时一定堆满了厌恶和鄙夷。可惜我坐在车里边,什么也看不见。他掏出一张纸巾,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抬起脚上的大靴子,在洋葱上猛踩了好几脚。我们看着那个洋葱被踩烂,被碾成一滩烂泥。卫兵恢复了镇定。我们害怕得要命,拼命往爷爷宽松的大衣里躲。我和珍珠早就长大了,再也没办法躲进爷爷的衣服里,但恐惧使我们变得渺小。把我和珍珠藏在大衣里的爷爷仿佛变成了一个多腿的怪物。我们藏在黑暗中,不停地眨眼睛,耳边不时传来脚步声和跺脚的声音。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卫兵的靴子已出现在我们眼前。
  “你是什么昆虫吗?”那人厉声问道。他用一根拐杖猛地敲击我们藏在大衣下的腿。我们的膝盖被敲得生疼。他又敲了一下爷爷的腿:“六条腿?你是蜘蛛吗?”
  这个卫兵显然对生物一无所知。短短的几句话里,他已经犯了两个错误。蜘蛛根本不是昆虫,而它们其实有八条腿。不过爷爷显然无意指出这个卫兵的错误。通常情况下,爷爷都会用开玩笑似的语气指出人们话语中的错误。他喜欢看到错误被纠正。不过在这个地方,向他人提起爬虫动物,或任何被看作低等动物的生物的知识,都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在别人眼里,你与这些动物根本没什么差别。我们可不想让我们的爷爷变成什么劣等昆虫。
  “我在问你问题呢!”那个卫兵又用拐杖在我们的腿上敲了一下,“你是什么样的昆虫?”
  这是在德国,爷爷不得不向那个人坦白。他的全名是塔德乌什·赞莫里斯基,今年六十五岁,是生在波兰的犹太人。说到这里,他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我们想要替他说下去,想要把全部细节都说出来:爷爷从前是一位生物学教授,他在好多所大学教过生物,已经教了好几十年。除了生物学,他还是许多领域的专家。你若是对哪个诗人感兴趣,问爷爷就对了。你若想学习倒立,或者想要在天空中找到一颗星星,爷爷都能教你。我们曾经和爷爷一起见到过一道横跨大川与海洋的虹。爷爷常常会回忆起那道虹。“它简直美得不真实!”喊出这句话时,爷爷的眼中闪耀着动人的光彩。每逢重要场合,爷爷总会赞美那道虹。“敬晨泳!敬门口的菩提树!”而近几年,他最常说到的祝酒词却是:“希望我的儿子平平安安地回来!”
  我们有好多话想说,最终却没有说出口。那些话都涌到了我们的嗓子眼儿,泪水在我们的眼眶里打转。我们之所以流泪,绝不是因为地上那颗被踩烂的洋葱。我们擦掉眼泪,因为我们要透过爷爷的外套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透过大衣的扣眼,我们看见了五个人:三个小男孩,男孩的母亲,还有一个手上拿着一支钢笔和一小本书,穿着白领子衣服的男人。我们对那几个男孩很感兴趣,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三胞胎。我们曾在罗兹城见到过另一对孪生姐妹,但三胞胎可是存在于书里的东西。虽说有些惊讶,但值得一提的是,与这一组三胞胎相比,我和珍珠显然更加相似。他们三人都生着黑色的鬈发与黑色的眼睛,身材又高又瘦,可这三兄弟的神色与表情大不相同。其中一个人被太阳照得眯起了眼睛,另外两个则皱起了眉头。只有当那个白领子的男人把糖果塞到他们的手上时,三个男孩才会露出同样的表情。
  三胞胎的母亲与牲口车上的其他母亲都不一样。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窘态,这个女人笔挺地立在那里,像一只静止的钟表。她的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三个孩子的脑袋,她的手上带着些迟疑,仿佛知道用不了多久,她就再也没有资格抚摸这些孩子了。那个白领子的男人倒是没有这么干。
  这个男人的样子有些吓人。他穿着被刷得锃亮的黑皮鞋,一头中分的黑发梳得整整齐齐。他的袖口很宽,抬胳膊时,袖子里的布料甚至会露出来。这个男人像大银幕上的电影明星一样帅气,动作表情也像演员一样夸张,人们一眼就能看出他想要通过表情传达什么。他似乎一心想要所有人看到他是个好人。
  那位母亲和这个白领子的男人说了几句话。主要是那个男人在说,但他们似乎谈得还算愉快。我们真想听听他们俩在说什么。不过能在旁边远远地看见这一幕,也许已经不错了。那位母亲的手穿过三个男孩乌云般的鬈发,然后她转过身,把她的三个男孩留给了那个白领子的男人。
  那个男人是个医生。那位母亲转身离开的时候,无意间说出了这个信息。她再三向孩子们保证,他们一定可以安全无事。这位母亲的脚步有些蹒跚,可是离开时,她完全没有回头。
  听到这段对话,我们的母亲轻轻地叫了一声,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碰了碰卫兵的胳膊。她的勇敢把我们吓了一跳。我们早就习惯了那个战战兢兢的母亲,那个进了肉铺就害怕得发抖,常常躲在清洁女工身后的母亲。她从骨子里就是软弱的,总会感到恐惧,总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父亲失踪以后,母亲更是如此。在那辆牲口车里,母亲只能靠在木头车厢上画罂粟花让自己平静下来。雄蕊、雌蕊、花瓣,母亲观察的点有些奇怪,她把一朵花拆分成了许多个小部分。然而此时此刻,母亲发现了一些坚实可靠的东西。又累又饿的她,却显得比从前更加强大。母亲为何会出现这样的转变?她一向热爱音乐,而这个地方充满了轻快的音符。乐手们发现了牲口车内的我们,爆发出一阵让人心里犯慌的欢呼声。我们早就见惯了这种把戏,深知在这欢呼背后等待着我们的只会是痛苦。这些管弦乐手故意给初来乍到的人造成错觉。音乐家们不得不这样做,不得不用他们高超的技能,给那些不太聪明的人下套,让他们以为自己所在的地方并非毫无人性,甚至有几分美好。音乐的确让人们的精神振奋了一些。人们伴随着音乐声,缓缓走向一扇大门。音乐是否就是母亲变勇敢的原因呢?我恐怕永远都无从得知。可我必须要说,母亲在开口的那一瞬间,真的表现得无所畏惧。
  “在这个地方,双胞胎是不是一件好事?”母亲向那个卫兵问道。
  他点了一下头,然后转向了那个医生。医生正蹲在地上,与男孩们的视线保持平行。他们似乎聊得很愉快。
  “双胞胎!”卫兵对那个男人喊道:“双胞胎!”
  医生把三胞胎男孩丢给一位护士,大步流星地朝我和珍珠走来,那双锃亮的大皮鞋扬起阵阵尘土。与我们的母亲讲话时,他表现得温文尔雅,很有风度。
  “夫人,您有一对特殊的孩子?”他的目光十分友善,至少在我们看来似乎如此。
  妈妈局促地摇晃着身体,整个人的气场突然削弱了许多。她想要把手抽回来,但那位医生握得太紧,她一时没能抽身。他用戴了手套的指尖抚摸母亲的手掌,似乎将它当作了一个能被轻易抚平的伤口。
  “噢,我的孩子是双胞胎,不是三胞胎。”母亲有些抱歉地说,“希望这就足够了。”
  医生的笑声响亮而刺耳,在爷爷的外套内的大洞里回响。我们放松了一些,听母亲细数我和珍珠的优点。
  “她们会说一点德语,这是她俩的父亲教的。今年十二月,她们就满十三岁了。这两个孩子都非常爱读书。珍珠喜爱音乐,她动作麻利、心灵手巧,现在还在学跳舞。斯特莎——”母亲停顿了一下,像是不知如何形容我的特征。她接着说:“她有着让人惊叹的想象力。”
  医生似乎对这些信息挺感兴趣,再次提出让我们跟着他走。
  我们犹豫了,不知道该怎样做。我宁愿闷死在爷爷的外套里,也不愿意走到外头去。外面的风是灰色的,它吐着一条火舌,要将我们卷入无尽的悲伤。空气里飘着一股烧焦的气味。地上投射出枪支的影子,几只大狗一边吠叫,一边淌着口水。这些狗是最凶残的犬只繁衍的后代,因此异常狂躁。就在我们准备继续往里藏的时候,医生掀开了帘子一样的大衣。从天而降的光亮让我们睁不开眼。我们中有一个人甚至骂了几句。也许是珍珠骂的,但也有可能是我。
  眼前的医生如此英俊,那样好看的脸,却搭配着冰山一样冷酷的表情,多么浪费!他把我们拉到阳光下,让我们转身背对他,又让我们背对背站好,以便他更好地观察。
  “微笑!”他冷冰冰地命令道。
  真奇怪,我们为什么要听他的?大概是为了不让母亲难堪吧?我们为了母亲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虽说母亲已经躲到了爷爷的胳膊底下,但她的神色依旧很慌张。自从我们被塞进牲口车以后,我就不敢再看母亲。我看着母亲画的罂粟花,专注于那几朵脆弱的花瓣。母亲脸上的表情让我看明白,如今的她变成了什么样子:一个漂亮却睡眠不足的准寡妇,一朵行将掉落的花朵。她曾是这个世界上最讲究的淑女,现在却是一副一蹶不振的落魄模样。她的脸上沾着一道道灰尘,蕾丝领子软塌塌地搭在脖子上。她的嘴上只有嘴角还有一丁点血色,那是因为每当母亲感到紧张时,总会不自觉地咬嘴唇。
  “她们是雅利安人和犹太人生下的混血儿吗?”医生问,“她们的头发居然是金色的?”
  母亲把她的黑色卷发向后挽,像是羞愧于它的美丽。她摇了摇头。
  “我的丈夫——他的发色比较浅!”她只说得出这一句话。每当人们问到我和珍珠的发色时,母亲都会这样回答。这让不明就里的旁观者们坚持认定我和珍珠是混血儿。随着年龄的增大,我们越来越多地听到这个词——“混血儿”。这倒给了爷爷关于生物分类的启示。“别去管什么‘纽伦堡原则’。”爷爷说。他让我们别去理什么混种,跨基因,四分之一的犹太人、血缘关系之类的荒唐且充满仇恨的测试,这类测试只会让人类的血缘、婚姻与信念降至最低谷。“你什么时候听过这样的说法?”爷爷说,“将世界上所有的生物分类,再进行详细研究?人们还有没有一点敬畏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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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PART 1
第一章 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
第二章 新来者
第三章 不死之身
第四章 战争物资,紧急
第五章 红霞
第六章 信使
第七章 让我开心
第八章 她说她永远不会离开我,然而……
第九章 百万之后百万
PART 2
第十章 时间与记忆的守护者
第十一章 大熊与豺狼
第十二章 我的重生
第十三章 稻草庙
第十四章 俄国人拍了一部电影
第十五章 我们的行军步如雷霆万钧
第十六章 我们的迁徙
第十七章 废墟注视着我们
第十八章 分离
第十九章 神圣的帷幔
第二十章 飞行员
第二十一章 这不是结束
第二十二章 永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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