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白/“塞尔维亚当代文学精选”系列》:
船身的摇摆晃动告诉他们轮船已经起航。时间长了,他们适应了环境,渐渐地彼此熟悉了,也认识了那些工人,旅行环境稍微容易接受一点了。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找到上甲板的路,慢慢的,他们开始尝试着走上甲板去看大海。
那是他们的幸福时光,当时他们的确很开心。大海的宽广带给他们舒适和自由的感觉,同时也提醒他们自己渺若尘埃,随时可能消逝。
他们尤其喜欢观赏日落,那是他们最喜爱的景色。他们有大量的空闲时间,所以他们也去看日出,因为那时候甲板上没有人,让他们感觉轮船是专门为他们起航的。
他们在海上航行了很多天,已经不知道日期了。
根据航行的速度、引擎的声音和船身的动作,他们学会判断轮船是否已经靠近港口。然后他们会从~条密道悄悄爬到甲板上,一路小心地避开船员的视线,在甲板上观望着所到城市、海岸和上船下船的人群。
玉望着那些海鸥。全世界的海鸥捕食鱼儿的方法都是一样的。“哪里的猎鸟都一样,”胜说,“他们只有个目标,那就是捕猎、吞食。不管它们来自哪块大陆、在哪片大洋猎食。人也是一个道理。动物中的食肉动物还好辨认,人群中的掠夺者很难认清。等你认出他们来的时候,你早被群吃掉了。这是我爹说的。” 玉把他的话当作笑话。“我现在就要把你吃掉!哇呜,哇呜!”她哈哈大笑。
“你吃不了人,你不是食肉动物。”胜也笑了。
有一天他们从一个大港出发,也不知道这是在地球上哪个地方。胜试图根据当地建筑特点和气候来推测,也还是不太确定。他的旅伴们就更不清楚了,因为他们都是没受过多少教育的普通人。到了有些港口,他们的船舱里又被塞进一些人。他们显然都是些可怜人。发现了这个事实,胜为自己置身这样的人群而感觉沮丧,但是他希望旅程赶紧结束,到意大利他们就能见到阳光了。
胜和玉同其他乘客交往不多,仅限于为维持气氛必要的招呼而已。同别人一样,他们尊重他们的不幸,注意不往伤口处撒盐。半途中,船舱里又被塞进来两个女孩,她们非常年轻美貌。她们说斯拉夫浯,一个姑娘会弹吉他,她们的歌喉非常美妙。刚开始的时候,她们时常唱歌,可是后来,随着紧张情绪的滋长,她们没了唱歌的兴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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