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词》:
弗雷迪·蒙哥马利首先是个绅士,然后才是个杀人犯……他犯了双重罪行:从富有的朋友家里偷窃了一幅荷兰绘画杰作,然后杀死了在犯罪现场目睹其偷窃行径的女仆。对于这个死去的姑娘,他所言不多,宣称之所以杀死她是因为在肉体上他有杀死她的能力。她惹怒了他,用锤子砸烂她的脑袋对弗雷迪来说是合乎情理的举动。但他无法理解,同时也迫切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一幅普通无名中年妇女的肖像画能让他如此感动,如此有强烈的窃取冲动……
《幽灵》:
刑满释放的弗雷迪来到一座人迹罕至的小岛定居。岛上有谜一般的赛拉斯·克罗伊茨内教授和陪伴他的助手里奇特。微妙的平静笼罩着这个小世界,然而一队遭遇船难的漂流者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平静,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雅典娜》:
偶然的两次机会,无所事事的主人公莫罗站在了都柏林一幢空旷房间的楼梯上。他得到了一份可疑的工作,第二次他甚至得到了一位陌生女子。
《证词》:
我注意到自己情不自禁地用过去时来描述关于她的一切,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做法感觉不错。现在,她也经常来监狱探望我。第一次来时,她问我这里感觉怎样。天哪!这里的噪音!那些人!对我的抱怨,她也仅仅是点了点头,露出苍白的微笑,漫不经心地打量起其他访客来。你瞧,我们还是非常了解彼此的。‘
在南方炎热的气候下,她的这种懒散演变成沉溺于肉欲的倦怠。我还记得那间特别的房间,绿色的百叶窗,一张狭窄的床和一把凡·高画里的那种椅子,地中海的正午阳光照射在外面白色的街道上。伊比沙岛?伊斯基亚岛?还是米克诺斯岛?请注意,法庭记录员,永远是一个小岛,也许其中颇具意味。达芙妮可以在耸肩的一刹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像变魔术般从身上的衣服当中钻出来,裙子、衬衫、内裤……这一切仿佛都仅是一块布。达芙妮个高、不胖、有点分量,却不笨重,事实上,她身材非常匀称。每次看到她那优美如雕塑的裸体,我都情不自禁地想抱着她亲吻爱抚,用手感觉那起伏有致的曲线,用心体会那如天鹅绒般冰凉光滑的触感。先生,把最后那句话划掉吧,它的寓意太过丰富,让人浮想联翩。
在那间房间里,那些炙热的午后,那些疯狂的往事,上帝啊,现在想来我还禁不住浑身颤栗。达芙妮漫不经心的裸体,那散发着微光的紧致肉体的分量让我根本无法抗拒。达芙妮会躺在我身边,就像心不在焉的玛耶女神,眼神越过我,凝视带有斑驳阴影的天花板,或者盯着透过百叶窗缝隙投射进来的阳光。直到最后我不知怎么碰触到了她那根秘密神经,她才回过神来,呻吟一声,迅速攀附到我身上,紧紧缠绕住我,唯恐从我身上掉下去似的。她的嘴唇亲吻我的喉咙,指尖深深嵌入我的背部,像盲人一样无助摸索。她的眼睛总是睁得大大的,黯淡无助的眼神四处游离,温柔而脆弱,在我的身下、在我造成的温柔痛楚下退缩。我无法用言语形容这对我造成了多大的诱惑,她那痛苦的、不设防的眼神和平时的她如此不同。当我俩这样躺在床上缠绵时,我曾试过让她戴上眼镜,这样她看上去会更加茫然无助和不知所措一一但任凭我耍了多少小花招,我从来没有成功过。当然,我不能直截了当要求她这么做。激情过后,达芙妮会站起身,一手拢着头发,慢慢踱向浴室,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将沮丧的我一个人留在汗湿的床上,浑身痉挛,气喘吁吁,仿佛心脏病发作一样——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确实得了心脏病。
我相信,她从来都不知道她对我的影响有多深。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不让她知晓这一点。不要误会,我不是怕说出来就会让自己受制于她的影响力,或陷入其他什么可悲境地,仅仅只是因为说破这一点在我俩的关系中是不恰当的。从一开始我俩似乎就默许了彼此之间的有所保留和小小计谋。是的,我们理解对方,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了解对方,或者说,愿意去了解对方。我们各自心底都有一些必要的小秘密,如果我们公开坦承了这些不能言说的东西,我们又怎能保持那种自然流露的、对我们彼此来说是如此重要的风度和魅力?
阳光在狭长的街道上投射下各种几何图形的阴影,在这样一个凉爽的下午起床,沿着小街悠闲踱步,慢慢溜达到码头,这是多么美好的体验。我喜欢达芙妮走在我前面,我在后面注视着她,薄薄的裙子下,她强壮的肩膀和丰满的臀部款款移动,仿佛无声而复杂的旋律。我也喜欢观察岛上的男人,他们弓着背,面前放着茴香酒和一小杯一小杯浑浊的咖啡,达芙妮走过时,他们蜥蜴般的小眼睛贪婪地随着达芙妮的身影转动。就是那样,这些狗娘养的,尽情地意淫吧!
……
《证词》
《幽灵》
《雅典娜》
★“引人入胜、千头万绪、充满活力,有如任何一件艺术品……这部作品证明了班维尔是一位大师,一位完全驾驭了写作技艺的艺术家。”
——《泰晤士报3》
★“一本美丽迷人的书,掩卷之后,书中的回响依然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作品具有魔幻般的想象力与令人咋舌的技巧表现。”
——《星期日论坛报》
★“班维尔的文体行云流水、无懈可击,字里行问的情感流露、贵族气的反讽以及失落的痛苦都让人不由想起《洛丽塔》。”
——《观察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