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作者约翰·舒勒是享誉国际的网络心理学创始人,本书内容是作者根据自身临床经验和专业的心理学思维创作而成,使本书有很强的画面感和现实性。
《疯子》情节悬疑色彩浓厚,涉及的七个患者(包括抑郁症患者、边缘性人格障碍女患者、妄想症患者、偏执狂等)特征典型,心理特点突出,让内容上大放异彩。
《疯子》内心世界的迷宫,精神领域的探索和冒险,带你走遍精神病院的各个角落,与病人面对面,直击心灵。主人公在做心理医生的过程中,渐渐出现意识模糊、幻觉、妄想,在“治疗疯子同时,被折磨成了疯子”。甚是离奇!
这是一部关乎人人内心生活的重口味心理小说!
偏执型精神分裂病患者有什么表现?
罗宾为什么会把小鸟淹死?为什么觉得全世界都是自己的敌人?
为什么他没有记忆,没有自我认同?
为什么他有收集并埋葬动物尸体的癖好?
为什么主人公心力衰竭,坠入自我迷失的深渊?
精神病人的世界是另一个国度,是另一种天地。我们对此充满了好奇,充满了疑问。作者以一个实习心理医生在精神治疗中心的所见、所闻、所感为蓝本,将不同精神病人的心理活动生动描绘出来。读完此书,你会疑惑,到底精神治疗学家是疯子?还是疯子都是精神治疗学家?趣味十足,引人深思!
正常与不正常、常态与变态只是我们从自身生活中演绎出的词汇而已,至于真实的意义,我们只能自己去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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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被誉为小说版《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书中真实呈现精神分裂症、边缘性人格障碍、偏执狂、妄想症、抑郁症等患者的内在世界;这是比《二十四个比利》更震撼的心理与人性的冒险之旅;这个世界,精彩的就是世界本身。《疯子》的作者约翰·舒勒是享誉国际的网络心理学创始人,本书内容是作者根据自身临床经验和专业的心理学思维创作而成,使本书有很强的画面感和现实性。
《疯子》讲述了实习心理医生托马斯·霍顿在精神病医院做实习心理医生的3天经历。这三天中,他诊断过的病人在次日被邮车撞死,这到底是事出意外,还是牵涉到诊断失误的病人自杀?一位富有魅力、却患有边缘性人格障碍的女病人在谈话治疗中竟脱光了衣服,霍顿对这一突发而又颇有诱惑性的行为会如何应对?新病人理查德·摩宾又是一位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患者,他会将小鸟淹死,会认为穿着雨衣的男人都会谋杀自己。这还不够,霍顿又遇到了另一个非常难对付的病人——无名氏,他没有记忆,没有自我认同性,他被警察发现在高速马路边徘徊,收集并埋葬一些尸体。无名氏的这些举动有什么意图?作者凭借自己敏锐的洞察力,与病人及同事的交往经验,用诙谐幽默的文笔,超现实主义的想象以及东方哲学的暗示,生动刻画了一名实习心理医生的经历和心理活动,并结合真实精神病人的实际问题,提出了深层次的意义追寻。
谢莉尔终于梳好了她的头发,然后打开皮夹把梳子讲究地放进去,再啪地关上了。一时间我注意到她看上去有什么不同,但是又不确定是什么。她的裙子好像有什么变化,似乎是松了,她瘦了吗?我上周没有注意到,从上次见她后她瘦了那么多吗?说不定是突然开始厌食,或者是易饿病。我应该要仔细听听她说的话,从中找些有关食物或者进食的资料。
她坐到椅子上,摆出一副阴沉沉的表情。从我们走进房间里来她第一次看向我,她的眼睛显得呆滞而疲惫,但仍充满刺穿力。
“我几乎昨天晚上一直都在做这件事。”她忽然开口道。
我静静等着,她还要继续说什么?……没有了,她已经发完了言正等着我的回答。球现在传到了我手上,保持长久的寂静对治疗毫无帮助。
“做什么呢?”
“自杀!你怎么认为?!”她瞪着我,然后拉着她皮夹上的一根松动的绳子,痛苦的表情在她脸上闪过。
“看来你很生气,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受伤。”
“你从来不理解我!你从来不想理解我,因为你从未关心过我。我只不过是你的一个病人,一具待检测的标本。你们都是一样的家伙。”
“你在我们的会面开始前竟然就感到受伤了。”
“在5分钟前,就在你到这里前!你又迟到了。”
“是的,你说得不错,我必须为此道歉。你是因为感到受伤了所以才离开的吗?”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不在我的办公室里,我看到你沿着走廊离开。我跟上了你,你也看到了我,但是你还是没停下。”
她继续拉着她的皮夹。
“谢莉尔,我想你是感到受伤了,所以生气离开了。但是你很想知道我是否会跟上你,你可能是在想要是我跟上了,那么我就是关心你的;要是我没有那么做,那就是不关心你。你是在测试我,就像你用自杀倾向测试我一样,你现在做的也一样。”
紧张感从她身上涌出,她生气的表情慢慢缓和成了一副冷静、几乎平静的表情。有那么一瞬我看她朝我瞥了一眼,就像是好女孩儿那样的眼光——无辜的、纯洁的孩子。她的父母总是用暴力对待她却从未意识到这样做带给她的心理伤害,他们对于养育孩子彻底失格,既不能肯定她的特别,也无法给予她所有孩子在茁壮成长中都需要的无条件关注。取而代之,他们反而通过身体和心理上对她的虐待来使自己从自恶中净化,要么就完全忽视她。她的母亲从不告诉她爱她,甚至从来不触碰她,有次谢莉尔生日她故意给她买了不合身的衣服做礼物,这样她就可以退回去,连换一件礼物都不愿意。谢莉尔是被憎恨的孩子,是不存在的人。但她的父母却曾受着来自他们父母同样的折磨。那么究竟是谁的错呢?在这个无尽的代代连锁里,问题到底是从何处开始的?如果我帮助了谢莉尔,那这个循环就可能被打破。
“我昨晚做梦了,”谢莉尔说,“我梦到和我父亲一起乘摩托车,我坐在他后面,我的手抱着他的腰。我现在还能感觉到那个坐骑,它是那么柔软,像是毛巾布或者是丝质的。我们停在了医院前面,我想就是我切掉扁桃体的那家医院。他让我下车,但我不想,他就对我大喊大叫把我推了下去,我想爬回去,但是他已经开走了。我在医院里到处跑,我很害怕,非常恐惧,然后我迷路了。有人抓住了我,是杰夫,我的另一个治疗师。我想他是想让我别动,但我吓坏了,挣扎着要逃脱。所以我咬了他的手指,血喷出来溅了我们一身,溅得到处都是,然后有什么白色的东西跑了出来,像是白血球。接着我看到了你,你正看着我们,我向你伸出手去……我就记得这些了。”
哇喔!有些人说梦境只是毫无意义的幻想,是大脑进入睡眠时神经元躁动附带而来的杂音。全是胡说八道!这个梦里充满了意义,多到能将我湮没。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但是我才不会让机会白白溜走,我必须要试试。
“你父亲离开你时你还很小,你觉得被抛弃了,又很害怕。从那之后你一直有这样的感觉,这也是你会来这个医院的部分原因——去找到他,寻找到什么人来填补这个缺口。你觉得也许杰夫能够让你感到完整,你觉得也许能从他那里找到拼图的一块,但是你不知道他是否可以信任。他离开了你,离开得太快了,就像你父亲一样,这样很伤害你。你为此生气,现在你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也会这样做。”
一时间她沉默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深探着她生命的谜题里缺失的那些碎片。渐渐地她的眼里充盈了泪水:“我父亲并不想离开的,他爱我。他是个很棒的人,从任何地方来讲都是完美的父亲。他是不得不走,他们逼他的,是我妈逼他的。对爸爸来讲,她比婊子还不如,对我来说也一样。都是她的错爸爸才会走的,她从来没爱过我们。我恨她,我真希望是她走了!我恨不得她死了才好!”
这些词语仿佛是尖刀划过她的心脏,她僵坐在了那边。就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希望已经成真时,她开始了啜泣,眼泪从鼻尖上滚滚淌下,滴落在她皮夹深色的皮革上。
我等待着。
慢慢地,她停止了哭泣。
“你一直崇拜着父亲,同时憎恶着母亲,你将他们分为了好人和坏人。但是现在你母亲已经去世了,你感到失去了她,你觉得痛苦,也深感罪恶。”
她开始有节奏地开开关关她的皮夹,每做一次最后都伴着金属敲击着关闭的声音。她空洞地看着它,静静等着,也许是期待着什么东西冒出来。
“我昨晚听到了她的声音。”
“你母亲的?”
“我躺在床上时,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我静待着,不确定该怎么继续。她又开始出现幻觉了,也许是因为我们谈话进展得太快,或许我应该帮助她进行现实验证,帮她意识到自己又代偿失调了。但是,之后我也许应该解开幻觉的意义。我回忆起了一个老导师的警告:如果有疑惑,那什么也别说。
谢莉尔仿佛没有注意到我的沉默:“有时我觉得她不是真的……真的已经去世了,她其实还在这儿。”
“在某种意义上,她确实还在。她也许去世了,但那是在生理上的死亡,在你心里她依旧活着。”
她看上去没有反应,我不确定她是否听到了我的话。她的声音很无力:“我在来这儿的路上焦虑又发作了,就在巴士上。我的手臂忽然很痛,痛到无法呼吸,它就像是心脏病发作,和我母亲得的一样。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掉,每个人都盯着我看,我想跑开,但是根本做不到。”
“这次发作让你更靠近你死去的母亲,你变得像她。同时,这也是惩罚,你惩罚你自己,因为你充满了自己对她死亡存有期待这种罪恶感。同时在你内心,这也是对她的惩罚,因为她不被允许离开。”
再一次地,她哭了,眼泪从脸颊上滑落,滴在了敞开的皮夹上,也滴落在她零星破落的碎裂人生上。
“她为什么要那样说?为什么?”
“说什么?”
“在医院,就是那一晚她……那晚她拉着我的手,她告诉我她爱我。她为什么要说谎?”
“也许那并不是个谎言。”
从她的眼泪里闪过一丝愤怒:“一定是的,她像垃圾那样对待我,从来没和我说过那种话——从来没有。”
“也许有些事让她难以对你说出口,但是在最后,在她离世前她必须要说出来。”
一段长久的停顿后,她缓缓开口:“你也要离我而去吗?”
这是关键地方,我必须要小心对待不要让它出现差错:“我会和你一起待到七月,记得我们以前说过的。我只能在这里,在这个医院待一年。但是你却不这么看,对你来说我要离开这件事听上去就像是我抛弃了你。”
“和杰夫抛弃了我一样。”
“杰夫没有抛弃你,他是个心理学实习生,就和我一样。他只能在这里工作一年,所以他走了后把你移交给了我。他很努力地帮助我来理解你的问题所在,这样我才能继续帮助你。不过我明白对你而言这就像是抛弃,像是你父亲离开你时一样。你觉得非常的痛苦,被遗弃的痛苦让你想杀死自己。也许当我离开时你也会再次产生同样的感觉,所以我们谈谈这件事是很重要的,在我真的离开很久之前就谈谈。”
沉默再次降临。
“我没必要用药。”
我静静等着。
“它让我的腿痉挛。”
“我想我们应该和戈德斯坦博士说下。”
“我恨那个婊子,你干吗要让我找她,你就不能找其他人给我药物处理吗?我不需要她,我需要的只有你。我们不需要那个婊子!”
“我知道你看她什么都是坏的,但是她也关心你,她真的是想帮助……你把药都怎么处理了?”
“我还在用。”她说着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谢莉尔,我们规定每周发配药物,所以你不能在同一时间用太多,你知道那样很不安全。那样诱惑太大,把多余的部分带来给我,或者给戈德斯坦博士。”
她再次开始开开关关皮夹:“有时候我想你不是真的要离开,你会一直在这里,在别的地方,只是你不想告诉我。”
“我不会骗你,就像你父亲一样,我是真的要走的。”
她脸上瞬间露出了受伤的表情:“你离开了,但是我却留下来,每个人都在继续前进,只有我除外。”
“总有一天你也会前行的。”
“当你离开时,我一定无法处理那种心情,我知道我会崩溃的。我需要你。”
“你可能会崩溃,甚至想要自杀,也许你会这么做来把我留在这里,用这种方式表达你离开我活不下去。我也许有一天会不在这里了,但是会有别的治疗师来,而且除此以外,你也许可以继续带着我的一部分。”
她焦躁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变得熠熠发光,她把椅子倾到一边,将皮夹扔到了地上。皮夹翻倒过去,滑出了她的钥匙,最后还有她的梳子。但她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
“上次我们会面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等在了大厅里。我看到你离开,走到你的车里面。”
“是的,我也看到你了。”我回答道,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情。我又怎么会忘记呢?
“我想过你,想过我们在一起。”
我感到不自在,但也说不清原因。我开口了,虽然我说的话感觉不太对:“我们会在一起,一直到7月。”
她没有回答。慢慢地她抬起手移向喉咙的位置,那里有她裙子的最高的纽扣,看上去她几乎像被催眠般摆弄着它,像是迷失在了温柔、甜美的梦里。
“是的,在一起。”她说着抬起了头,视线与我相交。
我的心抽紧了,我觉得她望到了我内心深处。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裙子的最高纽扣打开了,我忽然意识到那下面的两颗纽扣没有系住。她的裙子缓缓散开,几乎褪到了她胃部的位置,暴露出了她胸前柔软的深沟。
那些扣子怎么会解开的?还是它们一直都开着?
她站了起来,我感到理智迅速离我而去,我的心狂跳起来。
“谢莉尔……”我微弱地呢喃道。
她自上拉下了裙子的半边,露出了裸露的肩膀。
我僵住了。
她又从肩上拉下了另一边的裙子,整条裙子一下子滑落到了地上,团在她的脚边。她裙子下什么也没穿,彻底赤裸着。
我的大脑里一片混乱,舌头像是麻痹了般在喉咙里不得动弹,窘迫感闪过我的全身。我觉得我被迫暴露了,就像裸露的她一样,是如此的易受伤害。我无法将双眼从她身上抽离,我被深深地迷惑了。
她的膝盖颤抖着,眼神游离不定。她正要就这样走出去!
我努力组织语言,而说出的话却仿佛是出自他人之口,狠狠刺入这如梦似幻的情节里。
“谢莉尔,穿上衣服。”
她的眼睛瞬间张得很大,其中再次注入了意识,然后取而代之的是恐慌。她双手颤抖着,拉上裙子系上扣子。“我必须走了。”她焦虑道。
“我们应该谈谈。”我回答道。
“我必须走了。”她捡起皮夹,飞快地向门走去。
“我们真的应该要谈谈这个,我想你能说说。”
“不!”她大叫道。猛地开了门,消失在了门外。我感到很混乱,迟疑了一下,这才走到了门口去,只看到了她漆黑的长发和火红的裙子扫过了拐角。
“像一条飞龙。”我对自己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