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里绝望之至。
神灵偷了夜之花,而魔毯拒绝跟踪神灵。他不觉得奇怪,每个赞泽堡的人都知道,神灵掌管着天上地下。为防节外生枝,无疑神灵在带走夜之花时,命令花园里的一切都待在原地不动。它或许根本没有注意到魔毯或站在魔毯上面的阿卜杜拉。魔毯的法力不够,只能听命于神灵。阿卜杜拉爱夜之花胜过爱自己,现在,神灵就在她奔向自己怀里的那一刻将她偷走了,而他却无计可施。他哭起来。之后,他发誓要扔掉所有藏在衣服里的钱。现在它们没有用了。他还没来得及那样做,就又一次陷入不幸。先是一阵喧哗,那时他正以赞泽堡的方式捶胸号啕,接着公鸡呜叫,人群乱作一团,他停止哭泣陷入绝望,连动都不想动。其他人四处奔走,吹哨子,碰翻水桶,但阿卜杜拉置若罔闻。他蜷伏在魔毯上面,希望自己已经死了。
他是如此痛苦,万没想到自己可能已经身处险境。就像猎人进了林子,鸟儿停止呜叫。市场变得一片寂静,他也没有注意到。他真的没注意到沉重的踏步声,也没有注意到伴随而来的雇佣军“铿铿铿”的盔甲声。有人在他铺子外叫“立定!”,他甚至连头都没扭。但铺子的帘子被人掀起时,他回过头去,半晌才回过神来。对着强烈的阳光,他眨了眨红肿的眼睛,茫然不解,一队北方士兵来这里干什么?
“就是他。”有个穿平民衣服的人说道,这人可能是哈肯木,还没等阿卜杜拉看清楚,他就谨慎地躲开了。
“你!”小队长厉声说,“出来,跟我们走。”
“什么?”阿卜杜拉说。
“把他抓起来。”队长说。
阿卜杜拉莫名其妙。他们从地上把他拖起,反剪了他的双手,并让他跟他们走,他弱弱地抗议着。那队士兵“铿铿铿”地拖着他走出市场,进入西区,一路上他继续抗议。不久他的抗议变得强烈了。“这算什么?”他气喘吁吁地说,“作为一个公民——我有权——我们到底——去哪里!”
“闭嘴。你会知道的。”他们回答道。他们身体太强壮了,说话一点不气喘。
不一会儿,他们把阿卜杜拉带过一个由巨石砌成的大石门,石门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进到一个热得像被火烤一样的庭院,在那里他们停留了五分钟。一个长得像烤箱的铁匠给阿卜杜拉戴上了铁链。他抗议地更起劲了:“这是做什么?这是哪里?我有权知道!”
“闭嘴!”队长说。他带着粗鲁的北方口音对副队长说,“这些赞泽堡佬,总是这样抱怨,一点不懂体面。”
小队长这么说时,这个铁匠,他也是赞泽堡人,悄悄对阿卜杜拉说:“是苏丹要抓你。我想你凶多吉少,上一个被我用铁链绑的人,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了。”
“但我什么也没干!”阿卜杜拉抗议道。
“闭嘴!”小队长喊道,“完了吗,铁匠?好,跑步前进!”他们架着阿卜杜拉离开,穿过院子,进入前面的大房子。
阿卜杜拉本想说,链子实在太重了,戴着这链子根本没法走路。但如果一队面色阴沉的士兵决意让你这么做,你就清楚该怎么办了。他跑着,链条撞击得“叮里瞠啷”响。最终,随着一声精疲力竭的“哐当”声,他被带到了一个高高的、用金色和蓝色瓷砖铺成的宝座底下,宝座上堆满了垫子。
……
展开
——《每日电讯报》
★幽默、魔法和浪漫的美妙结合。
——《出版者周刊》
★机智、欢快的幻想文学。
——美国图书馆协会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