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套装上下册)》:
事情就这么凑巧,搞得所有人都没好下场。阿德里安·梅伦和唐·哈格蒂喝了两杯啤酒,离开福尔肯,走过巴士站之后开始牵手。两人想都没想,完全是下意识这么做的。当时是十点二十分,两人走到街角向左转。
亲吻桥离这里大约半英里,在比较上游的地方。他们决定走主大街桥,只是景色差多了。坎都斯齐格河正处于夏季水位的低点,水深不到四英尺,在水泥桥墩下意兴阑珊地流着。
威比三人驱车追上他们的时候(他们走出酒吧时,史蒂夫·杜贝就看到了,立刻兴高采烈地指给其他两人看),阿德里安和唐正好走到桥口。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威比大叫。阿德里安和唐刚刚经过路灯,威比发现两人竟然手牵着手,让他火冒三丈……不过更让人火大的是帽子,尤其那朵大纸花,一直在帽顶摆个不停。“拦住他们!他妈的!”
史蒂夫照做了。
克里斯托弗·昂温否认参与接下来的事,但唐·哈格蒂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车还没停好,卡顿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其他两人也随即跟上。双方言语交锋,当然没有好话。阿德里安不再轻浮调笑,他也知道两人这下麻烦大了。
“把帽子给我,”威比说,“给我,死玻璃。”
“只要给你,你就会放过我们吗?”阿德里安怕得呼吸急促,几乎快哭了,两只眼睛从昂温、杜贝看到卡顿,神色惊慌。
“他妈的给我就是了!”
阿德里安将帽子递给他。威比从牛仔裤左边口袋掏出一把折刀将帽子劈成两半,压在臀部揉成一团,接着扔到地上用脚猛踩。
三人的注意力全都摆在阿德里安和帽子上头,唐·哈格蒂趁机退后几步,想看有没有警察——他是这么说的。
“现在我们可以走——”阿德里安才刚开口,威比就一拳打在他脸上,让他往后撞到桥的行人护栏。护栏高度及腰,阿德里安哀号一声,双手捂住嘴巴,鲜血从他指间汩汩流出。
“阿德里安!”哈格蒂哭喊一声,跑回阿德里安身边。杜贝绊了他一下,威比用鞋子踹他腹部,将他从人行道踢到马路上。一辆车经过,哈格蒂跪坐起来大声呼救,但车子呼啸而过。他告诉加德纳和里弗斯说,开车的人连转头看看都没有。“闭嘴,死玻璃!”杜贝说着朝他侧脸踹r一脚。哈格蒂侧身摔进水沟里,几乎昏厥过去。几秒钟后,他听见有人说话(是克里斯托弗·昂温),叫他闪远一点,免得和他朋友一样下场。昂温在笔录中也说自己这么警告过哈格蒂。哈格蒂听见拳打脚踢的声音,还听见他的爱人在尖叫。他告诉警察,阿德里安听起来就像掉进陷阱的兔子。哈格蒂爬回十字路口,朝灯火通明的巴士站爬。爬了一段距离之后,他回头去看。阿德里安·梅伦身高五英尺五英寸,体重加上湿掉的衣服可能有一百三十五磅,却被卡顿、杜贝和昂温三人推来推去耍着玩,身体像破烂的布偶一样任人摆布,跌跌撞撞。他们揍他、槌他、扯他衣服。哈格蒂说,他看见卡顿槌阿德里安的胯下。阿德里安披头散发,口吐鲜血,把衬衫都给染红了。威比右手戴了两枚大戒指,一枚是德里高中毕业戒指,一枚是他上工艺课时自己做的,上头刻了两个交叠的英文字母:DB,足足有三英寸高。DB代表DeadBugs(死虫子),是他非常崇拜的重金属乐队。戒指划破阿德里安的上唇,将他上颚三颗牙齿连根打碎。“救命啊!”哈格蒂尖叫,“救命啊!救命!杀人啦!救命啊!”主大街上的房子又暗又神秘,巴1':站内灯火明亮,有如白色的孤岛。没有人挺身而出,连岛上的人也没出现。哈格蒂不敢置信。车站里明明有人,他和阿德刚才经过时看到了。就没有人愿意帮忙?一个都没有?“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来人啊,看在老天的分上,快来帮帮忙啊!”“帮帮忙。”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唐·哈格蒂的左边传来……接着是一声轻笑。“顶他!”威比咆哮道…一边咆哮边笑。哈格蒂告诉加德纳和里弗斯,他们三个都是,边揍阿德里安边笑。“顶他!把他顶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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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时报》
★斯蒂芬·金*成熟的作品。
——《圣匹兹堡时代报》
★《它》是一部伟大的作品,是美国文学的一座里程碑。
——《芝加哥太阳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