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罕见，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不过，我必须承认，这其中一直有猫腻。这一切都与这位假银行经理有关——当他离开你的寓所时，我们逮捕了他。他的真实姓名是欧内斯特·布兰德，一个颇有戏剧天分的恶棍。”
“很多富有戏剧性的情节，有点小才华，”福尔摩斯点燃了一支香烟，“当然，他也是在按命令行事，就像那两个给我的头造成损伤的家伙一样。”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肿块，“策划这个事件的人颇为了解我。他知道我的思维方式。”
“啊呀，”雷斯垂德惊讶地叫道，“那么他一定是个十足的天才。”
“他很肯定，我必定会安排为阿伯克龙比抢银行。这是整个计划的关键。”
“布兰德。”
“是的。因此，我们进行了相当不错的安排，让侦探为他们当小偷，真是绝妙的讽刺。至少如果计划进展顺利的话，事实就是如此。”
“啊，但是你战胜了他们，福尔摩斯先生。”
“我吗？”
雷斯垂德皱起了眉头：“当然，你做到了。”
福尔摩斯若有所思地查看香烟发光的末端：“该计划的某些方面很聪明，但存在太多薄弱环节。”
“比如……”
“他们从来没想过我会核实阿伯克龙比是否真的是城市银行波特兰街分行的经理，以及他是否有一个名叫阿梅莉亚的女儿，他是否带她去卡罗餐厅吃午餐，或者说，我会去他所谓的克莱芬公园这个地址拜访一下。”
“你核实过吗？”
福尔摩斯恼怒地叹了口气：“当然我核实过。侦探工作的基本规则之一就是核查信息来源，以确保被告知的信息属实。我伪装成一个年老的殖民地居民，在城市银行波特兰街分行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下午。我不但设法观察了真正的经理，还幸运地看到这个团伙为了获取银行的钥匙是怎么运作的。”
雷斯垂德坐了起来：“说来听听。”
“这涉及另一幕戏。一个人假装成富有的客户，嚷嚷着要开设一个非常大的账户。他被领进经理的办公室。从我个人的经验来看，这个银行经理是非常谄媚的，他对有钱人很是关注。这个‘客户’在他办公室里待了很长时间，足以观察这个房间和保险库。再就是银行大厅里的一阵骚乱，经理被唤走了……”
“正是如此。他有足够长的时间掌握所有需要的细节，甚至做出一些假象，让人以为是慌张的经理落下了钥匙。任何有经验的盗贼，如果被给予一些短暂独处的时间，都能够很容易地获得开展工作的所有必需品。”
“的确非常聪明。”
“是的，这正是我感到困惑的地方。我无法理解的是，设想这部分计划的人怎么能允许其他漏洞存在？这些都是很容易被纠正的愚蠢缺点。当然，在某种程度上，这些元素也能够把水搅浑。所以我说，这很像有人在测试我，想看我到底有多聪明。”
“嗯，如果是这样，你已经出色地通过考验了。”
“不太出色。两名同伙逃脱，我自己也领受了一个非常讨厌的战利品。”他指着伤口说。
“有时候，福尔摩斯先生，你让我觉得，你比你调查的案件更莫名其妙。在我看来，作为一个务实和专业的小警察，你已经成功地破坏了一起非常狡猾的银行抢劫案。在这个案子里，盗贼们把你当成一个被操纵的傀儡，利用你为他们做事。我认真地请问你，福尔摩斯先生，究竟是谁想要考验你，就像你所说的那样，给你一个测试，就为了看看你是一个多么好的侦探？”
“这是我真正想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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