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女人和不可爱的女人要造就好的女人、可爱的女人,父亲至关重要。
这句话,我是从心理学的层面上说的。
我用“层面”这个词,不是指话题的档次高低,而是指领域的不同。
比如,有关生物的学问,从分子、细胞开始,包括内脏、功能、代谢、形态和受胎、成长、疾病,经过个体、物种,直到社会、国家、世界、宇宙、未来,能够切入的角度不可悉数。
又如,男人和女人的问题,从DNA到社会、国家、宇宙,也可以从各个层面进行评说。我是把它们捣烂了掺杂在一块儿写的,但我不是学者,是小说家,所以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吧。
因此,父亲问题的层面在心理学,说的是个人对个人的影响。
不用说,女人各不相同。丑女不在我的讨论范围。丑女中也有极品女人,但说什么内秀会表现到外部,不过是一种胡扯。
说得明白些吧。丑女中也有口碑极好的女人,是有用的女人。
不过,说什么磨练了内在的东西,连脸蛋都会变得漂亮(像最近女性杂志搞的特集那样),这是弥天大谎。
“丑女不在我的讨论范围”,这是我说的。但无论哪个时代,都没听说过大量丑女嫁不出去的事。去逛百货商场或游乐场所,那些丑得叫人差点失声惊呼的女人,个个心安理得地结了婚,有了孩子。有的男人甚至还玩丑女。不幸的是,对男人来说,肯被男人玩的女人才是最可珍贵的。
话说得有些跑题了。既然跑题了,那就顺便再捎上一个话题,就是:丑女的标准也是非常“体制”化的。比如,平安时代②的美女,现在来看就是丑女。美丑的标准是完全彻底社会性的、体制化的。因此,喜欢平安时代美女或新几内亚高地人美女的人,恐怕是极少的。
所以,我说的“丑女不在讨论范围”,希望理解为是在心理学的层面上,既不是动物学的,也不是文化人类学的。
排除丑女来考虑“女人”,可以分出两种类型(有丑女情人的男人以下免读)。
就是:可爱的女人和不可爱的女人。也可以说是:朴实的女人和伶俐的女人。再讲得明白些:新式女人和老式女人。
伶俐的女人没有决定性的魅力。这个“决定性”,是指不会吸引男人下决心。伶俐的女人拥有小聪明,所以男人怀有戒心,不会想到抛弃珍贵的东西跟她走。
“小聪明”这个词是送给女人的。从生物学的层面说,女人是没有智慧的。男人背负着幻想的父性,这样的男人,才有“智慧”这东西。
男人必须构筑。构筑社会、故事、建筑物、数学。其他的动物不构筑,它们交配一次,以后的事情用不着知道,只有动物园的动物和家畜需要确认“父亲”这个角色,只有喂养它的主人需要知道这个角色。
在构筑的过程中,男人创造了智慧。
因此,女人没有智慧。笨女人可爱,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笨”的意思常有歧义,但“笨”指的是单纯、朴实。无疑,这是以生理为出发点的。
女人的出发点如果不是生理而是智慧,那么就不生孩子了。
难道不是吗?可爱的女人不仰仗小聪明招摇过市。靠小聪明自鸣得意的,是傻父亲的女儿。傻父亲,是什么样的父亲呢?称得上“可爱女人”的那种女人,常常会提起父亲。
“他呀!真了不起啊,很吃香的。我母亲常常为他哭鼻子呢。
他喝酒,汽车喜欢豪华型的,花心也很足。不过,对我吧,他是非常温柔的。”这样的话,是最了不起的。这样说父亲的女人,是最了不起的。
这与父亲的职业、社会地位毫不相干。不管他是大学教授还是工薪阶层,是画家还是自行车赛选手,或是公路运输驾驶员——这都无关紧要。
说到底,问题在于能否让人感觉到“男性”,是否能感觉到“性”。
希望读者不要以为我在胡说八道。别忘了“父性”是一种幻想。它是强有力的体制,但却是一种幻想。人类拥有“父亲”这个体制,是和用两条腿站立一样重要的、永远无法解开的谜。
男人只能在体制上成为父亲,女人和其他动物一样,能成为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这是决定性的区别。
真心努力想做个好父亲的男人,是抱着体制不放的男人。女儿看透这一点。女儿(实际上儿子也是这样)希望的不是好父亲,而是好男人。
父亲再怎样送玩具给女儿,女儿也只会感谢,而不会对父亲产生敬意。女儿感到自豪,是在父亲发挥作为男人的魅力的时候。
实际上不仅仅是女儿,儿子、妻子、孙子,全都一样。
不在于为女儿做什么,关键在于表现出什么样的形象。
看着傻父亲——抱住体制不放的父亲——长大的女儿,看重的是耍弄小聪明,而不是性高潮。也就是:变成傻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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