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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出  版  社 :
I  S  B  N:
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非常嫌疑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544736589
  • 作      者:
    (英)莉萨·巴兰泰尼(Lisa Ballantyne)著
  • 出 版 社 :
    译林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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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2012年伦敦书展备受热捧的小说《非常嫌疑》;最纯洁的天使常常是来自最黑暗的角落;心理和悬疑的双重角度,《非常嫌疑》揭示爱与罪的一线之隔,深不可测的人性的解释,儿童与家庭问题的深刻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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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莉萨·巴兰泰尼,出生在苏格兰西洛锡安区的阿玛代尔。曾在阿玛代尔学院和圣安德鲁斯大学学习英语文学,后来在中国工作生活十余年,可以说流利的中文。她2002年返回英国,从事高等教育的工作。她现在居住在苏格兰的格拉斯哥市。此书是她在英国当代小说界引发轰动的处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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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非常嫌疑》讲述一个八岁的小男孩被发现死在了公园里。丹尼尔·亨特是伦敦一名专门为青少年犯罪案件辩护的律师。当他遇到塞巴斯蒂安——被指控为杀人凶手的十一岁少年后,他的生活就被完全颠覆了。
  塞巴斯蒂安是凶手,还是因社会偏见而被诬蔑的孩子?
  他试图深入塞巴斯蒂安混乱不堪的家庭生活时,突然想起了已经和自己断绝关系的养母明妮——曾经用爱和关怀拯救了他,却在最后因某些原因背叛他的女人。
  丹尼尔帮塞巴斯蒂安辩护时看到了自己儿时的影子,也让他重新审视,背叛的背后,究竟是爱,还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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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敏锐、悬疑,又充满了智慧。
  ——《每日邮报》
  
  巴兰泰尼将两条故事线索用如此娴熟的手法相互交织在一起,令人难以置信这是一部处女作……这是一部卓越的小说,如果柏兰泰的才华没有被发现,那高明的犯罪必然在现实生活中发生。
  ——《每日记事报》
  
  这是一部实质的作品,关于真实的人性和人性中真实的缺点。事情不会总是被整整齐齐地按计划进行下去,因为人生不是那样的。这部作品让柏兰泰成为最引人注目的新星之一。
  ——《爱尔兰独立报》
  
  这是一部非常有力的处女作……在简单的故事下埋藏着错综复杂的地基,再用唯美的语言叙述出来……这也是一场敏感的探索,发掘父母对孩子不经意的伤害会对孩子造成什么样的创伤。故事里充满了悬疑的色彩,塑造了有真实深度的人物角色,这本书是一场精彩的阅读体验。
  ——《卫报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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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一个小男孩被发现死在巴纳德公园……
  此时。
  丹尼尔从天使地铁站出来,径直走向阿斯林敦警察局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儿。正值仲夏,一丝风都没有。月亮悄无声息地隐没在明亮又变幻莫测的天空中。白昼正在渐渐膨胀孕育,随时都可能迸发。
  刚走上利物浦路,突然雷声大作,密集的雨点从天而降,好像是要谴责和惩戒这个世界。丹尼尔竖起衣领,跑过维特罗斯和圣百利超市,避开最后一批购物者。由于每天坚持长跑,所以他并不觉得胸口憋闷,双腿也不感觉累。雨越下越大,他的肩膀和后背处的外套已经被淋透,但这只会让他越跑越快。
  跑进警察局后,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用手擦了擦脸,又抹掸掉公文包上的雨水。通报姓名时,他看见接待员前面的玻璃窗上蒙落了一小片水汽。
  正在等他的值班警官特纳,用一只干巴巴的手捏了捏丹尼尔的手。丹尼尔随后脱下外套,搭在了椅子靠背上。
  “你来得还挺快。”特纳说。
  丹尼尔习惯性地把名片放到桌子上。他是伦敦警察局的常客,但来阿斯林敦警察局还是头一次。
  “哈维o-亨特o-斯蒂尔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警官看了看名片,微笑着说。
  “听说他是个未成年人孩子?”
  “塞巴斯蒂安,十一岁。”
  警官端详着丹尼尔,似乎要在他脸上捕捉他的反应。丹尼尔一辈子都在锻炼不露声色的本领。他,知道自己与这位警官对视时,深褐色的眼睛里并没有透露出任何信息。
  丹尼尔是青少年案件辩护人,很有经验。作为律师,他曾为一个罪名是射杀同伙的十五岁少年十五岁的孩子辩护过,罪名是射杀同伙;,还为有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因吸毒去抢劫的未成年人辩护过。但他还从来没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孩子辩护过——,一个儿童。事实上,他没怎么和小孩子们接触过,对于他们的理解,唯一的“参照物”也只是自己童年的经历。
  “还没逮捕他,是吗?”丹尼尔问道。
  “眼下还没有。有些事还不大对劲。你待会就会看出来自己也会看到。他很清楚在那个被害的小男孩身上发生了什么男孩会怎么样……我看得出他知道。直到给你打过电话之后,我们才找到他母亲。她是大约二十分钟前来到前来警局的。她,说她一直在家,可身体不舒服不太好,所以也是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我们已经申请搜查证,准备搜查他们家。”
  丹尼尔发现,特纳红润的面颊明显向下耷拉了一下。
  “这么说,他就是这起谋杀案的嫌疑犯?”
  “没错,就是他。”
  丹尼尔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拿出便笺簿。身上的衣服潮乎乎的,他觉得有点冷。警官向他简要介绍了命案,以及相关证据和目前审讯那孩子的细节。
  塞巴斯蒂安之所以被带到警局接受讯问,是因为有人发现了那个被害另外那个男孩的尸体。死者名叫本o斯托克斯,。星期日下午他在巴纳德公园儿童游乐园玩时,被人打死在一个草木丛生的角落,脸上留有被砖头击打的痕迹,眼眶被打碎。凶手用砖头、树枝和树叶盖住了他那张破碎的脸,并将尸体被掩藏在公园角落处的木制儿童游戏屋下面。星期一清晨,游乐园的一位年轻工人发现了尸体。
  “星期日晚上,本的母亲报警,说儿子失踪。”特纳说,“孩子当天下午是骑着自行车出去的,沿着里士满新月区的人行道玩。家里人不允许他离开新月区。可她出去找孩子时,连人影都没看见。”
  “你为什么要审讯这个孩子……”
  “发现尸体后,我们在巴恩斯布里路设了个‘突发事故调查点’。据一个当地居民说,他看见有两个小男孩在巴纳德公园打架。其中一个长得很像警方说的本。他说,他曾叫喊着让他们住手。可另外那个孩子朝他笑笑说,他们只是是闹着玩的。我们和本的母亲描述了‘另一个孩子’的长相。她说,这孩子叫塞巴斯蒂安o克罗尔。就是你要见的这个男孩。住在十号院子,离斯托克斯家只隔几个门。
  “那天下午四点,两位警官走访时,塞巴斯蒂安正一人待在里士满新月区的家里,或者说我们认为他一个人在家。塞巴斯蒂安对警官说,他母亲出去了,父亲在国外做生意。之后,我们安排了一个合适的成人把他带到警察局。很明显,从调查一开始,他就一直在隐瞒什么。社工坚持认为应该为他请位律师过来。”
  丹尼尔点点头,合上了手里的便笺簿。
  “我带你过去。”特纳说。
  警察局一向能勾起丹尼尔的幽闭恐惧症,在被领着走向接见室时,他几乎快被这种感觉吞没。走廊墙壁上贴满了惩罚告示:酒驾、吸毒、家庭暴力。粘满污渍的所有的百叶窗都紧紧关闭着,而且非常脏。
  接见室没有窗户,墙壁被刷成浅绿色,墙上什么都没贴。丹尼尔坐在了塞巴斯蒂安的正对面。警察已经把那个男孩的衣服脱掉,他身上只穿着有特制白纸做的囚服。他,坐在椅子上只要稍微一动,衣服就会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由于囚服太大,男孩显得越发瘦小,且不堪一击,看上去根本不像已经十一岁了。小家伙长得很漂亮,像个小姑娘,脸有些尖,小红嘴唇,大眼睛,绿色的瞳孔。那双眼睛清澈明亮,目光闪闪,看上去显得特别水灵聪明。他皮肤白皙,只是鼻梁上有几个雀斑,深棕色的头发剪得整整齐齐。他给了朝丹尼尔一个微笑笑了笑。丹尼尔也笑了笑,尽量掩饰自己内心的震撼。这个孩子还这么小,他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特纳警官开始做介绍。他个子很高,比丹尼尔还高,站在这小小的房间里,俨然是个庞然大物。他弓着腰,向塞巴斯蒂安的母亲夏洛特介绍丹尼尔。
  “谢谢您能来。”夏洛特说,“我们真的非常感谢。”
  丹尼尔朝夏洛特点点头,然后转过身看着她的儿子。
  “你就是塞巴斯蒂安?”他说道,一边坐下,一边打开公文包。
  “是,没错。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叫我的小名——塞博。”
  丹尼尔松了口气。小家伙看起来挺开朗。
  “好,塞博。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你是我的律师,对吗?”
  塞博咧嘴笑了笑。丹尼尔扬了扬眉毛。这孩子是他接触过的年纪最小的当事人,但小家伙的言谈举止却让丹尼尔觉得,他要比以前出庭的那些年纪大一点的少年们年轻人更自信。塞博的绿眼睛很是犀利,说起话来既有教养,又轻快活泼,这彻底打消了他的疑虑。那位母亲则披金戴银,一身珠宝似乎比她的体重还有分量重。衣服款式新潮,一看就价值不菲。她那只好看的手还会不时轻快地触碰碰着塞博的腿。
  丹尼尔打开文件夹,心里想道,这个小男孩也许是无辜的。
  有人端进来了咖啡、茶和巧克力饼干。特纳警官走了出去,好让丹尼尔单独会见这位年轻的当事人和当事人的母亲。
  “我能吃一块吗?”塞博问道。他伸出手,在盛饼干的盘子上停下。那手指很像他妈妈的——,既干净又纤细。
  丹尼尔笑了笑,朝这位礼貌得体的男孩点点头。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曾经惹上过很多麻烦,不得不“游走”在成人的世界,突然间感觉自己对这个孩子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把还是潮乎乎的外套搭在椅背上,松了松领带。
  夏洛特用手指拢拢头发,合上双手前,先仔细看了看自己经过精心修剪的指甲。丹尼尔母亲的指甲也很长。眼前的情景不由让他想起了遥远的往事。
  “对不起。”她边说边抬起涂画着浓厚眼影眼彩的眼睛,然后又垂下眼帘,“要很长时间吗?我必须赶着给塞博的父亲打个电话,让他知道你在这里。他现在在香港,不过已经打报告请求调换新工作。我还得赶快回趟家。他们说,下次审问前,我可以再给塞博送几件衣服。我简直无法相信,他们扒光了他的衣服,甚至还采集了他的DNA样本。我是说,我不在这里,他们就这么过分……”
  公文包潮乎乎的皮革味儿,混合着夏洛特身上香水散发出的浓重麝香味儿,让人快要透不过气来。塞博搓了搓手,挺直了腰。丹尼尔的到来似乎让他格外高兴。他从丹尼尔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名片,然后坐回到椅子上,把玩着那张卡片。
  “好漂亮。你是合伙人?”
  “是的。”
  “那你能把我弄出去吗?”
  “你还没有被指控犯罪。我们抓紧时间谈一下案子,一会儿警察还要问你别的问题。”
  “他们说我打了那男孩,可我不会的从来没干过。”
  “你是说你没有干过这件事敢说你以前从没打过那孩子吗!?”夏洛特压低声音说道,“我跟你说过什么?你要注意你说话的方式。”
  丹尼尔暗地里留意到了她在打岔,于是皱了皱眉头皱皱眉,不过对夏洛特不合时宜的责备还是有点感激。
  “好了,能告诉我星期日下午发生了什么了吗?”丹尼尔问道。按照男孩的说法,他只是和邻居本o斯托克斯一起出去玩。丹尼尔开始做记录笔记。
  “斯托克斯家和我家只隔几个门。”夏洛特补充道。
  “他只有八岁。”塞博说着朝丹尼尔笑了笑,然后边点头边看着他的眼睛,还伸出一只手捂住嘴,似乎在强忍不让自己笑出声,。“或者应该说,他曾经八岁。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丹尼尔努力不让自己被塞博的话吓到。
  “有那这么好笑吗?”丹尼尔问道,然后瞥了一眼塞博的母亲。可她心不在焉,只顾看着指甲,好像压根儿什么也没听见。“你知道他出什么事了吗?”
  塞博把头转了过去说:。“我想,是有人袭击他。也许是个‘恋童癖者’。”
  “为什么这样说?”
  “嗯,他们一直问我问题,说我最后一次看见他之后,他就出事了。我想,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一定是‘恋童癖者’,或者‘连环杀手’,或者别的什么坏蛋干的……”
  丹尼尔朝男孩皱皱眉。小家伙看起来很平静,本的命运对于他好像只是一道智力测试题。丹尼尔继续问他发问:你昨天回家前后都做了什么。男孩思路清晰,前后回答得相当一致。
  “很好。”丹尼尔说。他觉得这个男孩很信任他,他也相信他。
  “克罗尔太太?”丹尼尔转向赛博的母亲说。
  “最好叫我夏洛特。我向来不喜欢丈夫家的姓氏。”
  “好吧,夏洛特。如果可以,我还得问你几个问题。”
  “问吧。”
  丹尼尔发现,她牙齿上沾了点口红。他转头看她时,她还有点紧张。尽管很仔细地卷了头发,眼线也画得极认真,但她眼睛周围的皮肤看上去还是不乏沧桑感。丹尼尔心想,如果她知道自己牙齿上沾了口红,一定会很难堪。
  “今天警察找到塞博时,他是一个人在家吗?”
  “不是。我也在家,不过睡着了。我偏头痛,吃了两片药,睡得很死像死过去一样。”
  “根据警察局的笔录,塞博说他被带走时,他不知道你在哪儿。”
  “哦,那是开玩笑。他就爱干这种事。你知道,他喜欢作弄人。”
  “我就是喜欢。”塞博迫不及待地说。
  “警察也不知道你在哪儿,所以他们才去找了一个问一个社工……”
  “我说过,”夏洛特平静地说,“我一直在床上躺着。”
  丹尼尔咬咬牙,不知道夏洛特在隐瞒什么。在这对母子之间,他还是更相信儿子。
  “星期日,塞博回家时,你在吗?”
  “在。他和本玩耍回来后,我就在家。一直在……”
  “塞博回来时,有没有发现他和平常不一样?”
  “没有,一点都没有。他回来以后,我想一想……只是在看看了电视。”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约三点。”
  “好,”丹尼尔说,“你觉得怎么样?塞博。能再坚持一会儿吗?警察还有话要问。”
  夏洛特转过脸看着儿子,挽住他的胳膊。“哦,太晚了吧。我们很愿意合作,可也许等到明天再说会更好一点。”
  “我去问问他们。”丹尼尔说道,“我可以告诉他们,你需要休息。不过他们可能不会同意。要是同意,他们就不会让他保释。”
  “保释?怎么回事?”夏洛特问。
  “我可以提出申请。不过,如果是谋杀案,可能会有点难度。”
  “塞博和什么谋杀案毫无关系。”夏洛特提高了声音,脖子上青筋毕露。
  “好了,请在这里等着。”
  已接近晚上九点,警察还要继续审问。夏洛特跑回里士满新月区的家,给儿子拿上衣服,好让他换下那套白纸做的玩意儿,穿上蓝色运动裤、灰色T恤衫。然后,塞博又被领进接见室,坐在丹尼尔身边。,他妈妈则坐在另外一边,也就是桌子那头。特纳警官坐在丹尼尔对面。一起参与审问的还有布莱克督查,脸拉得很长,坐在塞博对面。
  “塞巴斯蒂安,你有权保持沉默,但如果现在不说,将会对你日后在法庭上的辩护不利。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听着警察的满嘴行话,塞博抽了抽鼻子,抬头看了丹尼尔一眼,然后拉长T恤衫的袖口,把手包了起来。
  “现在穿得既干净又漂亮,舒服多了吧?”那位督查说道,“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脱掉你的衣服吗?塞博。”
  “嗯。你们想找证据。法庭需要。”
  塞博很镇静,说起话来有板有眼,十分清楚。
  “没错。你认为我们会找到什么证据?”
  “不知道。”
  “今天下午我们抓你时,你的运动鞋上有些小污点点。那些小污点儿原来是血,塞博。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可能我玩时割破了哪儿。不记得了。要么就是什么脏东西……”
  特纳警官清了清嗓子。
  “如果你把自己割得那么厉害,以至于让血滴到了鞋上,还能‘不记得’吗?”
  “这可没准儿。”
  “这么说,你认为你鞋上的小点儿是血,而且是你自己的血,对吗?”督查继续问道。他声音有些沙哑,一定是烟嗓子抽多了的结果。
  “不。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出去玩时经常把自己搞得很脏。我只是说,如果那玩意儿是血,可能是我玩时弄破了自己。”
  “你通常会怎么弄破自己?”
  “撞到石头上碰破皮,或者从树上跳下来时擦破皮,也可能是被树枝划破哪儿。没准儿。”
  “昨天和今天,你从树上跳下来很多次吗?”
  “没有。我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家里看电视。”
  “你今天没去上学?”
  “没有。早晨起来不舒服,肚子疼,没去学校。”
  “老师知道你今天生病没去学校吗?”
  “嗯,平时都是第二天上学时补个病假条……”
  “如果你今天一直在家,塞巴斯蒂安,怎么会把运动鞋弄成这个样子?血怎么会跑到鞋上去?”特纳警官俯身向前逼问道。丹尼尔闻到他嘴里有股不新鲜的咖啡味儿。
  “会不会是昨天的血?”
  “我们并不知道他鞋上有血点,警官。麻烦你重复一遍你的问题。”丹尼尔说着向督查挑了挑眉。他知道,他们是想周旋着用这种办法让男孩落入陷阱。
  “这双鞋是你星期天穿的那双吗?塞巴斯蒂安。”特纳生气地问道。
  “有可能是。可能是我又换穿上了。记不太清楚了不记得了。我有好多双鞋。我想,我们只能等着看结果了等看。”
  丹尼尔瞥了塞博一眼,极力回想自己十一岁时是什么样子。记得那时他总是怯生生的,不敢看大人的眼睛;被荨麻扎疼了也只能抱怨自己穿得太破,只会和自己发火。可塞博却信心十足,说起话来嘎巴溜脆。这个男孩目光闪闪,让人觉得他并不讨厌被问来问去,虽然这两个警官态度严厉。
  “是的,我们会等。不过我们很快就能弄明白你鞋上的小污点点是什么。如果是血,也会知道是谁的血。”
  “你们弄到本的血了吗?”
  在这样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里,那个死去男孩的名字听起来是那样遥远,那样神圣,就像一个稍纵即逝的水泡,五光十色,漂浮在所有人眼前。丹尼尔屏住呼吸,但那个水泡还是破了。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你的鞋上是不是有他的血。”特纳低声说。
  “你要是死了,”塞博吐字清晰,语气中不乏挖苦,“血还会流吗?还会是液体吗?我觉得它会凝固,或者变成别的东西。”
  丹尼尔觉得胳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场谈话进入令人不寒而栗的关键时刻,他看到那位督查眯起了眼睛。丹尼尔能感觉到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他仍然相信这个小男孩。他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如何被成年人妄加评判,而那些评判成年人的判断又是多么的不公平。塞博显然很聪明,丹尼尔隐约可以理解他的古怪的好奇心可以在部分上了解他古怪的想法。
  这场接见一直持续到十点多才结束。看到塞博被安顿在牢房的床上,丹尼尔顿觉精疲力竭。夏洛特俯下身,抚摸着儿子的头发。
  “我不想睡在这里,”塞博转过脸对丹尼尔说,“你能求他们让我回家吗?”
  “没事,塞博,”丹尼尔极力安慰他,“你很勇敢。他们明天一早就会找你问话。睡在这里会更方便。再说,你在这里至少很安全。”
  塞博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你现在就去看那个尸体吗?”塞博问。
  丹尼尔连忙摇头。他真希望牢房旁边的警官没有偷听他们的谈话。他提醒自己,儿童和成人对世界的理解不同。以前他为少年犯出庭辩护时,发现就连年纪大一点的罪犯讲话时也很容易冲动。丹尼尔不得不事前提醒他们,说话或做事要三思。他穿上外套,衣服还是很潮,身子不禁瑟缩了一下。他抿紧嘴唇,分别和夏洛特、塞博道了别,承诺第二天一早就会来看他们。
  走出地铁终点站时,已经是十一点半。夏日宝蓝色的夜空格外辽阔。雨停了,但空气依然凛冽。
  丹尼尔深吸了口气,把领带装进衬衣口袋,袖子卷得老高,外套搭在肩膀上,慢慢踱着步。平常他都是坐公交车回家,如果来得及,他会跳上339路汽车。可今天,他选择沿着格鲁夫大道向前走,经过那家老式理发店和外卖店,还有那座浸信会教堂,以及他从来没有进去过的小酒馆,包括那座离大马路稍远些的公寓大楼,楼里现代化设施一应俱全。直到看到维多利亚公园,他知道离家不远了。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他希望那个男孩不会被起诉,希望法庭提供的证据能还他清白。司法制度对成年人来说已经够严酷,更不用说儿童。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待着,他需要时间想想这件事。前女友两个月前就从这里搬了出去,这让他轻松了不少令他感到很开心。
  进屋后,他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一边慢慢喝着,一边查看邮件。一堆邮件的最下面埋着一封信,淡蓝色的信纸,地址是用钢笔手写上去的。由于被雨水打湿,名字和地址部分有些模糊不清,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笔迹。喝下一大口啤酒后,他用小手指划开封口,打开信封。
  最亲爱的丹尼,
  写这封信对于我来说很艰难这封信很难写。
  我身体一直不好,来日无多。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力气提笔,所以想现在就给你写这封信。我请求护士趁我还活着时把信寄给你。我不能说我盼望离开这个世界,但至少我不怕死。我不想让你担心。
  能再见你一次,我便心满意足。真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我觉得离家很远,离你很远。
  我留下了那么多的遗憾。!祝福你,我的爱。即使不是今生最大的遗憾,你也是我此生负疚最多的人之一。真希望我能为你做得更多,也真希望我曾更加努力地去争取过做了更艰苦的斗争。
  过去几年里,我已经和你说了很多。但我知道,我一直最想做的事就是保护你。我希望你自由、快乐、健壮,你知道吗?我想你现在一切都好。
  我知道,我过去做错了事,但每逢想起你在伦敦工作,心里还是很平静。我想念你,但这也是我的自私所致。内心深处,我知道你做得非常棒。想到你是一名律师,我的心里就充满骄傲,并且丝毫不感到意外。
  我要给你留下这个农场,虽然不值什么钱。也许还不及你也许你用一个星期的工资就能买下这片老地方。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它还会是你的家。至少,这是我的愿望希望。
  我一直知道,你早晚会成功。我只希望你幸福。幸福很难得到。我知道,你或许还不明白,但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全部希望。我爱你。你是我的儿子,不管你是否愿意。不要因为我做过的错事而恨我。请原谅我,让我安心。
  我把全部的爱都给你给你我全部的爱!
  丹尼尔把信折好,又放回到信封里。喝光啤酒后,他将一只手背到身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手指轻轻地颤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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