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瑞秋猝然离世,留下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机器人i-瑞秋,它的体内装有瑞秋生前的记忆,以及能够自我学习和进化的智能程序。
瑞秋wei一的遗愿是让i-瑞秋住进家里,代替她照顾丈夫艾登和女儿克洛伊。对于这个遗愿,艾登和克洛伊起初十分抗拒,不过瑞秋早在i-瑞秋的内置程序中安装好温柔的解决方案。
而在和艾登父女俩的相处中,i-瑞秋学会了与人互动,并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可就在这时,另一场别离随之到来……i-瑞秋又将做出怎样的选择?
i-瑞秋走过门厅,来到了挂在与门口相对的那堵墙上的镜子前。那是一面漂亮的、布满斑点的古镜,如今被镶在一圈精美的银质框架里。那是瑞秋上学时从一家旧货商店买的,后来成了她最有价值的财产之一,并被庄重地挂在她住过的每一栋房子里。每次出门之前,她总要在镜子前站一站,检查一番自己的仪容。
i-瑞秋一动不动,身体稳得异乎寻常。倘若她是人类,这种纯粹的静止倒着实吓人。艾登从没注意过人的动作,无论他们睡着还是醒着。可i-瑞秋站在镜前像定住了一样,没有呼吸,也不眨眼。他瞥了一眼卢克,发现他正惶恐不安地注视着i-瑞秋,显然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卢克迟疑地向i-瑞秋走近了一步,她转过身来。
“重新格式化协议已经终止。”
卢克仿佛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也耷拉下来。他微微扭头,艾登听到他低声咕哝了一句。
“妈的,谢天谢地。”他如释重负般地说。
“什么?”艾登懊恼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瑞秋给你留了口信这没错,”卢克说,“她也给我留了口信。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不知道。”
“她早料到我不会答应让机器人到你们家生活,所以在系统中偷偷植入了一个程序。如果机器人在向我们转达完她的口信之后24个小时内没有来到你们家,i-瑞秋的系统就会自动启动重新格式化程序,把所有的资料都清除干净,而且不可恢复。”
“那样不也挺好吗?你应该有备份吧?”
“只有原始文件,但后来它在我们的所有实验中自主学习、改写以及根据它自己的逻辑推出的内容就没有备份了。我可以重装它的语言文件,但重装之后它也只能像个新生儿一样,那样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艾登望着i-瑞秋。“刚才是怎么回事?她照镜子是在干吗?”
“瑞秋在这面镜子里安装了传感器,”i-瑞秋解释说,“我需要站在它前面,将我的光学相机和传感器连接30秒钟。随后传感器会向我传输一串代码,这串关键代码终止了重新格式化的倒计时程序。”
艾登苦笑着连连摇头。瑞秋太能这么干了——写一串谁都无可奈何的代码。即便卢克知道镜子里有传感器,但没有艾登的同意,他是拿不到的。此刻他盯着镜子,不知道瑞秋把传感器装在了哪里,总之仅凭肉眼很难找到。
“要不我们到客厅去吧?”他说。他声音发紧,礼貌得有些刻意。
他们穿堂入室,卢克看起来浑身不自在,扭扭捏捏地在沙发边坐了下来。艾登拉来一把扶手椅,坐在卢克对面。i-瑞秋却站在地毯中央不动了。
“请坐。”艾登说。
i-瑞秋优雅地走到餐桌前,拉出一把椅子坐下。她坐姿端正,腰杆挺得笔直,双手镇定自若地放在膝头。这倒完全不是瑞秋的风格了。瑞秋喜欢坐在地板上,或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而且喜欢晃动双膝,像这样安安静静坐着的时刻,在瑞秋的生活中是绝无仅有的。i-瑞秋不动声色,平静得像个芭蕾舞演员。她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衬衣,一排扣子从前面扣下去,看着像条长裙。衣服干干净净,没有一道褶痕。她脚上穿了一双白色网球鞋,头发的长度和颜色都和瑞秋生前一样,但却更为柔顺有光泽。所以看起来她就像是瑞秋的双胞胎妹妹,而且更整洁、更安静。
他们静静地坐着,谁也不说话,不时互相看上几眼。唉,艾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样的对话场面是他做梦也没有梦到过的,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这是一部关于亲情、爱、失去与告别,充满善意的感人小说。它告诉我们如何从过去寻找今天需要的东西,清新美好,却又深刻有趣。让人流泪,也让人欢喜。
——《纽约时报》
无论科技在未来如何创新,人类的心灵永远不需要升级。作者的叙述巧妙、独特、深刻,用生命(或类生命)完美展示了一种伟大的理念。
——《卫报》
爱的疗愈力量可以跨越生死,内涵深厚又动人心弦,该书用一个令人惊叹的故事探讨了机器人技术给人类带来的得与失。
——《华盛顿邮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