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少年
中国的东北,有一座长白山。
这长白山的主峰,高高地插入天际。
从长白山发源的四条大河,图们江往东流入日本海,鸭绿江往南流进西朝鲜湾,牡丹江往北流入松花江,而松花江又与黑龙江合流,注入鄂霍次克海。
长白山有许多的温泉和巨大的火山口,形成大小不一、众多的火山口湖。湖里波光粼粼,一碧万顷,水鸟翔集,景色迷人。
每当春夏来临,在悬崖峭壁,高峰林立之间,草木繁茂,松杉错落,林木苔藓,郁郁葱葱,风光绮丽,一向被誉为塞北的江南。
若在秋冬季节,正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上崖下,白雪皑皑,处处银装素裹,一派北国风光。
迷人的白山绿水,又迎来了一个明媚的春日。
艳阳高照,百鸟和鸣,突然之间,一串莺啼似的笑声,从婆娑的树丛后面传了过来。随着迷人的笑声,林子里奔出了三匹高头大马。马背上坐着三位妙龄女郎:一个着绿装,一个着红装,一个着白装。她们以娴熟的马上功夫,相互嬉戏着,表现出游牧民族特有的风韵。
这三位骑马的女孩子,正是布库里山的女真族少女,布尔胡里寨寨主干木儿的三个宝贝女儿。这三个女孩子是布尔胡里最美丽的少女,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马背上着绿装的姑娘是大姐,名叫恩库伦,不久前,她才出嫁。那个着红装的女孩是二姐,名叫曾库伦,婆家已说定,尚待字闺中。穿一身白色衣服,长得最俏丽的,是三姑娘佛库伦。
这佛库伦是父母的心头肉,她长得面似桃花,皮肤细腻如玉,两眼顾盼生辉,全身上下光彩照人。布尔胡里寨的人们,都说她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一样。
这一天,三姐妹趁着明媚的春光,骑马在林子里玩耍,听着那百鸟在枝头歌唱,嗅着芬芳清冽的野花香气,霎时觉得心旷神怡。
不一会儿,她们走到一泓清水池边。大姐恩库伦高兴地喊道:“多好的池水!咱们下去玩水吧!”
二姐曾库伦大声应道:“好啊,我要下去洗个冷水澡!”
说完以后,她拉着恩库伦脱下衣衫,如蝴蝶一般,“扑通”一声,一齐跳下池中。
两姊妹在水中扑打着白色浪花,尽情地嬉戏,开心地说笑。玩耍了不久,二姐突然尖声喊道:“三妹呢?”
“是啊,三妹怎么未下水?”
大姐恩库伦边说边向水池周围搜寻。两个姐姐的目光同时落在一棵大树下边,她们见三妹佛库伦坐在树下的大石头上,玉手托着香腮,正呆呆地想着心事哩。
二人跳上岸来,慌忙披上衣服,齐向三妹跑去。而三妹佛库伦仍然坐在那里,对两个姐姐的言行浑然不觉,口中还在叽叽咕咕地自言自语:“乌拉特……乌拉特……”
恩库伦和二妹刚来到三妹身边,猛然听到“乌拉特”这个名字时,像被雷电击了似的。
乌拉特是布尔胡里寨主、三姐妹的父亲干木儿的仇人之子。乌拉特的父亲,是梨皮峪寨的寨主猛哥,因为两个寨子有世仇,经常发生械斗。尽管起因多是些小事,但双方生性勇猛好斗,往往一点纠纷也能酿成大战。十多年来,仇怨越积越深,终于闹到兵戎相见,誓不两立的地步。每次械斗,两个寨子都要伤亡许多人。自从乌拉特成人后,梨皮峪寨子力量大增。
因为乌拉特生得虎背熊腰,力大无比,他从小学得一身武功,能飞檐走壁,马上百步穿杨,水上行走如飞。布尔胡里寨子里的人,听到“乌拉特”的名字,都吓得两腿打战,东躲西藏。
这时刻,恩库伦一听到三妹嘴里吐出了“乌拉特”的名字时,不由得急着问道:“乌拉特这个恶魔在哪里?”
二姐曾库伦也急忙向三妹说:“快告诉我,是这坏蛋欺侮了你?”
看着两个姐姐着急的样子,佛库伦才如梦方醒似地,使劲摆着手,摇着头,惊诧地瞪着两只杏眼,大声地重复着:“不!不!不是他欺侮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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