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某赶快返身把门关好。关门时虽只轻轻地“哐”响了一声,老实说,陈某心里还是惊了一大惊的!什么话若要关门闭户才讲,一般来说,讲不出钱米,讲不出喜庆。
主任让陈某坐下来,陈某忙说:“不用不用,我站着舒服些。”
主任脸紧了一紧,说话的力气加了点,调调就高了点:“有带屁股啊,喊坐就坐嘛!”
陈某连忙拖了张凳子,把屁股放到凳边边挂起。人呢,左手放在左腿上,右手放在右腿上,半蹲半坐,一双眼睛怯怯地仰视着主任。
果不其然,主任一开口,陈某脑袋立马晕眩。主任是这样说的:“小陈啊,主席逝世了,革命群众悲痛万分!嗯……我今天喊你来,想问一下有有有某些个别群众躲在一旁说东道西啊!”
陈某心里猛地一沉,心想,坏了,哪里出毛病了!主席逝世唯生悲痛,谁还敢发什么议论呢?陈某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诚惶诚恐:“主任,主席逝世,我万分悲痛。除此,没有发过别的议论。”
主任压压手,示意陈某坐下:“别急,别急嘛。你家庭出身不好,平素还能注重思想改造,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啊,暂时啊还没收到揭发你的材料。但是,你没说,不等于别人也没说;你没说,也不等于你没听见。听见了这类议论,革命群众,啊,和想革命的群众,就有义务、有责任向组织上反映。啊,我提醒你一下,十一月三日晚上你在谢师傅家打扑克,啊,听见些什么?啊?”
啊,陈某晓得了!翻砂车间谢师傅自恃出身赤贫,技术又好,常跟主任出点小难题闹点小矛盾,这不,惹祸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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