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来就有“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的说法。这种说法本身无可厚非,甚至还颇为高超,提炼出注重心灵之隐而非拘泥于场所之隐的境界。但中国文化是这样的,但凡高超缥缈的境界学说往往就会成为某种诡辩某种托辞某种借口;而这种大隐中隐小隐之说,在世俗层面上已经充满了狡猾诡诈的气息,给芸芸众生在追逐世俗名利过程中的不同阶段不同境遇找到了非常合适的标签。
不过,也幸亏有这样的诡辩、托辞、借口和标签,让人能够臆想人生是有退路的。这是圆融的中国文化乃至东方文化让人特别觉得“温馨”的地方。跟我等失意而退的普通人不一样的是,《空谷幽兰》-书中所描述的那些隐者是绝对意义上的隐者,他们用尽可能与物质隔绝的方式来让心灵抵达理想的境地,从这个意义上讲,他们的“隐”并不是退,而是进。其实,也并不是他们对于物质的那种隔绝态度和方式,恰恰是他们这种主动选择让我等生发敬仰之意。从这个意义上讲,隐于野,也就是隐于内心,隐于自然,隐于宇宙,是一种相当积极的人生态度。
茶话会上,大家你来我往东说西说。比尔·波特先生努力且费力地在听着。波特在台湾住过二十年,精懂书面汉语,这几年就在专注地翻译佛经。他的汉语听力和口语也相当不错,但架不住很多人说着说着就激动地回到了更为顺口的四川话上面,这就让他一筹莫展了。他话不多,但有一句说得好,他说,“生活就是秘密”;听说,他最近马上要出一本禅学著作,而这句话就是一句禅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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