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学校设计:百年教育建筑设计大观》是对从弗兰克·劳埃德·赖特到莫尔弗西斯时期的现代K-12学校(从幼儿园到12年级的学校)的全面巡礼,深入地剖析了建筑、教育以及当代学习环境设计之间的基本关系。它的关注点是支持学习活动基本方面的建筑特征和背后的设计主旨,以及在这一过程中,如何创造出耐用且意义深远的建筑表达。它所涉及的维度包括了当代建筑思想和实践的影响,与之相关联的设计哲学和策略,以及最为重要的,前两者对现实的学习环境造成的影响。
这这本精彩的回顾和项目研究开创了同类著作的先河;对于建筑师、学校规划者、教育家和其他所有关注现代学校设计的人士而言,都不啻为一本重要、必备的参考资料。书中罗列的世界各地的学校项目强调了这一重要的建筑类型的独特潜力,并向今天的建筑师、设计师指出了恒久有效的设计主题。展示资料包括超过900幅当代和历史照片(大多数是彩色的),以及超过200幅由众多出色的现代建筑师绘制的详细的建筑平面图和学校手绘图。
以儿童为中心的学校是进步的教育理念和实践的基本原则之一的直接产物,即儿童的需求必须是教育计划及支持计划的物理环境的中心。其基本前提是每个孩子都是独特的,有不同的需求、兴趣、能力和资质。针对这些区别,教育计划是让孩子们自由、独立地成长和发展,强调自我表达、自我约束、自信、个人主动性、基本的安全和个人物品的认知的重要性。同时,要让孩子们认识到与他人之间的关系和对他人的责任,强调社会化、合作、民主价值观和普遍认同的基本文化传统的重要性。
要以儿童为中心,相关实践方法是多种多样的,但往往基于活动。这是孩子们最感兴趣的,能满足他们内心对学习的渴望、赋予学习意义、满足需要,并承认孩子们学习方法间存在的内在差异。方法的范围广泛,目的是“儿童全方位”的教育,即从身体、情感、道德、伦理和社会化的角度来对儿童进行教育。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教室作为以儿童为中心的学校的心脏,应是一个多样化和多元化的学习环境,能培养孩子们的自发性、互动性、自主性、创造性和独立思考性,也是一个充满灵感、激发孩子们学习欲望的地方。其开放性及可灵活布置性,可以适应不同使用者的各种学习相关活动,并可展示学生作品和其他相关学习材料。为了促进这些活动,学习环境本身应有吸引力、温馨、舒适、安全、可靠,让孩子们有家的感觉。
卡尔顿·沃什伯恩于1919—1943年监管了伊利诺伊州温内特卡的学校,作为一个知名的进步教育学者,他提倡以儿童为中心的教育理念。沃什伯恩小时候在芝加哥长大,先是在库克师范学校上弗朗西斯·W·帕克的进步示范学校,之后进入芝加哥教师学院及芝加哥研究所,后者是美国领先的进步教育学校之一的芝加哥弗朗西斯·W·帕克学校的前身。作为一个教育者,沃什伯恩相信以儿童为中心的进步教育是快乐成长的根本,为富有创造性的儿童在一个自由、民主的社会取得一席之地做准备。根据实际经验,作为学校管理人的他也深知学习环境对学习过程的影响。当时温内特卡有几所更传统的学校,但他发现它们充其量只是能够使用的设施,并不适合他想要实施的教学计划和方法。20世纪30年代后期,沃什伯恩得到机会建立了专门为满足以儿童为中心的教学计划设计的学校,即乌鸦岛学校。他的设计目的在后来学校的特点上明显地展示出来,被称为“砖墙里的教学理念”。
沃什伯恩雇了两个建筑事务所合力设计他的新学校。国际知名建筑师伊利尔·沙里宁在新芝加哥论坛报大厦设计比赛中取得第二名成绩后,于20世纪20年代从芬兰移民到美国。他在美国的代表作品是他于20世纪20年代后期完成的靠近底特律的克兰布鲁克艺术学院。沙里宁的儿子艾洛从耶鲁大学毕业后加入了父亲的事业。帕金斯惠勒和威尔是1936年由劳伦斯·B·帕金斯、E·托德·惠勒和小菲利浦·威尔成立的两个年轻且缺乏专业经验的建筑事务所,他们在康奈尔是同班同学。他们没有在读期间的个人作品来展示建筑事务所的能力,不过他们通过芝加哥学校董事会建筑师、当时美国最受崇敬的学校建筑师之一的帕金斯的父亲德威特·H·帕金斯联系上了温特内卡。沃什伯恩到温内特卡之前,帕金斯、费乐斯和哈密顿组成的帕金斯建筑事务所实际上设计了两座学校:1919年沃什伯恩抵达时就已设计好并于1922年开放的斯科基学校,以及1915年起开放的赫巴德伍兹小学。对于新学校,劳伦斯·帕金斯最初与沃什伯恩接触的时候,后者就表示了对帕金斯、惠勒和威尔三人缺乏学校和大型项目经验的担心,但是他们的热情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提议与经验相对丰富的建筑设计师合资,比如像他知道的伊利尔·沙利宁这样有声望的设计师。沙利宁正巧与帕金斯一家熟识——他和家人刚抵达美国时曾在他们家短暂居住过,所以当帕金斯带着建筑团队去找沙利宁、希望他能领导这个团队时,沙利宁答应了。
于是沙利宁负责学校设计的整体协调工作,包括立面图的规划,相关建筑的细节以及材料的选用。帕金斯自己则与沃什伯恩及其工作人员一起,监管引进了创新科技的项目的规划,包括观察、学习温内特卡其他学校的课堂活动,在计划阶段调研包括学生、教室、职工和行政人员在内的用户群体。由于沙利宁的加入,帕金斯、惠勒和威尔在学校总体设计上担起了很大的责任,包括教室的规划图和设计。他们也负责生产工作、项目管理工作,以及听取学校专家杜维特·帕金斯的建议和专业见解的分享。艾洛·沙利宁负责剧场及大部分家具的设计,并在劳伦斯·帕金斯的投入帮助下得以完成。斯坦利·麦克坎迪斯设计了耶鲁戏剧学校所用的灯光系统。装饰用的陶瓷雕像,整体建筑则都由艾洛·沙利宁的第一任妻子莉莉·思旺·沙利宁设计。当地一家公园的主管约翰·麦克法德兹和操场负责人罗伯特·艾维利负责园林设计,户外活动区域、相邻公园及自然空地的开发,并监管标志性建筑的准备工作,包括排水设施的安排。
乌鸦岛学校最重要的创新在教室里,并直接关系到以儿童为中心的学校这一主题。内部特征是教室像家一样,有强烈的个性特征,并保持自主性。它的规划开放且灵活,适合多种用途,L形平面图极有特色,鼓励了丰富多彩的学习活动。空间及其所有设施的比例都考虑了儿童的便利性和舒适性。材料、表面抛光、颜色及灯光加强了教室家的感觉,而不仅仅是一个机构。平衡的自然光及开阔的视野更加强了这一点。单独的教室庭院,最初是从外面进入教室的通道,现在为室外活动提供了机会。田园风里的单层建筑结构最适合的比例是谨慎、含蓄并随意的。建筑让日常使用者感到受欢迎、舒适的同时,又不失其优雅、高贵及严肃性。
对于卡乐顿·沃什伯恩来说,乌鸦岛学校实现了他发展专为以儿童为中心的教育计划设计的综合性教学环境的梦想。结果这也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离开了温内特卡,远赴意大利帮助美军重建学校,之后他的职业生涯转向高等教育学校建筑发展了。
沙利宁还曾与罗伯特·斯旺森合作设计过另一所学校:底特律附近的中心线学校(1941年)。这所学校结合了学校与社区中心的功能,是500座防御性政府用房发展计划的建筑之一,预算受到了非常严格的控制,由于是战时,材料使用也受到限制。学校均为单层木质建筑,有8间教室,特点是开阔、灵活、照明出色。走廊两边都有教室,并有一间独立的社区室和其他公用的社区相关设施。其基本的建筑特点是功能性和实用性,不过它的选材、面积、自然光及相关建筑特点还是可以看出之前乌鸦岛学校以儿童为中心的学习环境的影子。
之后帕金斯威尔建筑事务所成为了美国最大的建筑事务所之一,专门从事教育设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在美国西北部都是非常出色的学校设计专家。他们接下来设计的很多学校,都持续受到乌鸦岛学校设计的影响。一直到20世纪40年代和50年代战后大规模新建学校达到顶峰时,这些学校都非常有影响力。不过不管怎样,他们凭借自己的能力再没能设计出乌鸦岛学校那样大师级的结合建筑设计与教育理念的作品。这段时期他们优秀的设计作品包括:伊利诺伊州格伦维尤的吕艮小学,伊利诺伊州河边市的布莱斯公园小学,纽约斯卡斯代尔的海斯考特小学,以及纽约坡坎提克山的中央小学。就像乌鸦岛学校一样,他们的重心都放在被视为以儿童为中心的学习环境的心脏——教室,通常包括:开阔和灵活的教室空间供学生进行集体教学活动及开展其他项目;可供独立活动和项目开展的教室建筑事务所的变体或凹室;窗墙及确保可控的平衡、双向自然光的通风窗,可供教室灵活利用;设计较低的天花板,精致的灯光,耐用且有吸引力的表面,如裸露的砖石、木质装饰板和横梁及木质镶板,以营造家的感觉;内置隔间和镶板,可用来储藏及展览;为了提高一楼出入口的效率,教室被设计成一排。教室外,走廊和公共区域窗墙设计的功能性强,用途广,不仅提供了自然光,还可看到窗外风景,视觉上与教室相连,也为教室提供了更好的光线。壁炉是标准的样式,突出了如图书馆和幼儿园这样特殊区域的室内特征。从外观上来说,水平单层的设计,裸露的砖体建筑,缓缓倾斜的屋顶,偶尔几处烟囱,加上园林美化,与周围的民居建在一起,显得十分和谐。庭院、露天剧场和其他户外教室改造的空间为大型群体提供了集体室外活动的空间。
帕金斯威尔后来在1955年为乌鸦岛学校做的改进展示了他们的进步,某些方面却也显示出退步。不仅有太多想法和特点是雷同的,并且他们又再一次把重心放在被视为以儿童为中心的学习环境的心脏——教室上。教室基本平面图是一样的,只是在影响房间整体比例和与户外联系部分的细节上做了微妙调整。教室灯光上做出的调整更受争议,因为空间整体质量明显降低了。建筑外部细节的处理也没以前那么娴熟了,并且削弱了每个独立教室的自主性。不过总的来说,公共区域诸如走廊设计得更加成熟了,走廊与每个教室的联系更紧密了。
……
6 前言
7 致谢
8 序
第一部分
10 现代学校总览
样式和结构
第1章
12 传统学校和
教育改革的影响
第2章
18 早期现代学校:
1900―1930
第3章
34 现代学校和功能主义:
20世纪30年代
第4章
90 二战后现代学校:
20世纪40~50年代
第5章
162 现代学校的演进:
20世纪60~70年代
第6章
202 今日的现代学校:
从20世纪80年代至今
第二部分
246 项目 项目精选
第7章
248 以健康为中心的学校
简・戴克
252 为健康孩子而建的露天学校
荷兰阿姆斯特丹
1927―1928
第8章
264 以儿童为中心的学校
伊利尔和埃罗・沙里宁,
劳伦斯・B・帕金斯,
E・托德惠勒和小菲利浦・威尔
268 乌鸦岛学校
伊利诺伊州温内特卡
1939―1940
第9章
286 自然式学校
理查德・诺伊特拉
290 凯斯特大道小学
加州凡奈斯
1951
300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托儿所―幼儿园和初级培训学校
加州洛杉矶
1957
第10章
312 社区学校
汉斯・夏隆
316 兄弟中学
德国吕嫩
1958―1962
330 公立学校
德国马尔
1960―1971
第11章
342 互动式学校
赫尔曼・赫兹伯格
346 代尔夫特蒙台梭利学校
荷兰代尔夫特
1960,1966―1981
360 阿波罗兰蒙台梭利和威廉斯帕克学校
荷兰阿姆斯特丹
1983
378 德・佛格学校
荷兰乌赫斯特海斯特
2000
第12章
388 情景式学校
根特・贝尼奇
394 “牧羊地”学校
德国洛尔西
1982
408 阿尔贝特・史怀哲学校
德国拉佩瑙
1991
422 弗里德里希二校
德国洛尔西
2003
第13章
438 环境式学校
约翰和帕特里夏・帕特考
442 海鸟岛学校
英属哥伦比亚阿格赛兹
1988―1991
454 草莓谷学校
英属哥伦比亚维多利亚市
1992―1996
第14章
468 间隙性学校
汤姆・梅恩
472 国际小学
加州长滩
1997―1999
486 钻石牧场高中
加州波莫纳
1996―2000
502 亚历山大科学中心学校
加州洛杉矶
1992―2004
516 参考书目
522 附录
524 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