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飞贼段云鹏潜入中南海的讯息，本来我们公安战线上并不知情，所以，这个突破是多么重要！我在审讯05之后，立即把这个重要线索向杨帆局长和王征明处长作了汇报，并立即报告了公安部。公安部表扬了上海，并同意上海建议的侦察和捕捉段云鹏的部署。”钱明认真仔细地告诉我说：“因为这件事关系到保卫毛主席和党中央的安全，太重要了。我们上海公安系统中只有几个人知道，我们采取的具体措施是我提出的：由于飞贼段云鹏的行踪难寻，我建议把05放出去专门探索。”
段云鹏是北京燕子李三的大徒弟，他学得了一身好武功，他的身材虽然不高，但是，他有飞檐走壁的奇能。在一堵高墙面前，他只要背靠到墙，两只手和两只脚贴上壁，整个身子便会迅速蹿上去，所以他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飞贼”。国民党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不愿看到新中国的成立，千方百计地要进行破坏，竟然让它的特务机关把魔爪伸到燕子李三门下，在三百小徒中发展对象，段云鹏就是其中的一个。
“和段云鹏先后参加特务组织的人，都被抓起来了。可是，段云鹏逃出了大陆，一时抓不到他。据了解，自从段参加特务组织后，在北京就很难发现他的身影。白天他常常化装活动，有时留着胡子，有时又没有胡子。他混进中南海，是趁招收民工时混进去的。晚上，晴天一般都睡在屋顶上，哪里的屋顶都可以睡。甚至可从窗口潜入哪个房间中。下雨天住在师兄弟或徒弟家中。一个地方只住一夜，从来不连住两夜。而且，他一进门就封住门户，自己睡在门边上，不准任何人再进出，以防走漏风声。像这样一个狡猾的人，是不容易抓住的！因此，我建议把05放出去，寻找他的踪迹。”钱明详细地给我讲了段云鹏的狡猾和放出05的情况：“记得当初讨论的时候，杨帆曾特地问我：‘放出05，行吗？’我讲了几点理由：一、05认识段云鹏，而且有办法找到他；二、05有立功的表现，这个线索本来就是他揭露的，按照政策给他宽大处理，可以争取他为我们服务；三、05本来是有热情抗日杀奸的青年学生，后被国民党特务机关引诱走上歪路，但本身尚无大恶。总之，放出05，我们是经过认真讨论，并且得到批准的。这件事，决不是像有的人在审问我时说的‘随随便便大胆放走了一个特务’！我哪有这么大的胆呀！”
大概是他的冤狱太长了，难怪他谈谈什么又要气呼呼地联系起来，钱明朝我看了一眼。用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口吻说道：“审问我的人断定我有罪，他们似乎有一个‘理由’，你知道是什么？”
“‘理由’？不知道！”我笑着。
审问我的人反复问我：“万一05不回来，怎么办？”我回答：“我放出去的人，还没有收不回来的！”审问我的人猛拍台子：“万一！万一！……”这就是他们的“理由”！
“破案第一。这种事只能事先多考虑，不好打包票！”我说道。
“样样都怕万一，什么事也别干了！”钱明笑着说道：“最后我要他们去查我的派遣档案，我是为了保卫毛主席和党中央，才派遣05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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