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松听了应赤口那通话,走将回去,把韩氏百般凌逼,要他招出与应时巧通奸的事来。那韩氏不知来由,又不曾认得应时巧,陡然有这句话,竟不知从那里说起!任他狠打,无所承认,真是有冤难诉。要寻个自尽,又恐死了,此事越不得明白。哭了又哭,想了又想。
这林松至次日,又狠打一顿,务要他说出来。韩氏捱到夜深,瞒了丈夫,竟一溜烟走了。林松次日起来,不见韩氏,左右邻家遍寻,俱说没有。只道应赤口做了手脚,把他拐去,连忙去寻那邹氏兄弟,告诉这段情由。邹福、邹光方才晓得林松新搬,赤口所说,即伊妻子,当日不该留他作陪,悔之不及。
那邹光心下了然,只是不好说出指赤口去看情由,只得道:“兄枉尊夫人了。那人平日口嘴不好,无风捉影的话,不知说过多少,怎么认真起来?如今尊夫人既不见,他现在家,拐逃的事,也是决无的。但他口过陷人,就着他寻出,将功补罪也好。”那林松便向邻里取了干证,即是邹福兄弟。
那知县立刻差人把应赤口捉到,当堂拷问,着实赤口不知一些情节。此时赤口亦自懊悔不迭。知县见不肯招,韩氏在逃,歇不得手,遂把来监了,一面出张缉牌,差人严寻。整整缉了半年,并没影响。
一日,邹福兄弟来见林松道:“尊夫人实不是应赤口拐去,他受苦也够了,我们意欲当官保他出来,慢慢把他去寻出尊夫人来,还兄罢了。”林松道:“我如今也明晓得那事是全假的了,只可恨他当日说得凿凿可据,以假作真,毫无顾忌,致我割破恩爱,妻子逃亡。也罢,如今看兄分上,凭二兄去保罢。”邹福兄弟忻然别了回去。次早,邹光出名,当堂把应赤口保了出来,嘱他留心查寻林家娘子。不想赤口被他保出,料人难寻,唯恐再人,不上三日,便一溜风,也不知那里去了。
林松心下便疑他们是做一路,特地放应赤口走的。又到县里递呈,把这事一肩都卸在邹光身上。知县大怒,便差人把原保拿去,打了二十板,发在监内,要待应赤口出来方放。这也是邹光不端,图奸韩氏,引起应赤口作这场祸祟,所以也受些风流罪过,报应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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