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约(2)》:
这句话使得包括威廉在内的四个孩子都产生了动摇。其中一个男孩顶不住压力,眼睛不由下意识地扫向威廉。刺客们从这细小的动作中看出了端倪,他们转向威廉,巨大的宽剑指向了年幼的继承人。
正在这干钧一发之时,伴随着高亢的喊叫声,彼时年纪也不过十几岁、身为清扫佣人的凯夫,挥舞着打扫房间的扫帚冲了进来。虽然没有半分的杀伤力,但这突如其来的高呼依然让刺客们乱了阵脚,他们不由胡乱砍了凯夫一刀,随即匆匆地逃离了那里。
这是一场针对继承者威廉的刺杀。刺客误杀了与威廉发色一致的罗杰。而当时正在打扫走廊的凯夫,原本是没有任何权限进入威廉房间的。他当时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并且勇敢地挺身而出。他左臂一直划到手背的狰狞疤痕,正是他对诺曼底公爵继承人忠诚的标志,也是威廉对他信任的第一块基石。
自此,这位出身贫寒的农民的儿子,取代了罗杰的位置,成为威廉身侧不可取代的副官。
他协助、陪伴着威廉,同时也照顾着威廉同父异母的妹妹——阿莱德莱。
一晃十年过去了。
“过去的十年,我的仆人曾经给我下毒,我的朋友参与了对我的刺杀,我的亲戚更不用说,都只盯着这片领地巴不得我明天就死。只有凯夫,只有他一直从我的角度出发着想。” 但是凯夫却不希望威廉与亲戚们抗争,这是出于自保,还是其他的缘由? 扣子里的音里想着。
大厅的入口处传来了平和的脚步声,凯夫沉默地站在背光的位置,他缓缓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阴郁:“爱丽丝夫人在花园散步的时候,与阿莱德莱小姐发生了争执。她给了阿莱德莱小姐一个巴掌,结果小姐摔在了花盆上,割伤了左眼。” 威麋愣了一秒,随即好像弹簧一样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
当他们赶到阿莱德莱的房间时,医师们正在为她血流不止的左眼包扎着。少女的右眼瞪得血丝毕露,却没有一滴眼泪。见威廉到来,她狠狠地说:“哥哥,究竟我们要如何成长,才能真正地控制诺曼底?” 面对阿莱德莱的问话,威廉无言以对。
他与凯夫静静地站在阿菜德莱的房间里,一直到包扎完毕。
在走回威廉房间漫长的走廊上,他们一言不发。
直到房间门口,凯夫总算开口道:“公爵大人,我想,为了阿莱德菜小姐的安全,或许应该将她送离诺曼底。” 威廉垂着头,就这样沉默良久。
凯夫以为他无意再与自己交谈,于是毕恭毕敬地鞠躬,转身就要告辞。可就在此时,威廉突然开口问道:“凯夫,这样隐忍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呢? ” 那一刻,金发的副官眼中出现了复杂的神情,迷茫、不知所措、惋惜,还有一丝愧疚。
接着,威廉笑笑:“凯夫,我知道你是为我们着想,就当我没有问过吧。” 就在此时,凯夫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方才眼神中的一切波动,都在这一刻归于沉寂。
“公爵大人,我的家乡是一个风和日丽,湿度与温度都非常适宜盛产品质良好的葡萄的地方。” 威廉侧了侧头,然后继续听了下去。
“我的祖祖辈辈以种植葡萄及酿造葡萄酒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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