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松临风》:
柯郡刚进先锋商店,江虹就迎了上来,“哎哟哟,我喊你老哥了。”实际江虹比柯郡大,虽戴了副眼镜,仍遮不住脸上的一点沧桑。“打到公司你不在,打你拷机半天不回。好,好,不讲了,帮个忙调几箱货。”“货在万家惠,中华路,你要几件?”“500克的来个5件,我马上打的带你过去。”江虹很利落地挥手拦了个的士与柯郡前往万家惠。
在超市的后门,他们下了车。厂家送货、办事都是从后门进出。柯郡叫江虹在门口等一下,然后进去找章主管。柯郡一进去就看见那天晚上的一百件货,小山似的摞在货物堆放处。章主管不在,只有一个姓林的小伙子在现场值班。柯郡把来意跟小林说了,小林考虑了一会,“章主管出去进货了,我要跟他联系一下。”柯郡表示理解,小林上楼打电话。
章小顺回电小林:同意柯郡调货。柯郡拿出送货单开给江虹,另开一份红字的退货单给万家惠。办好了调货手续,搬运工把货送到了后门口,江虹招来一辆的士,亲自将货装上车。柯郡说:“江经理,我就不跟你过去了,我马上回公司开发票,下午到你那拿支票,没问题吧?”“没问题,没问题。”燃眉之急解了,当然满口没问题。
下午柯郡到财务室交回从江虹那里拿来的支票,内勤小姐把电话记录递过来,华榕超市和江山总汇缺货请立即回电。华榕超市是福州一家公司在南京开办的,在福建很成功,到了南京也想再现辉煌。提起别的同行,他们的员工总是不屑一顾,用福建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说:它们算什么?可豪情壮志毕竟是说出来的,他们到南京后的经营状况并不理想,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柯郡打通了华榕食品部的电话,那个李经理口气十分焦灼,又十分诚恳地请柯郡一定帮忙解决三十件货。李经理平时结账还算好说话,柯郡说公司肯定没法可想,我到其他地方给你调,但你自己准备车过来拖。我们忙不过来。
李经理带着车到了万家惠的后门,柯郡按老套路把三十件货调出。李经理连声称谢,叫柯郡明天上午带发票去拿支票。华榕的车走后,柯郡打电话叫江山总汇的人马上打的到中华路来,她们要的不多,5件货。
办完这些事,柯郡一身轻松地往回走。心想,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多了个心眼,耍了个手腕,把一百件货放在章小顺那里,那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地应付这些突发事件?他们承了我的情,以后结账自然是要方便的多了。再说,没有这样大批量的走货,至关重要的业绩又如何上升呢?他大概估算了一下,本月的收款额在六十五万,提成应该是可观的。从台湾人那里学来的利己哲学还是很有价值的。
一天早晨柯郡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市场,走到门口,发现正在装车的送货工多了一个小伙子。小伙子二十出头,面孔白净,窄脸高鼻,符合现代的审美观点,只是上眼皮重了一点,他穿着件类似军装的夹克,里面套了个小毛衣,在这时节显得很单薄。柯郡在这天气已经穿起了皮衣。后来听说是为公司搞装修的夏老大介绍给莫经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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