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古籍医案辑成18 学术流派医案系列:汇通学派医案(二)》:
九诊:二月十三日。
色脉均极平正,热有百零二度,只是入夜发狂,须侧重神经治疗。
蒺藜三钱,钩尖三钱,归身三钱,人参须(另煎)五分,独活八分,天冬三钱,大生地三钱,胆草四分,知母一钱,川贝三钱,香葱白(两个),栀皮一钱,炒香豉三钱,川连三分。
又预备安脑丸一粒,如夜间再发狂,可用药化服。
十诊:二月二十五日。
色脉均佳,热退,在理不致再有危险,仍当护脑,惟药太苦,须斡旋。
滁菊三钱,秦艽一钱五分,赤芍一钱五分,钩尖三钱,归身三钱,川连二分,桑芽三七,大生地三钱,杏仁三钱,姜夏一钱。
如其再有谵语,可用安脑丸一粒,否则无须。(《药盒医案全集·卷二》)
宜氏子年十余岁,病热十日以上不解,比先生诊之,寸口、人迎脉皆不至,左乳下亦不动,问其所服饵,则犀角、远志辈,以及牛黄丸、紫雪丹也。先生日:心房已寂而呼吸不促,爪下血色不变,是静脉尚未绝也,法在十二点钟内不死,失此不治或再误治遂死。无汗则非脱,不泄泻则非陷,是表实失汗也,汗之脉当出。遂以麻黄三分,葛根一钱,杏仁三钱,炙甘草六分,柴胡八分,吴茱萸二分为一剂,令煮服。或日:使西医治此,必注射强心剂。先生日:注射强心剂必致脉暴出而死,以强心剂是姜附之比,救里不救表故也。于是病人服汤后战栗发狂,继以微汗而寐,脉则微续,更服药十日而愈。余杭章公闻之日:恽氏昔有南田之画、子居之文,今得铁樵之医,可称三绝矣!其比拟如此。(《药盒医案全集·恽先生传》)
有住英租界南京路逢吉里金姓者延诊,不知其为何许人也。病者为三十余妇人,其病至重,发热可二十余日,肢寒脉软,热不退,昏不知人,舌色灰腻而润,不能食。大便如水,不能起而更衣,粪尿皆壅,以败絮臭秽殊甚,其最可怕者,遍身均微见痉挛,手指明动而谵语时作,目直视,自言自语。省其所言皆鬼话,谓堂中有某某人在其床前碰麻雀,床上更有姊妹邀彼至某处,据其所言,几乎满室皆鬼。按其胸腹不知痛,亦不见蹙额手拒诸反应动作,而前板齿则燥。
视前方计二十余纸,皆上海著名高价之中医,而某甲之方最多,近二十纸。每纸皆石斛二钱,有五钱者。石斛之名称不一,日鲜石斛,日金钗石斛,日铁皮石斛,日风斛,日霍山石斛,日耳环石斛,每方之药价从一元四五角起,其最高价一剂可二十元余。
因注意病者之生活程度,病者居住仅一楼面,所谓楼面者,一楼一底之房屋。仅租赁楼房前半间之谓上海四五等贫家之居处也,此半间屋中破旧藤椅一,板一,桌一,旧红木橱一,旧铁床一,床上蚊帐补缀如衲衣,观此陈设与其所住楼面之经济程度恰相称。再注意研究其病情,发热三候,神昏谵语,益以自利,不问可知是伤寒。伤寒之误治日误下、误汗、误清、误温,无不可以原谅,独无用甘凉之石斛遏热不出之理。即让一步说,照叶派治法亦自有变换,断无一味石斛自始至终三候不变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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