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文化研究(第22辑)》:
古人重视私家生态设施的建设,但是,其中可以提供给社会利用的生态设施,如园囿园林之类,除了极少数传说中的圣贤外,捐有者也不愿意提供给社会利用,拒绝这些设施的公共化。《孟子·梁惠王下》中,云文王之囿方七十里,但实际上是社会的公共空间,小民百姓,也可以小规模地利用其中的生态资源,如采樵和猎取小动物等。但是,这是古代的传说而已。齐宣王之囿方四十里,但是向社会开放的程度不高,“杀其麋鹿者如杀人之罪”,如“为阱于国中”,这倒确确实实是齐国的事实。人们比较注重自己一家的居住环境中的生态设施,围墙之内,可以假山、荷花池、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松竹梅兰之类欣欣向荣,鸳鸯白鹤等悠游自在,那是人家一家人和亲友等享受的,没有外人的份。宋人叶绍翁诗《游园不值》云:“应嫌屐齿印苍苔,十扣柴门九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此诗正是批评这样的现象。冯梦龙小说《灌园叟晚逢仙女》中,灌园叟把他的花园经营得非常好,但就是拒绝外人入园游览,后来经过变故,又遇到仙女的帮助和教育,他才对社会开放他的花园。关于花园的变故毕竟是很少发生的,遇到仙女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此,断然拒绝园林之类私冢生态设施最起码的社会化的现象一直存在。叶绍翁《游园不值》诗为人们传诵不衰,《灌园叟晚逢仙女》故事也一直为人称道,一诗一小说,都成为名作,其中都有社会的原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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