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鱼的河》:
秋天,渐变渐红的爬墙虎铺天盖地、恣意妄为地攀援、盘踞在谷府所有的墙壁上,谷府仿佛披上神秘瑰丽的披肩,惊艳着谷家庄整整一季。
谷府的人仿佛在画里往来出入。
正由于此谷氏先人的不同凡响,和他不同凡响的建筑杰作,谷家的祖祖辈辈靠着闻名遐迩的谷府这个老底子,一直理所当然地做着人上人,坐享其成地过着优越、富足、精美的生活。谷氏家族就这样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而不必担心缺衣少食。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谷家的十几代子孙当之无愧地接受,并且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份祖传的家业。这其中也有觉着受之有愧的主,更准确地说,就是不想在先人荣耀的光环下苟且偷生地活着,不想被人看成只是命好,一来到这世上就有一座举世闻名的豪宅等着自己享用。既然先人这么有财、有才,有胆量、有魄力,自己也差不到哪儿去,也会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属于自己的财富和不同凡响的人生,也会做出光宗耀祖的伟大创举,让一代又一代谷家人引以为荣、引以为豪。再说让自己一辈子守住这么个老房子,也太憋屈太窝囊了,外面的世界总得去看一看、闯一闯,否则不是枉活了一生?持有这种心态的人在谷家的子孙后代里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几代人才出了这么一位能够反思、敢于挑战祖宗和自己的勇士。
此人就是谷满仓他爹,精力旺盛、不甘平庸、不同寻常、桀骜不驯的谷丰登。
谷丰登有此意识时,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谷满仓呢! 这个世界上之所以有了谷满仓这个人,肯定跟谷丰登有着直接和必然的联系。
谷丰登第一次跟谷太太同房,就制造出了谷满仓。
那天是新婚之夜,谷丰登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谷太太折腾了一宿。
前半夜新娘子还陶醉在与新婚丈夫炽热的性爱之中,心里暗自满意并且得意身强力壮的丈夫对自己深情切切、爱意绵绵。后半夜她的体力显然不支,很快就撑不住了,除了疼痛,她再也没有美好与妙不可言的感觉。稍稍停顿片刻,丈夫又长驱直人,循环往复,她不得不强忍着,毕竟是新婚之夜,初为人妻,初次领略夫妻生活,她懵懂着、不知所措地接受着丈夫排山倒海般的激情与力量。她的身体仿佛被撕破了一般,火烧火燎的疼痛让她觉得女人的卑微、渺小和软弱,她实在忍不住了,大喊着疼。
她这么一喊,他越发来劲了,他觉得只有一往无前地做着男人的事,才能表明自己的心意,证明自己的力量。她的叫喊更加刺激着他的兴奋,他越发卖力了,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征服女人,能够征服女人的男人才能征服世界。这位他头一次见面就被指定是自己老婆的女人,让他有使不完的劲儿,他把她的跟粽子一般模样一般大小的肥嫩的脚,陌生而又痴迷地握在手里。他觉得女人真的是有别于男人,女人的身体真是柔软得不可思议,像一堆和好的面团任他随意揉来揣去。他觉得结婚娶媳妇真是一件合算的再好不过的事情,这以后每天都有美事可做啦!天露鱼肚白时,他终于四仰八叉地瘫倒在炕上,随即,惊天动地的呼噜声响彻在婚房的每个角落。
谷太太挣扎着从炕上爬了起来,她看到身下被血浸染的褥单,和身旁赤身裸体的男人和男人的那个东西,她着实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捂住脸。她还是头一次看到男人的身体,她觉得男人的身体就跟牲口一样丑陋,而就是这个男人的身体昨晚一宿都和自己缠绕、缠绵在一起!这个男人居然是自己的丈夫!她觉得自己的洞房花烛夜仿佛是一场战争,她被莫名其妙地侵略着。她的脑子里空白一片。她到现在还没看清他的模样,她只感觉到他的外表魁梧高大、硬朗结实,浑身的肌肉梆梆得硬,内里蕴藏着不为人知的异常饱满的激情和浪漫,做事武断专行、一意孤行,从男女之事上可管中窥豹。她从指缝间悄悄地窥视着自己的男人。下身依旧是丝丝拉拉地痛。
谷丰登跟谷太太没有一天不在做云雨之事,直到一个月后,谷太太突然动辄恶心、呕吐,她的身体对他已经排斥到了极点,她实在应付不了差事了。
她对压在自己身上的丈夫半真半假地说: “求求你找别的女人去吧,我实在受不了啦!” 他伏在她的身上,也半真半假地说: “你要是不要我,那我就找棉花去!” 她说:“你敢!” 他说:“我咋不敢?棉花是咱家的、r鬟!我想啥时要她就啥时要她!” 谷太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三天之内为自己的贴身丫鬟棉花与府里的仆人黑子结婚姻成秦晋,把他们的家也安置在谷府。P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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