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
那蛇张开血盆大口吃着文吉的鼻血……过了片刻后,那蛇真正尝到人间美味了,缠人的蛇身慢慢松动;文吉挪出了一只手,把装满火药的那只水牛角从腰间挪了出来,用牙咬着拔去牛角的盖子,把一整罐火药连同牛角一股脑儿倒进了蛇的大嘴……又过了一个小时,那蛇尾完全松开了;文吉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从炭窑里爬了出来,连滚带爬回了家。从狮后坑到家平时只要40分钟的路程,那晚他整整用了5个多小时。文吉一到家门口就昏了过去。
天刚亮,史老爹起床开门,见儿子文吉躺在家门口不省人事。他大叫文祥、文富兄弟俩把大哥抬到卧室床上。文吉仍在昏迷。史家人乱成一团,史老爹说:“把文吉抬到柴桥镇医治,这30多里路程恐怕过不去,还是到近点的昆亭镇请郎中吧。”他怕派老二、老三去请,请不动,决定自己跑一趟。
史老爹是个行事果断的人。他去昆亭这15里路几乎是小跑,一个小时就到了。经他再三恳求,那郎中随史老爹来到史家。
郎中看病,采用的是观气色、切脉搏、问根由的办法。文吉躺在床上,脸上血色全无,脉搏非常微弱,察看身上也没有发现任何受伤的地方,郎中用拇指掐他的人中,毫无反应。那郎中对文吉的病情无法确诊,对史老爹说:“你儿子看似有病实无病,血脉薄弱倒是有病。”
史老爹说:“那为什么会昏迷呢?”
郎中说:“无法确诊!”
“求求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平日他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昨天出门打猎,今天清晨回来就成了一个废人。先生,你无论如何要救救我儿子,我给你跪下了。”史老爹说着就跪下了。
“你起来,我先给他开几帖药,让他吃了看看。”郎中说完,开出药方,让人去配药。
那郎中走时向史老爹交代,“要是你儿子吃了那几帖中药,仍未见起色,那就没有指望了!”
史老爹的希望全寄托在那郎中的五帖中药上面了。
在卧室里,史老妈陪着儿子,一声声地叫着文吉。文吉只是静静地躺着,毫无反应。
文祥很快配来了中药。史老妈煎了药,用小调羹一勺一勺地喂……
到了第五天,那郎中开的五帖中药都让文吉吃了,但仍未见文吉的病情有丝毫好转。这时,史老爹的脑子里反复出现那郎中临走时的交代,“你儿子吃了那五帖中药,如仍未见起色,那就没有指望了”。史老爹真是有点绝望了,他让人到柴桥镇买来了树木,请来了木匠,在家里为文吉打造棺材,忙着为文吉准备后事。
史老妈始终不相信那郎中的话,认为儿子不会死。那五天五夜,她一直在儿子的房间里,给儿子喂药,为儿子翻身,还常常一声声呼唤儿子……困了,在儿子床边打个盹;饿了,简单的吃一点。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她舍不得儿子年轻轻地离她而去。
文吉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到第七天中午终于醒了,睁开了眼睛,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妈,我这是怎么啦?”
“文吉啊,你可把我吓死了,你已经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啦。”
这时,史老爹、文祥、文富都来到卧室,问这问那。
文吉说:“那天,我在狮后坑发现一头野猪,打了一枪,自己躲进了炭窑,没想到炭窑里面有条黄蟒蛇,黄黄的身子,有热水瓶粗,用尾巴缠住我的身子,尾尖伸进我的鼻孔,吃我的鼻血,我不知流了多少血,后来我硬是把那罐火药倒进了它的嘴巴,这才慢慢爬出炭窑,回家……”全家人都听得惊心动魄,目瞪口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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