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为诺苏的彝人,据说是由雪变成的,又自称为雪族,俗称凉山彝族,世居于四川大凉山和云南小凉山深处。其生存条件十分恶劣,磨砺出了顽强坚忍的性格,生成了特异的文化,有着不同一般的生产方式和生活习俗。他们是西南几省区彝族同胞中最为特殊的组成部分(新中国成立时仍为奴隶制社会),曾经刀耕火种、吃坨坨肉和荞粑粑,把诺苏以外的人(包括其他彝人)统称为汉嘎,与之保持距离。他们等级森严,奉行等级内婚和姑表舅亲,习惯指腹为婚或订娃娃亲,结婚并非男女双方本人的意愿,而是家支与家支之间的一种利益的结盟,“事事皆可嬉,婚姻不可戏”,退婚是要打“冤家”的。
傥城稻香所著的《凉山热雪》以此地域文化为背景,书写了一家两代人坚忍而奇特的人生。故事梗概如下:稻香娥嫫因家中欠了阿约黑彝主子的钱被抽为阿加娃子。身为曲诺娃子的傥城加布十一岁丧父,在出远门找粮食的路上遇到随小姐远行的娥嫫,她给了饥饿的加布一坨荞粑粑。随后,加布的妈妈死于天花,为避免几个孤儿被主子抽为最低等的嘎西娃子,亲戚们分别收养了他们。成年后,阿约黑彝家的小姐嫁给了莫度黑彝家的长子莫度巴觉,娥嫫成了陪嫁娃子,送亲的路上遇到熊袭,猎人加布与熊搏斗使熊摔下山崖而死。当他们在傥城雪山下的温雪村再次相遇时,他从虎口中救下了她。二人热恋,向主子提亲受阻后私奔,在稻香雪山的北边安家,成为托尼黑彝的新娃子。加布替主子征战时惹下了凶悍的仇家,为躲避仇家一次又一次不依不饶的追杀,又举家逃到稻香雪山的南边,成为海泽黑彝的新娃子。由于不堪忍受主子的欺压盘剥和新的仇杀,加布一家与一些亲戚喝鸡血酒结盟脱离主子的统治,逃到江西雪山脚下铲草立寨安了家,这个新的村子叫热雪村。为了找回自家“会走路的财产”,海泽黑彝准备了多年于一个雪夜奔袭热雪村,八岁的傥城雪儿深夜发梦呓右手杵进了火塘里,他的哭叫声救了全村人,妇女带着老人和小孩逃到山背后,男人藏在树林里抗击,最后黑彝仇家烧了村子并赶走了牛羊。
后来,解放军来到了热雪村。村里的人不愿送小孩去读书。傥城雪儿因右手烧成残废变成“鸭手”,家人认为他没有多大用处而推出去充数。雪儿才几岁时就与远在半个月路程外稻香雪山脚下舅舅家的女儿订了亲。十二岁时父母逼其结婚,他在痛苦中一直处于逃婚状态。家里千方百计要把他揪回来分灶另过,但他在老师的帮助下上了高小,又自作主张上了七天路程之外的州城中学,直至考入了中央民族学院。雪儿一去不归,退婚在所难免。于是,本是亲戚的傥城家支与稻香家支势不两立,再加上紧随其后的政治运动,两个家支的成员陷入悲剧命运的漩涡。直到改革开放后,已成为州长的傥城雪儿遭遇了一场车祸,稻香家支的人碰巧在车祸发生地,并参与了营救,两个家支的仇恨才冰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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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兮去兮,欲行路边站。堂狼山旁,除秽摇神扇,倘若不摇扇,难把秽来除,人逝名犹在,倘若名不在,难把路来指。去兮去兮,朝前行,你父在等你,你母在等你。
——诺苏人丧歌《指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