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你——臭美的你
愣怔和走神儿本是两个很普通的词语,可是,经同桌的她一解释,这两个词语对我来说便有了特别的意蕴,甚至有一种出神入化的奇妙——想到或看到这两个词语,就自然联想到她那有些俏皮的笑脸来。
她的名字叫云,是我高二时的同桌。
从初一开始,我俩就是同班同学。那时,我是学习委员,她是班长,又都是班里的文艺骨干,两人常常有些令其他同学羡慕的接触和交往。说起让人羡慕,可是有来头的:云不仅学习成绩优秀,而且是班里、校里公认的美人儿,小小年纪已出落得既袅娜又靓丽,被许多男生酸溜溜地称之为“班花”“校花”“狐仙”“妖精”什么的;而我虽说长相一般,学习成绩却是全班的尖子,不仅作文写得好,而且数理化门门功课都占先,尤其是数学,从初中到高中的每次考试,我都是满分,被历任老师特批为“免检生”(不用交作业)。到了初二时,她又被任命为校里的团支部副书记,而我也被全校的喜欢文学的同学推选为校园文学社的社长兼主编。
学习好、长得漂亮的优秀生,不等于说就没有其他的邪念,或说想法。说句实话,尽管我那时乳臭未干,更谈不上什么情窦初开,可对云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暗恋与想念,看着她日益丰满的身姿,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想着她闪烁其词的眼神,回味她娇滴婉转的软语,我就自觉不自觉地陷入一种被称之为愣怔或走神儿的特殊境地。晚上做梦也开始变得怪怪的,比白天胡思乱想的还邪乎,简直是荒唐无比、骚魂扰魄,有时还自惭形秽、慌乱不堪地脏了衣裤或被褥。醒来之后,自责不已、烦躁不安的同时,还是心慌气短地联想到生命本身的某些细节、臆想到“生理卫生”课未涉及的事情上去……有时我就恨自己,觉着自己特别的坏、特别的下流、特别的不是东西。
云也变得“古怪”起来,有时因为一句话、一个玩笑,甚至是一阵风、一朵云霞,她也会忽然脸红起来,给人一种捉摸不透、喜怒无常的感觉。更“过分”的是,作为一班之长的她,竞有几次“无缘无故”地拒绝参加体育活动。有一次我和她一起参加校里举办的春季野外踏青活动,在过一条宽不足十米、深刚及膝部的山涧小河时,她硬说水凉,让一位女同学背她过去。谁知,那位看上去比较结实的女同学背着她在水中刚走了几步,就趔趔趄趄地要滑倒,在“万分危急”的情况下,云和那位女同学不约而同地唤起我的名字,向我发出了求救警报。我三蹿两蹦地冲过去,果断地从那位女同学身上接过惊惧不已的云,将她抱过河去,做了回英雄救美人的好事儿。当我说她太娇贵、太小姐气时,她红着脸说:“你懂个啥?女孩子就是这样……说不定哪一天我背你过河呢。”咳!
文学社成立半年之后,我们筹划着出社刊。为编一份私印的社刊,我与云的接触就更频繁、更名正言顺起来。这时,在我俩的身后,就有不少闲言碎语像雨后的苔藓一样滋生繁衍着。常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看来云也是一样。不过,有一次,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在回学校的路上遇到云,我们一边各自骑着自行车赶路,一边说说笑笑的,快到学校时,她忽然对我说:“你先回学校吧,我到街上去买点儿东西。”
我就说:“咱一起去呗,我陪你逛逛街。”
“逛什么街?”她的脸猛地一红,甚至泛起历历愠色,她见我一副不知其所以然的惊讶状,迟疑片刻之后,又小声对我说,“你傻么你,看不出来班里的动静,一个个小人子整天情呀爱呀的,有的还拿咱俩开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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