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累?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忽然听到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他的手好像动了一下,真的!我看到他动了!”这时,好像有许多人压低嗓门发出欢呼声。
“嘘——请大家安静!”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
我鼓足劲终于睁开眼睛。发现我躺在病床上。有十几个男女围着我,都穿白大褂戴大口罩,眼睛里闪烁着惊喜。
我又累得闭上眼睛。似乎有人在给我打针,有人在我身上涂擦一种药膏,有人在给我轻轻地按摩。我似乎在梦里听到一个男子说:“这个人目前处于一种半醒状态,这种状态可能要维持半个月左右。你们俩要精心护理。一切都要按照我制订的计划表进行护理。他随时有可能出现呼吸方面的问题,要特别注意监控器上的各种指标的变化。阿尔法曲线如果出现异常波动,立刻向我报告。”“放心吧,教授。”两个甜美的女声齐声回答。
我这是怎么了?困得厉害,又睡着了。
我猜想大约我又睡了一个星期,又模模糊糊地醒过来。觉得有人捏我的鼻子还往我的嘴里吹气,我能感觉到一种薄荷味道沁人心脾。我逐渐清醒了,终于又费力地睁开眼睛,虽然只睁开一条缝。但眼前的景物就像镜头正在对焦一样,从模糊逐渐清晰。
我躺的病床很高,一个十七八岁的护士小姐正在给我做人工呼吸,她迅速从一个瓶子里吸一口气体,立刻就送进我的嘴里,原来那个瓶子里储存的就是一种薄荷味的气体,我想她为什么不把瓶子直接对准我的口送,而要通过她的嘴送给我呢?我的左手上有针管在输液。我努力回忆我得了什么病,何时何人送我人院的。
“行了行了!按照郑教授的计划表,现在应该给他接氧气。阿尔法曲线一直在缓慢上升,生命力指数在逐渐提高。意识反应度也已经达到7以上了。一切都很理想。”她们俩利索地往我鼻子插了氧气管。
我费力地开口问道:“这是哪家医院?我得了什么病?谁把我送来的?是我妈妈送我来的吧?”小护士笑眯眯地对我说:“你到底算是活过来了,真是奇迹!只用了十四天时间,比郑教授计算的时间提前了一天。小兰,快叫郑教授来!他说话了!”“郑教授刚走不到两个小时就又叫他来,是不是让他多休息一会?他太累了!”“必须请他立刻过来,冰人出现可喜的突变,郑教授等的就是这一刻。快去叫他吧!”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说我活过来了?难道我刚才死过去了?也可能我刚才不知为什么昏过去了,所以小护士做人工呼吸抢救我。什么时候昏过去的?为什么会昏过去?一切都茫然,等着瞧吧。虽然我的身体还很累,不过我的脑子好像还是清醒的。
郑教授五十岁左右,身后跟着四五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教授兴奋地问我:“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你的出生年月日吗?”我费力地回答:“当然,我是1984年9月9日在西安纺织医院出生的,今年三十了。”“名字名字?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我叫顾仁。难道我妈送我来医院的时候没填写挂号单吗?你们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教授风趣地对众人说:“他的记忆力恢复得很好,太棒了!顾仁!他的名字有点意思,真对景——古人!”“我妈来了没有?”教授遗憾地摇摇头说:“你先别着急,慢慢地我们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你现在需要休息,先喝点温水、牛奶、鸡汤。恢复一下体力再说——小兰小秋,你们俩继续护理好这位重要病号。过几天市长还要来看他,还要开新闻发布会。我们先走了。记住,别忘记按计划每天给他泡一次温水澡,起码每次要泡半小时以上。”我注意瞅了瞅这两位小护士:都很苗条;稍微高一些的叫小秋,杏眼尖下巴,活泼好动,十七八岁,就是她刚才给我做的人工呼吸;另一位小姐眼睛虽小,但很妩媚,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细声细气,好像在唱歌,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她叫小兰。
我对她们两个吃力地说:“喂,二位小姐,我想起来了,前天是我妈和我大姐送我来医院的。今天她们为什么还没有来看我?——咦,我的手机在哪里?我怎么光身子没穿衣服只盖一个白床单?我的衣服呢?我的手机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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