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西方作为方法:了解西方不仅是情报学的必要(西方作为对手),也是伦理责任的必要(西方作为邻人),更是认识自我的必要(西方作为内在于自我的部分)。
★ 不止于新闻记者式的报道和历史学家的编年体记录,更有深具理论素养的剖析和把握:沿着自由主义民主及市场经济、技术文明和身份政治三条主线,围绕争论、事件和重要书籍,呈现21世纪前二十年的西方思想图景。
★ 由于前二十年也是中国进入和深刻改变全球秩序,并对西方产生冲击的时期,这一思想图景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中国的肖像。借助这一他者的目光,可以更冷静地反观中国的处境,而不是急于呐喊世界历史的中国时刻。
★ 就21世纪作为一部思想史而言,本书既是未完成之作,也可以视为提前完成的五分之一。阅读本书既是在同时阅读许多本书(由于其材料的丰富),也是在阅读时代这部大书。
“在知识的意义上,西方也是中国的一部分。”
“对西方而言,现在的中国已经不只是中国问题专家关注的对象,也正在成为他们知识思想发展的一个不容忽视的参照。”
本书为刘擎教授自2003年到2019年撰写的西方知识界年度回顾,致力于从“内部视角”去观察西方,并为当今中国的公共讨论提供相关背景和线索。作者围绕重要的思想争端、事件和书籍,从政治发展趋势、意识形态和文化领域等方面,呈现西方世界在20世纪前二十年的思想图景。同时,书中还收录作者重要的演讲和访谈,从总体上评估全球秩序的困境与未来、西方社会的现状和主流趋势,探讨世界主义与身份政治之间的关系。
脆弱的新共识:美国对华战略的分歧
“你听到的撕裂声,是两个巨大经济体开始脱钩的声音。”名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感叹着。他曾期许一个不断“变平”的世界,而今却惊讶于它日益醒目的折痕。《金融时报》将“脱钩”(decoupling)选作年度词汇,因为“美中关系的蜕变可能是我们时代最重要的经济事件”。
变迁的节奏出乎意料地迅即。“新冷战”之说不久前还像是可疑的传言(一年前BBC文章的标题称之为“耸人听闻”),到了2019年已被许多论者当作既成的事实。
“中美国”(Chimerica)一词的发明者尼尔·弗格森教授坦言:“在短短一年间,美国人对中国力量增长的恐惧骤然上升。曾经只是少数危言耸听者的立场,现在成为华盛顿的新正统。”2019年3月他在《星期日泰晤士报》发表文章,反省自己“读了太多的基辛格”(作为基辛格“钦定”的传记作者),而忽视了老朋友格雷厄姆·艾利森教授警告的“修昔底德陷阱”及其“注定一战”的前景。他相信,“虽然我们未必注定要打一场热战,但我们肯定是走上了一场冷战之路”。
12 月他在《纽约时报》的文章正式宣布:“中美国”所描述的伙伴式共生经济关系已不复存在,第二次冷战在2019 年已经开始。他认为,新冷战未必是坏事,肯定好过“默许一个中国的世界来接管”,而且还有可能缓和美国内部的政治分歧。至于美国能否再次赢得冷战,弗格森完全没有把握,因为今天中国带来的挑战远非昔日的苏联能够相比。他预期“这场新冷战会变得更冷”,而且将会比特朗普的任期长久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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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值得读,国内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写出来。
——陈嘉映
在过去的十八年里,刘擎的“西方知识界重要事件综述”已经成为中国知识界辞旧迎新的保留曲目和年度大餐。
不同于阅后即焚的同主题媒体报道,刘擎的书写既有知识的积累,更有思想的沉淀。他尝试站在中国思考西方,又从西方反观中国,在往返折冲之间不断地追问和求索。
在我看来,刘擎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在于思想的节制和平衡:视野开阔但绝不仅仅停留在表层上,不会因为过度自省而模糊立场,也不会因为同情心强大而丧失批评的力道,为汉语学界的公共写作确立了标杆。
——周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