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苏黎士湖笼罩在一片迷蒙的雾霭中,我和我的第一任分析师打开了瑞士苏黎士郊区一栋农舍的大门。我按着那古老的门铃,注意到前门上刻着的日期, 1485年。我的分析师拉兹罗(Violet de Laszlo)博士把我带到另一位有着独特专长的分析师家中,那天我的心情比阴沉的天气还要糟糕。那位分析师是位女士,她打开门,领着我们走进她那古老而可爱的瑞士农舍当中。她的专长事实上是让成年的病人在沙箱中玩游戏!
伴随着一点点担心,我最终被带到一个地势较低的房间里,它看起来几乎像一个谷仓。房间里面有两个沙箱。几个有点像书架的简单的搁架,在墙上排成几排。搁架上摆着一些缩微玩具和代表真实物体的小模型。在我当时抑郁的心情看来,一切都显得那么沉重、灰暗。当然事实上,它们是明亮的、吸引人的。我心里想:“不,我绝不会那样做的。这些心理学家一定是疯了。我才不想在沙箱中建造什么呢。那样做怎么会帮到我呢?”在抑郁和绝望的低沉心境之下,我感到自己作为一个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然而,与一位运用沙盘游戏疗法的分析师相遇,我还是很高兴的。她的名字叫多拉.卡尔夫(Dora Kalff),是一个上了年纪、身材较胖、看上去十分机敏、寡言少语的瑞士女性,眼睛里闪着热情的光。经过几句简单的交谈,她就接纳了我——一个精疲力竭、内心充满矛盾冲突、十分抑郁的男人。我的现任分析师将要离开瑞士几个月,我有可能转介给她来治疗。于是,我就成了卡尔夫的病人,并且经过了几个星期的言语分析之后,最终,那个时刻到来了——她建议我尝试一下沙盘游戏。我努力挣扎,想要克服内心的阻抗,我不太情愿地走进了沙盘游戏室,煞费苦心地创造了我的第一个沙盘作品。
很久以后,卡尔夫给我解释了那个沙盘场景的含义,它呈现出一种积极的诊断和未来生活之路的种种可能。在中年危机和深度的抑郁状态之下,我不经意地把自己的未来直接而具体地投射到了沙盘游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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