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化建构了牧人整体生活秩序,促进了牧人精神世界的律动。这些不见经传的人类的“经验”是人类的财富。牧具的发明和牧具的使用都表现出人类为了生存在合理的范围内与自然保持着适度索取和低度控制的关系,这是人类与自然和谐共处的产物。“游牧民族在他们自身发展的历史进程中创造了独具特色的社会文化类型,对此,人们不应认为是粗俗、落后和停滞不前的。”
三蒙古族游牧文明标志性的精神文化符号
游牧的蒙古民族在草原的生态环境中形成了与农耕民族有别的生活世界,他们建构了独特的表达方式。人类学家卡西尔曾经指出:“人不可能过着他的生活而不表达他的生活。这种不同的表达形式构成了一个新的领域。”游牧的蒙古族有其表达生活的物质文化符号,也有其表达生活的精神文化符号。作者认为,蒙古语、长调民歌、史诗《江格尔》、长生天崇拜是蒙古族标志性的精神文化的象征符号。
(一)蒙古语:游牧文化的镜像
语言是事物在人们心灵的图像。瑞士语言学家弗迪南德·德·索绪尔的贡献之一是区别了“语言”和“言语”。他认为语言是社会性的,非个人性的,只能通过社会成员所签订的一种契约而存在。而言语则是语言的个人方面,个人的行为。语言的意义不仅与一个客观事物在大脑中形成的特定的表象和声音相联系,而且与人们的社会活动相联系。正因为如此,“就人类而言,通过语言的功能性分化不仅使得人类的个体具有不同的类型,而且也是建构不同社会的重要的元素。
蒙古语的产生和传承负载着蒙古族游牧生活的深刻的历史记忆。他传承着牧人的知识谱系,联系着人们遥远的过去与现在的情感。人类学、民俗学的不同学派都重视语言这一人类最伟大的创造的意义。他们虽然从各个角度研究语言,但是都强调了语言的社会意义和文化意义。蒙古语不仅是蒙古族交流的工具,更是一类民俗事象。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随着语言文化学的确立,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致力于语言与民族文化的研究,语言成了人们了解某一民族的历史文化与民俗生活的重要切入点。游牧业是蒙古族最主要的生计手段。据文献史料记载,早在公元10世纪至13世纪,蒙古族的游牧业经济达到了辉煌时期。在蒙古封建王主的推动下,畜牧业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出现了规模宏大的畜群。据史书记载,以一千帐幕为一个古列延,这样的古列延就有七十多个。对于这一时期的畜牧业发展概况,民族学者、历史学者、考古学者为我们提供了丰富的材料。在牧业的生产生活中,蒙古族不仅传承了古老的畜牧业生产技能,承继和创造了游牧文化,同时,他们也创造了带有鲜明的游牧文化色彩的民族语言。
……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