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位于广东省中南部珠江入海口处,东临大鹏湾,西连珠江口。
广东罗浮山之余脉梧桐山、羊台山、七娘山自东北而来,蛇口与香港大屿山形成了一个艮山坤向。这样,北山南水的格局再加上海湾套叠、岛屿分布,使深圳的地形犹如灵龟下海,金盘养鱼,蕴含着无限的生机。
深圳的历史可追溯到新石器中晚期。从大约7000年前开始,这片绵延迂曲的山冈与海滨之间,已经回荡着刍荛稼穑、鱼盐蚌蛤的古老乡歌。
深圳的先民们,从那时开始就已经打造出属于自己的文化,并逐渐融入华夏文明之中。
在古代,人们把五岭以南的地方,称为“岭南”,又由于它是少数民族越人聚居的地方,所以又叫“南越”。而因为这块土地比中原开发要迟,故又被称为“南蛮”。据文献说,岭南“火耕水溽,土地卑湿、无有蓄积之资”。
居住在这个地区的越人,其实就是今天的壮族同胞的祖先。由于经常地迁徙,以致有些外国历史学家认为他们是从马来半岛迁来的。据考证,两广与福建、浙江、江苏等地,同属印纹陶文化。这一带出土的文物中,有不少仿中原青铜兵器制造的石戈、石矛、石剑。因此,越人应是岭南土著居民,包括深圳在内的广大区域都是他们的活动范围。
这样的结论,还来自于深圳咸头岭遗址出土的一件件彩陶。
咸头岭遗址距市中心62公里,在龙岗大鹏湾畔叠福山的山脚,它面朝大海,坐落于背倚泻湖平原的海湾第三级沙丘上,东南曾有几条东西流向的淡水小溪,以前曾是船只停泊之处。西南至东北长120米,西北至东南长110米,遗址面积约13000平方米。现在,成头岭村已更名为叠福村,提及“咸头岭”,很多当地居民都不是很清楚。
然而,对于文化遗址的发现,一些老人却记忆深刻。
1981年,广东省博物馆考古队到咸头岭进行考古普查,发现了这个遗址。可因当时深圳还不具备发掘能力,一直到1985年才开始第一次发掘。由于人手不够,就请当地居民参加了发掘工作,因此许多老人都还记得当年的发掘情况。当时,他们和考古队员们挖出来一些“瓦片”一样的东西,队员们将它们整齐地摆在坑旁边。虽然居民们看不出这些瓦片有什么好,可是队员们却把它们当成无价之宝,小心翼翼地全都运走。
发掘之后,队员们又把挖出的土回填到发掘的坑里。原来,咸头岭遗址是典型的沙丘遗址,它的特殊性在于文物部门发掘后,大风、大雨很快会使得砂土回到坑中。所以文物部门采取了“回填”方式进行保护。这样就不会改变遗址的土层结构,原村民在地面种庄稼、行走等普通活动都不会对遗址造成破坏。
此后,咸头岭遗址经过了五次发掘,考古跨度20多年,是深圳历时最长的考古行动。咸头岭遗址和葵涌大黄沙新石器时期遗址一起,和盐田大、小梅沙,珠海后沙湾,香港舂坎湾、大湾、蟹地湾、东湾等二三十处遗址,共同构成了咸头岭文化的框架。
2004年9月,对咸头岭遗址进行的第四次考古发掘,出土了可以展现新石器时代变迁的彩陶。据悉,当时发掘地原是个谷场,遗址土层显示有8个文化层:第一层是谷场夯实的土,第二层堆满了年代沉积的各种物质,第三层到第八层是古代的文化层,陶器和石器就是从这里发掘出来的。
“碳14”是考古界用于测定考古年代的一个重要物质元素。这次考古队员终于在04XTLT3墓坑发现了“碳14”重要物质元素,经大量反复科学测定证明:这些器物是6000年至’7000年前新石器时代中期岭南人的杰作。据专家鉴定,这次出土的彩陶大致分为三个阶段,反映了当时的制陶技术由简单到复杂的演变过程,展现了新石器时代的变迁。
这也成为历次发掘中最重要的发现,因为它充分说明,珠江文明的产生时间及历程,并不亚于黄河文明和长江文明。这不仅改变了人们对深圳历史的跨度的认识,更重要的是它还改变了深圳在整个中国文明史中的地位。
咸头岭遗址作为原始人类生活的基地,考古人员先后共发掘出了大批距今6000年至7000年的文物,包括房子、土坑及大量的红烧土、陶质生活用具,锛、斧、凿、铲、刀等磨制石器74件以及16件打制石器和98件天然工具。
考古专家在现场判断这些器物有着厚重岭南文化的内涵,个别器物甚至是目前中国考古界中的“异类”,诸如,为何在陶器中出现了众多的波浪形条纹,这是否与海洋文化有密切联系?小梅沙遗址出土了一件完整的泥质红陶镂孔彩绘圈足盘,叫人讶异:有着6000年历史的它,只能出在仰韶文化、马家窑文化、齐家文化之中,怎么会出在南海之滨的大鹏湾?还有待中国考古界进一步破解这一“千古之谜”。
考古界一致认为,珠江三角洲虽然也是古文化的发源地,但其文化面貌如何一直不很清楚也无法证实,只是推测珠三角的文化历史不会超过6000年。而这些推测都随着发掘深圳成头岭遗址而发生改变。
2007年4月8日,由中国文物报社、中国考古学会共同主办的“2006年度十大考古新发现”终选揭晓,深圳的咸头岭新石器时代遗址位列其中,被中国考古界命名为“咸头岭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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