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临床,医德高尚
先父常言:“医之为道,非精不能明其理,非博不能至其约。”中医药学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必须以临床为基础,才能精通和掌握疾病的诊疗规律。先父因治病临床疗效好,应诊的妇科病人很多,并还有不少内、儿、外病人求治。平时上门求医者,不论贫富,不论职位,先父均一视同仁。遇年老病重不能前来就诊的病人有求于他,常亲自上门诊治。对生活困难患者,诊治后常不收分文报酬,往往还要资助药费。1952年先父历尽艰辛创建了草塘联合医院,尽管白天病人很多,工作十分繁忙,但晚上有患者需要出诊,他从不拒绝。如一个严冬,离医院数公里的山村有一患者需要出诊,先父提着马灯,带着手电筒赶山路为其诊治,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两只狼,先父用手电筒与狼对峙数小时,直到天亮狼才离去,回到家里,先父的衣帽上都结了冰块。又如有一个深夜他带着两位年轻助产士到边远农村为一难产产妇接生,路遇大雨,山洪暴发,先父不顾个人安危,跳进激流中,将两位助产士背过河,及时赶到产妇家里,使母子转危为安。当时经历此事现已80多岁高龄的陈海云医生健在,她提及当时情景还十分感动。又如有一次,从贵州边远地区慕名来了一位患妇科疾病的农民病人,因路途遥远,交通不便,到省城贵阳天色已晚,当她找到先父住处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先父让她进餐后给其诊治,留她住宿,第二天叫人带她去医院取药。
上世纪70年代实行“开门办学”,先父多次带头下基层带教,条件非常艰苦。他白天给学生上课带教,晚上常在油灯下给农民患者看病,听说先父擅长妇科疾病的治疗,慕名应诊的妇科患者接踵而至,他再疲劳也要将最后一位病人送走才休息。在诊疗中他发现很多农民患者拿到处方没有钱买药,他决定抽出白天的一点时间带着学生上山采药给患者治疗。行经腹痛、伤风感冒、腹痛腹泻等常是药到病除。对很多妇科炎症、月经病、颈淋巴结核等病人,他亲自上山采药治疗。先父说这既减轻了患者的经济负担,学生又学到了实际的知识,这叫“短频快”的学习方法。学生们很尊重和喜爱他,评价说:老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循循善诱,毫无保留地将中医药知识传授给我们,能学到很多课堂上学不到的知识。每当要离开住地,很多经先父诊治过的患者都前来送行,并要送土特产,先父均谢绝。先父说中医先贤早就教诲:“良医处世,不矜名,不计利,此其立德也;挽回造化,立起沉疴,此其立功也;阐发蕴奥,聿著方书,此其立言也。”悬壶济世这是我们医生的天职。“非典”期间,他叫子女把预防“非典”的中药熬成汤剂,用保温桶盛装药液放在诊所门前,专供打工者、下岗工人和经济困难的人免费服用。先父常说,清代名医吴鞠通言:“天下万事,莫不成于才,莫不统于德。无才固不足以成德,无德以统才,则才为跋扈之才,实足以败,断无可成”,“医乃仁术…‘医者仁心”是他终生信守的诺言和神圣的职业准则。退休后,先父不顾年事已高,出色地完成了全国名老中医师承工作。晚年身体欠佳,仍坚持临床,每年接待妇科及他科患者上万人。即使病重住院,自己不能书写,则叫女儿记录开方,从不拒绝患者。数十年来,经他诊治的妇科及他科病人数以万计。先父凭他高尚的医德,求实的精神,精湛的医术,给众多不孕家庭带来福音,深得病家的信赖、尊重和爱戴。
执教中医,勤耕医林
上世纪50年代末及60年代初,贵州省中药人才奇缺,为解决此现状,在上级有关部门支持下,先父主持创办了贵州省中药师进修班、中药检验班、中药炮制班。他根据教学需求,亲自编写教材并授课,亲自示范加工炮制中药,为贵州省培养了大批中药人才,后来很多学生都成了贵州省中药界的骨干、专家和精英。
上世纪60年代末,先父曾一度受到冲击,但他并未沉沦,毅然与几位中医界的同行多次走进数百里人迹罕至的贵州梵净山原始森林,历时两年余,对上千种中草药进行实地考察。在原始森林里多次与毒蛇猛兽相遇,他们不顾生命危险,历尽千辛万苦,将实地考察的资料详细地登记造册并做成标本保存。当时还编写了《贵州省中草药》一书内部发行,为贵州中草药研究填补了很多空白。先父非常重视中药学的研究,他十分强调医药结合对提高临床疗效的重要性,他说:“有医不可无药,无药就等于无米之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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