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上所提及,我们初到东京,就遇上了当地媒体所称的“十年未见的台风”。而高速公路上,虽见风雨狂扫,却未见汽车的车轮下有溅起的水花,所有车辆也依然保持正常的速度——开车的司机为我们解了疑惑:日本的高速公路,都经过了特别严格的防水设计,咋看之下,与他国并无大异,但在其看似粗糙的路面之下,却隐藏着一个个密密麻麻、直入地下深处的小孔,因此,几乎不会因积水而形成所谓的水膜效应,从而避免了更多由天灾引发的人祸。
说起“人命关天”的设计,在日本的高校中也不乏小题大做者。东京女子美术大学的两个校区内,所有与常人等高的墙或柱子之转角处,均做了倒角处理,其用心不言而喻,尤其对那些活泼好动的年轻学生们来说,并非多此一举。同样是“人命关天”,再转眼到多摩美术大学。在各个教学、办公以及其他功能性建筑与空间的连接处,均设有立柱式、半透明的红色急救箱,内藏有包括心脏起搏器在内的一切急救用品与工具,其专业性,叫我难以想象。此外,所有到过日本的人,恐怕早就注意到:无论公宅或私宅,高楼或平房,在其玻璃窗的相应位置,均贴有橙色的倒三角形标志,使得消防人员一目了然地看到救赎生命之通道。如此看来,我们常言所道的“居安思危”,不正是所有“关照设计”的初衷与本质吗?被人关照或关照别人,都是一件叫人备感幸福的事。而设计师们,皆可从此良性循环中,使自己的价值观得到升华!
前面所提到的东京女子美术大学,与广州美术学院已有了长达15年的友好交往史,虽是我们此访日本的最后一站,但正所谓“好戏在后头”。何况,几天前还在搅局的台风也已销声匿迹。因为熟悉,双方交流格外亲切,也愈加深入,从早到晚,双方仍觉不够。叫我们备感意外的是,一代女杰何香凝先生(现长眠于我的家乡南京)因早年在此校留学过,其美术馆就特别“关照”地为我们举办了一场小型的何香凝遗作及遗物展:史记史料,弥足珍贵。而该校的智育系,是我们在女子美大,甚至是在此次访问的几所院校中,最显特色的一个系(某方面类似我们的教育系,但又有着明显的差异):其“关照”的目标人群,很大一部分是我们常说的“特殊人群”或“弱势群体”。我们在其教室、工作室乃至于公共走道上,都看到了师生们为各种特定的环境或空间(医院与监狱)所创作的“对症下药”式的“专业”美术作品——此项课题,由来已久,并且,所有的作品,都是在与其相对应的专业机构及专业人士的指导与沟通下共同完成的。不仅如此,多年来,各门类医院向该系所定制的美术作品,都还与日本一家著名的窗帘厂进行合作,被制作成各式的窗帘:诸如各种动物尾巴正好是窗帘拉手之类的创意比比皆是,使其充分发挥“智疗”的作用。在时兴高端定制的当下,此番满足于特殊“关照”下的定制——不见高端,却见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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