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分析,权变策略理论主张医疗保险付费方式和医疗服务体制机制的动态适配关系,而不是静态适配关系。从文献看,提倡权变策略理论的主要是医疗卫生领域“社会主导学派”的专家学者,如中欧工商管理学院的蔡江南教授①;“公共管理学派”的专家学者,如中国人民大学的王虎峰教授②。
(2)权变策略理论评价。“权变策略”理论从医疗服务“管方”的角度提出了医疗服务体制机制与医疗保险付费方式的动态适配模式,对我国的公立医院体制机制和医疗保险付费方式的联动改革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权变策略理论有两个优点:一是充满通权达变的“智慧”。首先,权变策略理论提出医疗服务体制机制与医疗保险付费方式的三种适配形式,其中医疗保险新型后付费方式与医疗机构“以药养医”体制是一对“应急”的适配组合,医疗保险后付费方式与医疗机构行政化体制是一对“次优”的适配组合,医疗保险预付费方式与医疗机构市场化体制是一对“最优”的适配组合。其次,医疗保险机构采取付费方式的依据是医疗机构的体制机制:当医疗机构实施以药养医体制,则医疗保险采取新型后付费方式;当医疗机构实施行政化体制,则医疗保险采取后付费方式;当医疗机构实施市场化机制,则医疗保险采取预付费方式。医疗保险付费方式与医疗服务体制机制的互动,有利于形成医疗保险付费方式与医疗服务体制机制的适配组合。二是体现顾全大局的“品格”。供给主导理论要求医疗保险付费方式适应医疗服务体制机制,所以提出医疗保险后付费方式与医疗机构行政化体制机制的制度组合;需求主导理论要求医疗服务体制机制适应医疗保险付费方式,所以提出医疗机构市场化机制与医疗保险预付费方式的制度组合。供给主导理论实际上是以医疗机构为中心的构建医疗保险付费方式与医疗服务体制机制的组合和角色,反映和维护的是卫生行政部门的利益。需求主导理论实际上是以医保机构为中心的构建医疗服务体制机制与医疗保险付费方式的组合和角色,反映和维护的是医疗保险部门的利益。在卫生行政部门主导医疗改革、医疗保险部门主导医保改革的分工模式下,如果两个部门都以自身利益为中心,那么必然形成医疗服务行政化体制机制与医疗保险预付费方式的错配组合。与供给主导理论和需求主导理论形成鲜明反差,权变策略理论突破了部门利益的牵绊,尽管站在医疗保险机构的立场,但是不企求医疗服务体制机制适应医疗保险付费方式,而是努力让医疗保险付费方式适应医疗服务体制机制。这是一种顾全大局的理念和行为。由于医疗保险付费方式可以依据医疗服务体制机制动态调整,医疗机构无论实施何种体制机制,医保机构都可以采取适合的付费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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