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抛弃了几百年来西方音乐赖以生存的大小调体系,进行了颠覆所有人听觉审美习惯的“无调性”试验。他1909年创作的“作品11号”中的三首钢琴曲已经不再标写调号,这意味着音乐中没有了主音,没有了规律化的稳定与不稳定,没有了期待后的满足与归属,所有人心理上对稳定、逻辑和完满的需要都被无情剥夺了。随后他经过10多年的探索,终于发明了一种听上去像数字游戏,也像绘画游戏的作曲法——十二音体系。这种音乐的基础是由12个音的一条旋律构成,这条旋律太有个性了。一个八度内平分的12个音,每个都要出现,但只能出现一次,其排列顺序是固定的序列,然后将这条旋律进行不同的编排,比如像水中倒影一样做一条与这条旋律相对称的旋律,比如从后向前演奏这条旋律,然后将这些变化过的旋律线再进行各种花样的编织,形成音响上纷杂混乱、晦涩难懂的音乐。勋伯格的学生阿尔本·贝尔格(1885-1935)在追随老师的脚步时还时有对浪漫主义音乐风格的留恋,而另一位学生安东·韦伯恩(1883-1945)则是无调性十二音体系的彻底执行者。他们三个人给传统西方音乐世界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将过往风格与体系摧毁殆尽。听到这样的音乐,只要是正常人,恐怕没有一个不会感叹:“天啊!这是什么啊!真是太难听了!”这就对了!人类对美好浪漫的本能向往与歌颂,被惨烈的现实击得粉碎。理想与现实的距离,在那个时代变得异常遥远。“表现主义”的钢琴作品因为实在不具可听性,因而无法在普罗大众中传播,但是他的试验精神与作品的现实意义始终受到后世的尊重和肯定。
说完沉重的“表现主义”,我们转换视域,谈谈另一个具有继承与反叛双重性格的角色——“新古典主义”。
这个本身名字里就带有一对反义词的流派,在浪漫主义、印象主义和表现主义的重围中脱颖而出,提出了全然不同的音乐理想。“新古典主义”堤倡“回到巴赫”,因此又被称为“新巴洛克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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