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继《不安的生活》、《傻世界 笨生意》之后,“全球商业经典”精彩奉献第3本,探访世界“10人组”新报道!
☆ 如今的欧洲到底在经历什么?身处欧洲的中国人,都在做什么?
☆ 真实的欧洲,远不是媒体报道和你想象的样子;
☆ 让你看到意大利的崛起、西班牙的转型、德国的沉稳、希腊的慵懒和波兰的奋进;
☆ 《另一个欧洲》,带你用2个小时重新发现欧洲!
《另一个欧洲》是继《不安的生活》和《傻世界,笨生意》后,何力主编的另一新书。介绍了意大利、西班牙、德国、希腊和波兰这些欧洲国家目前的经济、生活状态,以及经济危机对其的产生的影响。深陷欧债危机,慵懒的意大利人正在重新奋起,西班牙人也在中国人的影响下走上了转型之路,一枝独秀的德国中小企业在危机中仍旧持续增长,作为危机导火索和受其影响更严重的希腊依旧享受着度假,几乎没受到危机影响的波兰正勇敢地领导着欧盟走出经济泥潭……透过本书你会看到一个完全颠覆你想象的欧洲。
中国人来了
8 欧元,这是北米兰圣乔瓦尼一家华人理发店男子剪发的价格。一个欧美人和一个经济学家第一次看到这个价格时可能都会感到震惊。在欧美这些人力成本高的国家,随便剪个头发就要30 到50 欧元,讲究点的100欧元都下不来,8 欧元实在太低了,他们都不好意思不多给点小费;而对于一个经济学家,这个价格可能会动摇他的世界观。
在国内经济系学生所必修的《国际贸易学》里,有一节专门解释了商品和服务在不同国家之间的价格差异。商品由于相对便于流通,国际贸易最终会让各国相似商品之间的价格趋同,而相比之下,服务由于难以流通,价格会保持比较大的差异。经济系老师在讲授这个概念时,往往就会以理发行业为例来说明。这一理论是整个国际贸易理论的基础之一,它遵从逻辑,同时也符合现实,令人难以置疑。但在意大利,这一看似坚固的理论岌岌可危。意大利的华人发廊将理发价格拉低到了原来的1/4,甚至1/6、1/10。
周六晚上9 点,圣乔瓦尼几乎所有的商店都已经关门,但推开这家名为“Nadia”发廊的大门,仍然有四五个人在坐着排队。意大利名字叫Nadia 的女店主是温州人,她招呼我坐下,我问她我要不要晚点再过来,Nadia 告诉我,用不着,马上就能轮到我。果然,三个理发师片刻不停地刀剪翻飞,店主也亲自为顾客修眉、吹干头发,不到一刻钟,在我前面坐着的四五个人就已经全部剪完。
一位四十多岁的师傅示意我坐到椅子上来。我还没坐稳,师傅已经用电推子给我推掉脑袋后的一大半头发了。“您不问问我怎么剪么?”我说,师傅这才指着墙上一张“经典唯美原创发型图集”让我挑,我看着那些与20 世纪80 年代台湾地区小虎队成员似的发模,扫了一圈后说:“照着原来的剪短点就行。”
师傅一边麻利地推着头发,一边向我解释,意大利人的剪法可能是从一开始就一剪子一剪子地剪,而他的剪法是先用电推子推出个大概齐,然后再细剪几刀。“我们要是像意大利人那样剪就挣不着钱了。意大利人慢工细活,我们是以多取胜。”
没说上几句话,我的新发型已经完工了,整个过程还不到五分钟。除了一个烫发的姑娘还得捂着头等会儿,我差不多是今天最后一个顾客。老板娘开始盘点今天收到的小费,仅周六一天,这家位于米兰郊区的理发店光小费就挣了130 欧元,我问老板娘生意是不是天天这么好,她说今天是周末,不过平时也不错,“因为我们的师傅技术好。”
剪完头,我去理发店旁的冰激凌店买了一瓶水,这家店是整条街除了理发店外唯一还开着的另一家店。刚好路过的理发店老板娘看到我,又跟我打了个招呼,告诉我这瓶水不用付钱了,因为这个冰激凌店也是她的。聊了几句后,老板娘Nadia 还邀请我第二天去米兰的华人街“Paulo Sapi”一起吃火锅,大家AA 制,条件是“如果我们能提前一个小时下班的话”。
理发只是华人在意大利进军的若干行业之一,在服装业、采石业等行业,中国人都赢得了一席之地。除了吃苦耐劳,他们的秘诀是:灵活机动,效率优先。虽然说中国人人力成本低,但是在欧洲生活的成本摆在那儿。
低价格和高效率是结合在一起的,如果没有速度,价格也不会这么低。因为每天剪的头发多,这些温州发廊挣的也不比意大利发廊少。
在中国劳工到来后,巴纽洛· 皮埃蒙特地区的意大利石场主的生意增长了几十倍。他承认中国劳工是他见过的最好的雇员,他们从来不耍滑头,也不要求预支工资。他也不是没试过雇佣意大利人,但是那个人第三天就因为腰痛回家了,就连罗马尼亚和摩洛哥人都干不了,只有中国人,他们一年只休息4 天,只要给他们一把凿子他们就开始工作,就像一台人体永动机。唯一的烦恼是,只要别人多给哪怕一个欧元,这些工人就会跳槽。
他曾经按照法律要求禁止这些中国人每天工作十小时以上时,但这些工人晚上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走人,因为他们觉得,不加班的时间纯属浪费,也挣不着钱。
对于那些在意大利发廊工作的人来说,中国人的确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意大利从20 世纪50 年代之后就成为了一个发达国家,即使从事剪头发这种门槛不高的劳动,也能够得到一份体面的生活,当然,如果你技艺精湛,获得的收入甚至可以跟高级白领媲美。
在中国人到来之后,首先受到冲击的是那些手艺一般的普通本地发廊,随着经济危机的到来,就连原来的高级发廊也开始受到影响。意大利人对此应对的方式是通过商会和行业协会来向政府施加压力。“他们就是慢惯了,快不起来。”一位在米兰学服装设计的台湾地区留学生说。在中国人到来之前,他们的确也没有太多要快起来的压力。
……
无论是《最后的晚餐》真迹、大卫像的原作,还是米兰大教堂、巴黎圣母院,都弥补不了一些中国游客对欧洲的种种失望,他们更希望看到新的、快的、直接的、犀利的、刚猛的,而不是旧的、慢的、迂回的、隐晦的、含蓄的,而这些,恰恰是欧洲人珍视、试图保留和呈现的。
——摘自《欧洲时间》
一个中国人出差到柏林,他经过市内一个建筑工地——显然是在盖一座楼——还没起来,所以看不出多高。一年后他又经过原地,发现与上一次相比,整个工地几乎没多大变化。他忍不住问:“这楼要盖几层?”“4层。”“要建多久?”“4年。”“这么久?”“建好后能用400年。”
——摘自《是时候谈谈德国了》
我有位朋友,在雅典生活许多年,问他为什么喜欢希腊,他说希腊治好了他的警察恐惧症。过去没做坏事见警察心也慌,还以为自己上辈子是个罪犯。到希腊后才发现,希腊的警察真“窝囊”,于是找回了做公民的尊严。
——摘自《假如俄狄浦斯王再生——谁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