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扣
若干年后,麦迪走在星光大道上,扫视着周围冲他微笑着的保安,享受着球迷们对他MVP的称呼,那是麦迪巅峰时期的一个缩影。如果在那个时候你过去问他:“你还记得詹姆斯·菲尔顿是谁吗?”麦迪会不假思索地说:“不记得了。”但是他此后会略作停顿,然后转过身说:“是的、是的、是的。那是那个家伙,那次扣篮。”
12年前麦迪第一次遇到詹姆斯·菲尔顿是在新泽西州菲尔莱狄更斯大学一所红砖砌成的球馆里。在那个闷热的7月,木质的看台上坐满了十几岁的少年,和陪伴他们而来的中年父母。阿迪达斯的ABCD训练营的一场比赛,40分钟里各种穿裆过人、空中暴扣,让在场的球迷惊呼着。一天之后没有人会记得孰胜孰败,训练营的重点就是挖掘人才。
但是在场的球迷绝不会忘记比赛的一瞬间,在他们的心中那段场景就像水晶一样晶莹剔透。下半场的一个回合,一位身高2.03米皮包骨的少年抄起了对方在防守中失掉的皮球直奔前场,另一位比他高2到3厘米身材精瘦的少年紧随其后,全场鸦雀无声,等待着他们在篮下的对决。
那位稍高些的少年是训练营中的球星,此后在5所学校颠沛流离,酒精康复治疗无效最终去世。另一位则是碌碌之辈,没人看得起他,但是此后会拿到上亿的合同,在奥兰多住着24000平方尺的豪宅,9个车位的车库,他的名字会被作为球鞋的商标畅销数年。
1996年的ABCD训练营,16岁的詹姆斯·菲尔顿是新泽西冉冉升起的新星,伶俐的脚步、柔和的手感、犀利的传球,让他成为全美前25位未来希望之星。“在我们这一级的大个子球员之中,詹姆斯·菲尔顿和埃尔顿·布兰德是其中的佼佼者。”奥多姆回忆说。大学的教练们也认为詹姆斯·菲尔顿是纽约地区最有天赋的球员,他的实力在奥多姆、布兰德、阿泰斯特之上,ABCD训练营是他展示自身之力的最佳时机。
在一周的训练营期间,菲尔顿的表现如预期一样,他与未来的大学球星对抗,甚至还包括NBA球员昆汀·理查德森和哈灵顿,菲尔顿在攻防两端都统治了球场。当一次皮球弹框而出后,菲尔顿发现自己是唯一一名可以在后场回防中阻止那名鲜为人知叫做特雷西的人了。
麦迪当时17岁,他就像一名来自中佛罗里达的神秘人物,在500名应招者中并没有被提及。所以当麦迪独自冲向前场的时候,他放慢了脚步等着菲尔顿落入防守位置。麦迪继续冲了起来,就在罚球线里面,菲尔顿也跳了起来,当菲尔顿的手指已经擦到了麦迪手中皮球的时候,麦迪把球收在了怀里,开始用左手在空中继续抓起球,猛烈地把球砸进篮筐。菲尔顿落地了,麦迪也紧跟着落地。几十名球迷冲进场内,狂叫着,比赛陷入停滞。菲尔顿所能做的只是摇头,挠着脸颊,努力不去看接下来发生的场景。“那是我一生最难忘的比赛场景之一。”奥多姆回忆说,“就像是我要被选秀大会挑中的那股激动劲儿。我从没见过谁那么做过,甚至是在NBA。”奥多姆这样认为,阿泰也不例外。他在圣约翰大学的明星队友菲尔顿的一生从此让麦迪完全毁了。
“在我完成那记扣篮之后,我庆祝着小跑起来。那让我进入了人们关注的视野。”麦迪知道他的篮球生涯将从此开启。麦迪战胜的菲尔顿人生轨迹从此改变。
詹姆斯·菲尔顿曾经是个身高2.03米瘦长的男孩儿,在球场上毫无技术可言,甚至略显笨拙。菲尔顿从小便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他的母亲一直遭受各种疾病的侵袭,艰难的养活着自己的孩子。尽管生活艰难但是菲尔顿依然在班级中身高出众。他的母亲让他过早入学,因此菲尔顿比同级生都至少小一岁,他看上去也是心理不成熟,在班级中经常上蹿下跳。10岁时便被诊断出情绪不稳定。
篮球悄悄地走进他的生活。当菲尔顿13岁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在新泽西奥杜邦公园里挑战NBA首轮秀罗肖恩·麦克里欧德和罗德里克·罗德斯了。“我学会了如何在球场上成为一个男人。” 菲尔顿在球场上情绪变化激烈,当他扣篮时会喊叫,队友不给他传球他也会喊叫。但是那次ABCD训练营改变了他,他无法走出麦迪扣篮的阴影。“他总是被那一扣所戏弄。”菲尔顿的密友说道,“我们无论去哪里,人们都会说‘他是被麦迪扣了的家伙。’他只听到这个。”
几个月后,菲尔顿开始酗酒。即使那样他还是接到了来自肯塔基、圣约翰大学和赛尔姆森大学的邀请,由于在与肯塔基大学一名学术顾问的会面中睡着,菲尔顿被当时肯塔基主帅皮蒂诺教练赶回了家。最终菲尔顿选择了离家近的圣约翰大学。
在圣约翰大学赛季开始前的训练中,当时的时间是1997年秋天,来了12名NBA球探,当时球探们唯一关注的便是菲尔顿,但是不久他便和球队的管理层以及队友发生了争吵,整日的酗酒。“我一直认为他比我们所有人都要更早地进入NBA。”阿泰回忆道,他当时是菲尔顿的密友。“他真是天赋异禀。但是他从来没有努力要进入NBA的意思。”菲尔顿的第一个赛季只打了1个月,球队便因为酗酒触犯球队规章解雇了他。
几周后菲尔顿又出现在赛场上,在佛罗里达大学。但是要远离家庭和朋友,他没有待上半个学期便卷铺盖卷走人了,连教练都没有打招呼。第二年春天菲尔顿出现在新泽西的圣彼得大学,菲尔顿准备结婚了,但是在一次错过考试后他再也没能穿上圣彼得大学的球衣。菲尔顿那时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职业生涯几近崩溃。他最后在菲尔莱狄更斯大学得到了机会。
2001-02赛季这所学校在一区的战绩最差,但是菲尔顿依然是球队的球星。那时菲尔顿已经胖得不成样子,可他依然能场均砍下20.5分、三分球命中率达到36%。他在那所学校的最后一场演出甚至回光返照般地飚下41分。创职业生涯最高,并力克长岛大学。
然而,天才球员总是充满机会,菲尔顿得到了科比的父亲乔·布莱恩特的邀请,老布莱恩特告诉他,他可以帮他实现梦想。2002年菲尔顿的体重降到了275磅,老布莱恩特建议菲尔顿去尝试哈林篮球。菲尔顿当时的目标只是照顾好自己的家人。他说他已经7个月没有酗酒了。但是他的队友依然能从他的身上嗅到酒气。球队给了他信心让他恢复,但是一个月回来,菲尔顿又回到了从前的身形。几周之后,他又一次出局了。
接下来的三年菲尔顿曾前往掘金队试训,但是未能如愿。2005年菲尔顿26岁的时候,他回到了新泽西,给Comcast(没有有线电视)公司做了保安。他最终依然没有摆脱酗酒,没日没夜地喝。2006年的一天早晨,他的妻子再也没有叫醒酒后大睡的丈夫,救护车到时菲尔顿的身体已经凉了。菲尔顿死于27岁,也许若干年后麦迪已经不记得他的那次扣篮,但是那记扣篮却影响了另一位天才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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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要靠团队,一个人的能力无法做到这一点。”,“之所以签麦迪,我们更看重他的经验和技术,发挥国际巨星的作用。我们还是脚踏实地好。
——青岛双星篮球俱乐部总经理生锡顺
作为长期驻美采访NBA的记者,我一直坚信不在一线泡着,很难写出好的有分量的文章。高欣是我的同行,也是我的小老弟,为人实在勤奋,文如其人,写作很扎实。读他的书,靠谱。
——齐小侠(网易体育驻美记者)
高欣的这部大作,让我一下子回到了那段难忘的休城岁月,回到了那个写满故事的火箭更衣室。如果你是麦蜜,那么千万不要错过这份饕餮盛宴,这会让你更加了解他,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他。
——郑鹏(火箭专家)
高欣作为"姚麦盛世"期常驻火箭队的一线记者,耳闻目睹了最真实的麦迪,为喜欢NBA,喜爱麦迪的球迷朋友传递了第一手的所见所闻。信息量大,视角独特,值得阅读和收藏!
——木弓(休斯敦前方摄影师)
高欣是距离麦迪最近的中国人,我在洛杉矶驻美期间,他一直在休斯敦跟踪报道火箭队。麦迪身上发生的很多事他都亲临现场,如果你想更加深入地了解麦迪,就读《转身》吧。
——段冉(腾讯体育驻美记者)
在驻美的NBA记者圈里,《篮球报》的高欣并不是资历最老的,也不是文笔最绚丽的。但这个来自天津卫的小伙子,却有种让人一见如故的魅力,让人愿意对他掏心掏肺。也许是人以群分,高欣秉承了《篮球报》朴实而又侠义的风格。他的文章和他的人品一样的踏实可靠。人处着舒服,文字读着舒服。如果你是麦蒂的拥趸,却又厌倦了炒作和歪曲,想摘掉有色眼镜的过滤,了解一个真实自然的麦蒂,就听高欣的《转身》娓娓道来吧。
——王忆琼(资深驻美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