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舰横行：北欧海盗》讲述公元800～1100年这一重要历史时期，北欧维京人的社会、政治、军事和文化状况等，为我们揭开了神秘的“北欧海盗”之谜。横行于北欧的海盗，他们是劫掠者和探险家，同时也是心灵手巧的手工业者和商人，不同的背景下，“北欧海盗”有着不同的身份。在海洋文化相对发达的西方，北欧海盗既边缘又神秘，但从来没有被忽视。

　　第一章 冰封的北欧
　　一般来讲，北欧特指挪威、瑞典、芬兰、丹麦和冰岛5个国家，以及附近的法罗群岛，总面积 130 多万平方千米。这和古代北欧地理概念相比较相差无几。但说到北欧海盗，涉及更多的还是其中三个国家，瑞典、挪威、丹麦，其中瑞典和挪威位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与丹麦仅隔一个浅浅的海峡。然而历史上这一地区的国王经历过无数战争，这三个国家之间也存在着分分合合的战乱局面。本地区的人们一般把自己称作维京人（Viking），当时欧洲其他地方的人将他们称作Northman，直译即来自北方的人。斯堪的纳维亚的居民在许多世纪以来以放牧、农耕和捕鱼为生。
　　第一节  历史深处的北欧社会
　　历史有迹可寻
　　自古以来，挪威、瑞典、丹麦就被称为斯堪的纳维亚三国，他们具有悠久的但并不连续记载的历史。早期的斯堪的纳维亚人如同一个游荡者，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开拓着属于自己的家园，狩猎、捕鱼、种植，像所有我们能够想象到的先民一样，艰难而坚韧地生存着，一步一步扩大视野，一步一步拓展疆界。他们同时默默地在鹿角、岩石上于经意不经意间留下岁月的痕迹，正好是这些东西，使我们后人得以了解到当时的情景，使所有的海盗时代变得有迹可寻。
　　大约公元前500年，本地区逐渐转入铁器时代。对于斯堪的纳维亚的大部分地区来说，铁器时代的头几个世纪是不那么景气的，青铜时代的富裕和活力没有得到很好的延续，财富短缺，即黄金很少，白银不多，这一点可以从这一时期的随葬品的成色推测出。由此可以得知，土地、沼泽、海洋提供给的资源在枯竭，铁器制品的工艺和质地也比不上青铜时代的相应成就，工艺水准呈现下降趋势。使这些地区的人们陷入贫困的原因何在？事实上，不可否认，这一时期是凯尔特人的扩张时代，他们占据了莱茵河上游、多瑙河盆地及法国东部地区，不仅如此，此后凯尔特人还涌向了欧洲各地，直逼到大西洋沿岸，进入大不列颠群岛。这些崇尚武力和战争的军事爱好者同时也热爱着精美华丽的个人装饰品，因此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各类高级工匠的保护人，以此来满足自身的豪华享受。骁勇的凯尔特人的征战影响到了斯堪的纳维亚人的早期对外贸易，因此，加上地理位置的原因，北欧各地相当一段时间处于孤立、落后于其他欧洲地区的境地，各类贸易都无法占得领先地位，衰退的贸易活动成了要命的伤口。然而更雪上加霜的威胁还在于北欧气候的变化，相对于青铜时代相对温暖干燥的气候，铁器时代的气候变得寒冷而潮湿，这成为种植业和养殖业最大的阻碍。在青铜时代温暖的气候下，植物生长和牲畜、野兽生存相对容易，产量和品质也相对优良；而在铁器时代，寒冷和潮湿的环境不仅不宜于植物的生长，连动物的生存都不那么容易，因此，种植面积在缩小，牧场缩小，狩猎目标减少……生存的余地越来越小，面对生存挑战，他们不得不适应更粗糙的食物、使用更锋利的农具和武器，不得不锻炼自己更坚韧的性格。
　　由于历史记载的不连续性，更多的历史事实被埋没了起来，人们只能靠斑驳的岩画、出土文物窥探一点内容，外加一些自己的想象，再加上一些古典作家的笔墨描画、一些远洋家的日志记载，所有的这些加起来，描绘一幅千疮百孔又不乏闪光点的北欧历史。图1
　　据不可靠记载的历史称，条顿人和辛布里人（据猜测是居住于丹麦半岛的居民）在公元前后100年间与地中海的高级文明以战争等武力事件的形式进行了有限接触，并在和罗马士兵的战争中有屡次获胜的经历。面对恶劣的环境，主动出击夺取优良的领地最终成为了唯一摆脱困境的选择。公元前1世纪的地理学家斯特拉波提供了辛布里人庆祝胜利的仪式：一身圣洁白袍的女祭司们给俘虏带上花环，然后将他们运至大鼎旁边，随后由女祭司将其咽喉用剑割开，让血流进大鼎用作祭祀和占卜。这里除条顿人和辛布里人外，其他的人也没有在恶劣的环境中坐以待毙，纷纷在经济恶化的压迫下采取活动以求得新的生存突破。同样源自不可靠传说，起源于博恩霍尔姆岛的勃艮第人向日耳曼东北部进发，挪威西南部罗加兰的鲁吉人则去波罗的海南部沿岸找出路。所有这些人种中最有名的是哥特人，即现今瑞典东哥得兰和西哥得兰的居民，他们也向日耳曼进发，并在此开拓出了属于自己的土地。与此同时，凯尔特人的势力却在衰落。斯堪的纳维亚人正是在这一恢复性的过程中逐渐为日后的辉煌名声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斯堪的纳维亚进的铁器时代，即一般而言的罗马阶段，大约相当于公元后的头400年，北欧诸国也大大地从物质和文化困境中恢复过来。公元初年，罗马皇帝奥古斯都派遣一支船队到了莱茵河以北的日耳曼北部海岸，随后又到达卡特加特海峡，在这片土地上的辛布里人、查鲁德人、塞姆南人和其他日耳曼族人都派出使节来请求与奥古斯都和罗马人能忘记战争的伤痛和仇恨，重修旧好；大约公元60年，另一支船队进入波罗的海，不久，我们就看到了《自然史》有了这样的记载“日德兰半岛外的科达努斯湾到处都是岛屿，其中最大的是斯堪的纳维亚”，我们有理由认为这里指称的就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南部地区。到公元1世纪末，历史上已有了斯堪的纳维亚最知名的居民苏约内人的确切记载，苏约内人不仅以锋利的武器和骁勇的步兵著称，而且以强大的船队著称，他们极其看重财富，并拥护他们当中的一个人为英雄，赋予其无上权威和无限权力，大家必须都服从他。这些人只能是斯维尔人，即瑞典中部乌普兰的瑞典人。居住在斯维尔人附近的是西顿人，他们在体质、战斗力、生产能力等方面并不逊于斯维尔人，只是外在表现的让人看起来比较颓废不振一些，以致以一位妇女作为自己民族的统领。在各民族经过初步的融合渐渐有了较清晰的面目后，斯堪的纳维亚的地理属性和民族属性定位也渐渐显示出大致统一的轮廓。日后地理学家托勒密又告诉我们，日德兰东面有4个叫斯堪的亚的岛屿。其中3个大概是属于丹麦的较小岛屿，但更靠东对着维斯图拉河口的那个岛即斯堪的亚本岛。这个大岛肯定就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而居住在这里的部落中有一种戈托伊人。我们似乎可以认出这种人就是高塔尔人和沙代诺伊人。而北欧广大的地区仍未被注意到，但几个重要的地区开始变得比过去清晰有形了，这时我们已可瞥见在北面围绕的芬兰人和拉普人了。
　　在差不多经过沉默的400年之后，欧洲南部的作家又试图通过他们的书写扩大我们对斯堪的纳维亚本土的知识面。在意大利，东哥特王西奥多里克(493年—526年在位)的首相和顾问、罗马人卡西奥多鲁斯于6世纪编了一部名为《哥特人的起源和功绩》的重要著作。哥特人似乎意识到了这位有着斯堪的纳维亚血缘的作者，确实在使自己尽量用尽管有时有些困惑但是善意的目光扫视欧洲北方。然而该书已失传，但大约30年后乔达涅斯写的《历史》中有该书提要。从中我们又一次读到斯堪萨岛和岛上许多不同的人，虽然不能识别所有这些人，但我们的了解又进了一步。比如该岛最北部住着阿多伊特人，这里夏季有整整40天一直都是白天，而冬季又有40天一直都是黑夜；他们不以种植粮食为生，而以狩猎和畜牧为生；苏韦汉人或瑞典人，他们把好马和珍贵的黑毛皮带到南方罗马的市场上出售；其他一些部落，瑞典一些地区就是为纪念它们而命名的，如哈林（哈兰人）、利奥蒂达（中世纪为吕特古德，现为吕古德，靠近海尔辛堡）人、贝尔伊奥人，更重要的是高蒂哥特人以及眼下又称为斯韦带迪人的瑞典人。书中还提到了赖于马里克人和兰里克的人即现今韵布胡斯人，特别是挪威格伦兰的格兰尼人、阿格代尔的奥冈德西人、霍达兰的哈罗蒂人和罗加兰的鲁伊人。这些民族作战时勇猛如虎，体质和意志一点不逊色于日耳曼人。这种对瑞典人和挪威人的认识相比此前都要清晰明确许多，而且也符合现代考古学的发现。正如塔西佗于公元100年左右第一次谈到瑞典，这个正在形成的王国那样，乔达涅斯于公元6世纪第一次谈到当时定居在丹麦的人，他们从那里驱赶了过去居住于此的民族，也赶跑了新近驻扎于此的埃鲁利人。另外，瑞典人以其个头比其他北欧人高而闻名。但是与瑞典人同属于一个种族的丹麦人却声称，在这方面没有人能超过他们。这些具体明晰的关于斯堪的纳维亚人的记载还给了北欧这片土地主人一个真实可感的面貌，有血有肉，他们因此可以初步区分于复杂的欧洲各民族了，结合相应的地理位置，民族特征的地理定位就更加具体了。
　　历史学家普洛可庇他曾著《历次战争史》以纪念查士丁尼进行的战争，其中他谈到丹麦人的土地和图勒岛，这应是该指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埃鲁利人在这里靠近人数众多的高托伊人的地方找到了新的居住地。高托伊人也许就是住在乌普兰的瑞典人南边的高塔尔人。图勒岛大部分属于荒凉的不毛之地，但其余的地方住着13个独立的民族，普洛可庇谈到北欧午夜的太阳时滔滔不绝，最令人感到震惊的还是当他谈到拉普人的情况，说他们如同未经进化的人，他们可以说是像野兽那样生活着。拉普人是一个纯粹的古老的狩猎部落，不会饮酒也不种农作物，没有布衣，也没有鞋子之类御寒蔽体之物，与维持生计之物一样这类东西都来自他们捕杀的野兽。就连他们生孩子的办法也与其他人不同。小孩从不知有母乳的存在，也不曾接触过母亲的乳房，他们都是用野兽的骨髓喂养长大的。妇女一生下孩子就往兽皮制作成的皮兜里一扔，然后将其吊在树上，把骨髓喂进小孩嘴里后就随同丈夫一起外出去打猎了。通过乔达涅斯和普洛可庇的记述，我至少可以清楚地了解一个多世纪以来罗马铁器时代北欧的情况，并步入所谓日耳曼铁器时代，而后者正通向海盗时代本身。连接铁器时代后两个阶段，即分别为西历纪元第一个400年和第二个400年的两个阶段的是民族大迁移时期，而这些迁移也许可以说是中世纪历史的开端。伦巴第人、埃鲁利人、法兰克人、哥特人、阿拉曼人、巴伐利亚人、盎格鲁人和撒克逊人等等数不胜数的民族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征战，政治版图简直可以说是一日三易。
　　但是我们不妨浏览一下以下三个方面，会说明在这些民族混战的背后，在掠夺、征战和殖民冒险活动上没有什么超出斯堪的纳维亚民族性的新东西。我们将会发现这三者构成了三四百年后北欧海盗时代本身的特色。首先，埃鲁利人，他们的故土貌似是丹麦诸岛或日德兰南部的一些地方，当然，也许两处都是，你就是说他们在瑞典的斯科纳占有土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埃鲁利人的名声在外，他们一直是个好战的民族，在人们眼中一直都是专门从事武力榨取和海上掠夺的部落。公元三世纪时，他们的掠夺活动曾在黑海地区受挫，接着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为了生活不得不如同哥特人一般，迁往他处。289年，历史文献提到他们曾与卡比翁讷人一起起兵侵略了高卢。四世纪时，该种族中的一部分人被匈奴人打败。文献还告诉我们，五世纪中叶，他们抢劫过西班牙海岸，但不确定这是那部分游动不定的埃鲁利人，还是从某些北方本土出来抢掠的埃鲁利人，真相无法辨识。其后一百年间，众多的埃鲁利人变身雇佣军，有战争和掠夺的地方，就少不了有蓝眼睛、戴着蓝色面罩的埃鲁利雇佣军。他们在大约350年、490年和556年分别败给埃尔马纳里克，西奥多里克和宦官纳尔塞斯，成为早期日耳曼历史中最有名的失败者。普洛可庇对这些南迁的埃鲁利人的态度十分严厉苛刻，说他们贪婪、暴虐、无耻、残忍，是人类中最卑鄙和叛逆的人。我们不了解这些被驱逐的埃鲁利人走向何处，也许到了匈牙利与他们的同胞汇合。无论历史真相是怎样的情况，无论经历了到底多久的时光，大约在公元505年被伦巴第人打败后，埃鲁利人终于掉头向北走，穿越斯拉夫部落和丹麦人的土地，在瑞典南部靠近高塔尔人的地方找到了新的家园。但是，也许他们对北欧历史做出的贡献不是他们引起的武力动乱和杀戮，而是他们同古北欧字母和碑文的联系。斯堪的纳维亚各处都有碑文含为erilaR( eirileR)一词，它一般被认为是“埃鲁利人的”(Erulian)的意思，这表明埃鲁利人已通过这一历史残留而享有古北欧文的创造者的美好声誉，因此他们的名字也就成了这种文字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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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第一章 冰封的北欧
第一节  历史深处的北欧社会
历史有迹可寻
瑞典的传奇历史
丹麦的传奇历史
第二节  斯堪的纳维亚海盗
缤纷的半岛地理与人文
海盗社会的三个阶级
第二章 叱咤波罗的海的维京人
第一节 无法安分的维京人
惊险的劫掠生涯
维京人的另一面——贸易和旅行 神灵传奇
维京人的日常生活
还原真正的维京人
第二节  海盗浪潮席卷而来
著名的挪威海盗
维京人的拓殖新宠——冰岛
昨日挪威，今日冰岛
第三章 海盗生涯之历史传说
第一节 遥远的挪威
纵横四海
哈拉尔德传奇
第二节 另一个大本营——丹麦
到底谁是丹麦王室的翘楚
海盗眼中的基督教
海泽比，全都是为了利益
第四章 北欧海盗王
第一节 八字胡王斯汶
斯汶的借口
千年堡垒
艰难的征服
第二节 克努特和伟大的奥拉夫
克努特的遭遇
奥拉夫的战斗和离去
第三节 哈拉尔德时代
这就是哈拉尔德
国王之间的征战
海盗时代的结束
第五章 维京社会深处
第一节 奥丁神
奥丁的世界
神的样子
从神到宗教
死后去哪里
第二节 专属海盗的艺术
精彩动人的艺术风格
艺术风格交错变化
第三节 令人惊奇的法律传统
法律的记载和演变
执法程序
第六章 向世界大国挑战
第一节 目标向南——英伦三岛及法兰克帝国
.航海劫掠的缘由
来来往往的入侵者
升级后的入侵战争——真正的征服
从海盗变身统治者
远征工具——海盗船
第二节 目标向东——波罗的海
进军波罗的海
海盗紧急增援斯德哥尔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