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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出  版  社 :
I  S  B  N:
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忘了自己,做回一条狗吧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511322920
  • 作      者:
    慕容引刀著
  • 出 版 社 :
    中国华侨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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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都说狗是人最好的朋友,那人和人不是吗?
  刀刀十年创作精选 + 30幅最新作品
  南派三叔+宁财神+周瑾+南希 特别访谈推荐
  作品内页可裁切装裱
  独家附赠刀刀梦幻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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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慕容引刀,刀刀形象创作者,动画执行导演,主要作品集:绘本《我就是刀刀》《朋友刀刀》 《被爱路过》《让爱点亮》《亲爱的沙皮》《微笑的咖啡杯》《幸福在哪里》《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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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最值得珍藏的刀刀狗经典作品,首次合集呈现!
  *十周年经典一网打尽,精选百余幅刀刀创作及短篇故事,可裁切装裱、赠送
  *慕容引刀首次对谈南派三叔、宁财神、周瑾、甘鹏、南希
  *独家附赠刀刀十年限定海报
  刀刀狗的形象风靡十年深入人心,其作者慕容引刀凭借刀刀狗可爱的形象和富有哲理的文字温暖了无数读者。《忘了自己,做回一条狗吧》是刀刀十年来唯一发行的纪念精品画册,精选刀刀系列精华内容,包含百余幅刀刀独幅佳作及“亲爱的沙皮”“小的时候”等出色的短篇故事。独幅作品采用来自日本、荷兰的进口优质纸张印制,后附刀刀箴言,画质精美,有裁切线可裁下装饰或当做卡片赠送。
  《忘了自己,做回一条狗吧》还收录了刀刀创作者慕容引刀首次与南派三叔、宁财神、周瑾、甘鹏、南希的对谈、寄语。更独家附赠为刀刀十年特别创作的限定款海报,值得读者们永久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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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想说的话
  等我老了,还可以蜷在沙发里,看着老鼠追着猫的动画片傻乐。因为我是个做动画的,因为我的工作需要。
  我刚入行的时候,我的前辈这样许诺,成为一个动画人,可以抗衰老。
  我还没老,但我已经不想看动画片了。做了这么多年动画,我只想一下班立刻离开办公室。尤其一到冬天,走出办公楼就直接走进了夜里。街道的灯火,总叫人心里惶惶然想快快回家,迎面的风又那么的急。
  我喜欢坐在公交车靠窗的座位,这样可以隔着玻璃张望。记得那天车转过武宁路桥,我突然看到了连片的高楼间露出的天空上,有颗硕大的月亮。大得很不真实,可分明是那个月亮。我在想,要是月亮看得到我,它看到的肯定是一个脸贴在玻璃上,在黑夜里望着窗外的孩子吧。
  我也想看到这个孩子,我要把他画出来。可是真画出来,却画成了你——一只叫刀刀的狗。
  你始终是以侧面示人,永远瞪大了一只有黑眼圈的眼睛,清澈透明,在寂寞的黑夜里,竟有了奇异的力量,以及单纯的气质。
  我后来才懂得,像个婴儿一样单纯地面对这个世界,是可以无畏的。
  这连累了你,到了现在都有人问我,刀刀的正面是什么样?我猜你每年的新年愿望,都是拍一张正面的照片吧?
  其实,你就是我的照片,不知不觉地记录了我的人生旅途。
  你还记得吗?
  第一次有个记者找到我,告诉我刀刀狗现在在网络上很红。我立马想到的是,我难道像那些网络牛人,到处都有人招待,可以骗吃骗喝了吗?
  第一次去校园讲座,被女生们围上来签名,一阵香风扑鼻,差点忘了自己的名字怎么写。
  第一次在动漫展签售,我囧得头都不敢抬,一路埋头刷刷地写名字,一边在心里后悔不该用“慕容引刀”这样罗嗦的四个字。何况,还被主办方写成了“慕容引力。”
  第一次去外地参加漫展,认识了平常工作范围绝对碰不到的朋友。被他们讥笑我的食量之小,说我第一天像喂鸟,我一发狠,第二天就像喂猫,第三天喂狗,第四天就喂猪了。
  你还记得吗?
  我半躺在沙发上,从这头又坐到那头,从倚靠沙发坐着,到脚在上,头悬在沙发边沿。只为着想,什么样的画面,才能配合我写的文案。什么样的文字,才能表达出我心里的那个画面。
  我和伙伴们之间因为严重的合作危机,有的嘶吼,有的流泪,有的拍碎了桌面的玻璃。而我在纸上拼命地画着你。
  我在人民广场下了地铁,迎面人潮汹涌。我却想着妈妈的重病,不管不顾地任泪水在脸上恣肆横流。
  我请老爸和妹妹一起聚餐,席间捧出盒子包装好的刚收到的刀刀新书,郑重地送给他们。那一刻,我们都在笑,但我们心里,一定都想到了在天上的妈妈。
  真实的生活,远比电影更惨烈,更荒谬。我们一起坐在剧院里仰头看,有时候会看到银幕上的自己。
  你比我有更多的朋友,你还有个网站,那里聚集了好多你的粉丝。他们迷上了刀刀,所以他(她)们管自己叫“稻米”,网站就叫做“稻田”。我都在想,那我是不是可以做个稻草人?所有人生的感受和体验,由你来。我就只管伫立在田里,等鸟儿飞来或者飞去,不悲不喜。
  稻米换了一茬又一茬,原来会飞的,不光是鸟儿 。
  他(她)们在这里,因为一句“你也喜欢刀刀啊”而相识,也许会相知,更有的相爱。
  我去参加过一对稻米的婚礼。新郎在聚光灯下没完没了地深情表白,真的好长。我都想替他问一声,“你到底愿不愿意?”我也知道,你在,你一定是愿意的。亲爱的刀刀,你愿意看到所有的人都相爱,你愿意全世界都变成稻田,每个人都在风里沙沙地歌唱,每张脸都在阳光下绽放。
  无论怎样,都强过你在夜里孤单的仰望。
  我知道,你不再属于我了。你渐渐长成了自己的样子。你已经有了太多人对你的期望,和他们给你的能量。这样很好!
  那天在书店的签售时,一个女生悄悄地塞给我一个信封。我回去打开后,看到一张可爱的明信片,上面有句话,我想,这一定是你想告诉我的。
  “记得你的初衷。”
  谢谢你,刀刀。
  我曾经忘了自己每个毛孔都可以呼吸,每种感受都可以切肤。我的灵魂渐渐僵硬,只剩被物质支配的身躯。是你让我还魂,让我感觉到美,感觉到痛,感觉到自己结结实实地活着。我用你给我的清澈,重新点亮自己的单纯,找回自己的赤子之心。真的谢谢:)
  那,你可不可以,也看着我,一步步走在自己喜欢的路上,分享我的幸福呢?
  *             *             *
  10年了吗?我都十二岁了,我妈还要抓住我,拿着热毛巾替我擦脸,边擦边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自己顾好自己啊?”
  我心想我顾得很好啊,我每天都快活于那些在课本上画武侠人物,在围墙上疯跑,在草丛里睡过去的日子。
  后来,我终于长大了。
  白天,我在一家动画公司做着动画执行导演的工作,晚上在网络世界里用慕容引刀这个名字跟人瞎聊天。别人得知我的职业,总说“哦,是个艺术家啊”我一边觉得我可是个艺术家哎,一边又觉得沮丧。我是个艺术家吗?我的工作简直像个裁缝,送走一件一件的嫁衣,可那里面没有带着我的生命印记。每天我都会画画,有时候明明可以用讲解来解决的,我也会用铅笔再画一遍出来,然后满意的合上稿子,啪一声,一叠画稿重重的落在架子上,阳光下可以看到被它激起的尘埃在空中舞动。它们都这样存在着,可我在哪里?
  后来,我就画了刀刀狗。
  他实在不像一条狗,无论从哪个角度你都找不到一条长着半圆形菜刀头的狗。但他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我总是借他的口,说出了我自己想说的话。 一段时间里,我每个周末,都会搬个小凳子到阳台,趴在茶几上,一笔一画的画着刀刀的样子,歪歪扭扭的写下刀刀要说的那句话。那种心情,就像洗澡时水一淋下来,你就很想放声歌唱那样。每记录下一点,我就多一刻小小的欢喜。这样开开心心的过一下午,直到我妈来喊我吃晚饭。她也不会来看我在画什么。她只是满足于,儿子能在一张白纸上,画出一样东西,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记得我妈说过:“你爸像你奶奶,心肠硬,真不知道我死了,他会不会流眼泪”。
  我知道,他会。
  那天老爸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餐桌,用尽量平静的口吻跟我说:“你妈妈的病不好,已经是肺癌晚期了”。
  我第一次看到他抽动着肩膀,哭出了声来。
  妈妈已经不能喝水,每一口都会呛,每一口水都喝得很艰难。我用吸管给她一点一点喝完水,然后躺在她边上。病床那么狭小,护士也不允许陪护的家属这样做。但妈妈不忍心我一整夜坐在那张躺椅上。这是长大后,我又一次睡在妈妈的边上。病房里黑黑的,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耳边听着她重重的呼吸,我很想告诉她,我在画一只叫刀刀的小狗,我就快要出版自己的第一本书。这话在我肚子里说了好多遍,始终没说出口。
  我怕她等不到书印出来的那一天。
  妈妈还是走了,我画了一张画,刀刀用用枕头蒙住头,站在悬崖上,然后说:“只要我不醒来,世界就不存在。”
  后来,我一直在画关于刀刀狗的书。
  我觉得我走到了十字路口。是收住这心,继续承担起股东的义务,专心的去做动画片。还是干脆放弃动画的工作,去追求自己喜欢的,用刀刀狗来表达自己的生活方式?
  要知道自由虽然好,可毕竟像鸟飞上了天空,翅膀一停,就会掉下来的。要是不画刀刀了,不做创作了,我又不能忍受没有灵感的火花来点亮自己的生活。不,不能!
  我觉得我想多了,不如,像妈妈说的,顾好自己吧。
  就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都没注意,刀刀狗已经画了十年了,渐渐有不少朋友喜欢,我也会去各地做签售。有时候在签售的现场,我都会偷偷的烦躁起来。大家只要享受鸡蛋的美味就好了 ,为什么还要非要看这只下蛋的鸡捉着笔签名呢?有意思的是,每一次,我总会等到这样一个读者,用温和的带着笑意的眼光看着你,有的还会轻轻的说一声:“我喜欢你的画的刀刀,请加油哦”。我顿时觉得之前的辛苦值得了,我们彼此都值得!
  “佛曰:爱如一炬之火,万火引之,其火如故”。
  小区里有个长条木椅,我喜欢在半夜里去那里坐着,透过树叶的缝隙,仰头看看夜空。明朗的时候,是可以看到星星的。凝视一下,都能发现星星的光芒亮得如此深邃。我会不由地想起我妈。我一直不觉得妈妈会长眠阴冷潮湿的地下,她一定是在这星空里,守护着爱的人。
  妈,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顾好了自己。
  但我知道,我长成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慕容引刀
  “老婆,我爱你。”左智压在陈瑶身上微微喘着,说得特别深情。这是在他们每个结婚周年的晚上,他必说的一句话。四年前的今天,一句“我爱你”他能对着陈瑶说上整晚,看着陈瑶娇羞的模样就觉得自己倍儿幸福。
  而四年后的现在……
  “嗯,我也爱你。”陈瑶从高潮的余韵中平复下来,开始推他,“你电话响着呢。我去洗个澡,你先睡吧,我还有几份资料要看。”
  左智顿时什么情绪都没有了,从她身上翻下来,仰面躺在床上。陈瑶把一包抽纸扔给他:“一会儿过来陪你。”
  听着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左智嘲讽地轻笑,一边抽出纸巾擦拭自己,一边摸过手机。
  看见电话是叶小安打来的,左智有些犹豫。刚和自己妻子欢爱后,马上和被蒙在鼓里的情人柔情蜜意,左智觉得自己做不到。
  他没接,叶小安自己挂断了。
  没过几秒却又打了过来,他还是没接。等到叶小安第五次打过来,左智点燃了一支烟,穿上睡袍来到露台,接起。
  还没等他说话,就传来叶小安带着哭腔的声音:“左智,你没事吧?怎么那么久不接电话啊?吓死我了!”
  “你个小丫头不说点儿好听的,就盼着我出事呢吧?我做运动来着,没听见。”他嗓音里微微带着几分欲望的沙哑,听得叶小安一愣。
  为什么愣?因为这嗓音她已经太过熟悉了。
  左智性格外向开朗,又总爱逗她,经常逗着逗着就逗上了床,逗得两人都着了火,而叶小安仍旧不允许他突破最后防线。每当这时候,左智就用这种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诱哄她:“宝贝小安,小叶子,给我好不好……”
  她红着脸拒绝到底,左智也并不强迫她,只捂着下腹,腻着她抱怨:“我们都交往两年多了,你这个小叶子太不人道了,我抗议!”
  ……
  话筒里一片诡异的安静,左智在这安静中不禁有点儿心虚:“让我猜猜,这大半夜的是不是想我了?”
  “嘻,被你猜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小叶子交稿之后有一周的假期,嘿嘿。”叶小安标志性的傻笑,让左智的心就那么柔下来。
  “小丫头,我在这边处理点儿事,三天后回去。饿了叫外卖,说我的名字。”
  “啊,你不是告诉我用江邵的名字吗?”
  “便宜占得大了就不厚道了,咱不能老那么干,听话。”
  两人在电话里打情骂俏一直到陈瑶洗澡出来。左智掐了烟:“行了,回去给你带礼物!乖乖在家等着我,香一个,来。”
  叶小安羞羞答答地隔着话筒亲了他一下才挂了线。
  “队里的事吗?”陈瑶擦着头发随口一问。
  “你老公小蜜打来的。”左智从后面抱住她,把手机塞进她手里,“来,拿出你原配的气势骂过去。”
  “别闹了,跟小蜜继续腻歪去,告诉她,帮着姐姐照顾下男人,姐姐要持家。”陈瑶看都没看就把手机还给他,回头赏了他一个吻,转身钻进书房去了。
  左智捏着手机坐在床沿,笑得极为苦涩凄凉。
  而与此同时的B市,叶小安抱着膝盖蜷在床头,小脸埋在膝里,盯着手机,一双大眼呼扇呼扇着。
  “啊,有了!”忽然,她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跐溜一下跳下床,坐回电脑前,拿过绘图笔“刷刷刷”确定下本期《弄玉吹箫》的主题:
  制服的诱惑。
  江邵开完会出来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有一通未接电话,是靳清。他立即回拨过去,很快被接通:“刚才在开会,你回来了吗?我去接你。”
  “不用麻烦了,你那么忙。”飞扬航空空姐更衣室里现在只有靳清一个人,她的声音柔柔低低的,分外好听。
  江邵微微笑起来:“下午没什么事,可以提前溜。晚上去外面吃吧,我订位子。”
  “好,那我等你。”靳清挂断电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漂亮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久别重逢的喜悦。
  从警局开车到机场大概需要一个小时,而江邵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钟。远远看到江邵的车开进来,靳清拉着拉杆箱出去迎他。江邵一个漂亮的甩尾把车子停进车位,从车上下来后第一件事照例蜻蜓点水般轻啄她的唇,顺手接过她手中的箱子。
  “这么快,你闯了多少红灯,被拍了几次超速?”靳清笑意盈盈地坐进副驾驶,扭身去拉安全带,一回头,下巴就被倾身过来的江邵捏住。
  江邵刚要吻她,就被靳清的小手捂住了嘴:“别,这儿人多,等回去的。”
  江邵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动作里一如既往带些细微的宠溺,然后启动车子离开机场。
  “你这次飞了好久。飞扬是不是缺人?不是缺人那就是缺德,哪有这么使唤人的。”江邵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十分自然地覆盖住她垂放在身侧的手。
  “公司的安排。”靳清轻笑,反握他的大手轻轻摩挲,“去哪儿吃?”
  “‘情动味蕾’,左智对那儿的东西评价很高,就等你回来咱们去尝尝。”
  “没听说过。”
  “新开的。”
  “哦,好。”
  短暂的对话过后,两人好像再找不到话题,气氛一下子冷下来。除了车子换挡之外,两个人的手一直都是交握着的。
  等江邵终于找到话题,却发现靳清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靳清睡了一路,一直到车子在“情动味蕾”门前停下,江邵才唤醒她。
  这里的生意特别火爆。服务员引领两人来到订好的半封闭式雅致包间,靳清坐下来打量了下四周,点头称赞:“环境真不错。”
  “我们婚礼在这儿办怎么样?”江邵倒了杯茶给她,看似无意地问。
  靳清唇边的笑忽然僵在那里,她低头抿茶:“我妈又找你了吧?抱歉,做母亲的都怕自己女儿嫁不出去。你别在意。”
  江邵顿了顿没说话,恰好服务员来上菜,避免了气氛再次降温。靳清看到服务员开酒,连忙阻止,“你还要了酒?你开车呢。”
  “我有数,你放心,大不了找代驾。”
  等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江邵和她碰杯,什么词儿都没有就直接干了。辛辣的白酒在江邵那里就好像白开水似的喝着玩,而靳清只浅酌一口。他夹了一块鱼肉放到靳清碗里,“你这次休几天?”
  “我请了假,可以多在家休几天。”
  “嗯,正好我手上刚结了个案,有时间陪你看看婚纱吧。”江邵不疾不徐地说。
  靳清的筷子在空中滞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江邵目不斜视,专心喝酒吃菜。
  这顿饭吃得很压抑,两个人极力找话题,三言两语之后却总是冷场。然而靳清感觉得到,江邵其实是开心的。他开心的原因很简单,她回来了。
  华灯初上的B市渐渐进入另一种纸醉金迷的氛围,江邵知道,靳清是个很时尚的小资女人,喜欢这种调调。
  两人从“情动味蕾”出来,江邵问她要不要去哪里逛逛,靳清一脸疲惫地拒绝。
  “好,那咱直接回家腻歪去。”江邵伸手去揉她的头发,靳清却反射性地借着扭头的机会躲开了。
  两人都是一愣,江邵的眉微微皱起,没说什么,只是牵住她的手往停车场走。靳清的笑容也终于挂不住。一路无话,气氛像是暴风雨前的沉闷。
  回到家,靳清先去泡了个澡,刚一出来就被江邵捞进怀里:“你积酸菜呢,泡了那么久。我闻闻酸了没。”
  他说着,就低下头去寻找她的唇。这回靳清没躲,搂着他的颈子吻得看似很投入。江邵觉得时机不错,抱起她回到卧室。
  “清清,想我了没?”江邵吻着她细致的皮肤,紧紧抱住她。而靳清却蓦地按住他欲拉开她浴袍的手,半撑起身:“江邵,我有话和你说。”
  江邵唇边勾起一抹笑:“巧了,我也有。”
  “那你先说。”
  “女士优先。”
  靳清犹豫了片刻,搂着他胳膊,让他和自己并排躺在床上:“我在电话里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江邵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眸光变得黯淡,似乎早知道她要说什么:“没有,我根本就没想过那事。”
  靳清抿抿唇,还是开了口:“江邵,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
  “……”
  “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耗下去吗?”
  “那我们不耗了。”江邵侧身把她搂进怀里,“清清,我们结婚吧。孩子没就没了,等你以后想生了再说。”
  靳清被这个男人的味道包围着,心里阵阵泛酸:“不是这个问题,江邵,我已经——”
  “靳清。”江邵的声音忽然沉下来,收拢双臂将她搂得更紧。他叫她的名字,却好似用尽了气力,只能说出三个字,“结婚吧。”
  靳清记忆里的江邵从来没有这样近乎卑微的时候。他从不说求,任何事都依靠自己。这个男人骨子里是有一种骄傲的。
  靳清最终只是沉默下去,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叶小安没日没夜地赶了几天画稿,终于看见曙光。还差一点儿收尾工作就大功告成。人一松懈,最先闹腾的就是胃——这几天她连吃泡面的工夫都没有。
  忽然很想吃小区门口那家店的馄饨,于是趁着还有口气儿的时候随便穿了件外套就出了门。到了门口才发现人家早打烊了。想去小超市买点儿东西吃,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带的钱只够买碗馄饨,只好在收银员鄙视的眼神下把东西放回去,真够丢人的。
  回到家时,她饿得都快香消玉殒了。冰箱里只有矿泉水和几袋天源酱菜——总不能喝凉水啃咸菜吧?最后一盒康师傅还是昨天中午泡了吃剩下的。
  她咬牙吃了一口,顿时就吐了,原来泡面的味道也能杀人。万般无奈之下,叶小安想到了隔壁的江邵。
  江邵在睡梦之中听见细微的敲门声,他知道肯定是那只夜猫子。靳清背对着他睡得很熟,江邵轻手轻脚起床。
  江邵一开门,外面果然蹲着一只可怜兮兮的夜猫子:“你又不睡觉,折腾什么?”
  “大爷,赏口饭吃吧。”叶小安捂着肚子,眼巴巴地望着江邵。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那麻烦你直接把我葬了吧……”
  ……
  为了不吵醒靳清,江邵把菜拿到叶小安家来做。两菜一汤和白花花的米饭吃进嘴里的时候,叶小安觉得江邵背后仿佛有一对洁白的翅膀在扑扇着。
  被她这么一折腾,江邵也跟着精神了:“左智应该给我保姆补助了,等他回来我跟他商量一下,每个月至少五千。”
  叶小安饿得眼睛发绿了,听到这话惊讶地张开塞满米饭粒的小嘴:“原来我这么值钱啊!可是,公务员不是不允许有第二职业吗?”
  “那你能有点儿生活自理能力吗?”江邵可不是真那么有同情心,大半夜不睡觉给这个女人做饭吃。
  叶小安的厨艺完全和她的绘画才能成反比,她做出来的东西恶劣到让人大脑缺氧胃抽筋。江邵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女人对烹饪没有一点点的天赋,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个无法解开的悬案。
  叶小安尴尬地缩缩肩膀,埋头继续拜祭五脏庙。江邵闲得无聊想回去睡觉,忽然发现她电脑开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溜溜达达地靠过去。
  说叶小安傻,可有时候她却敏感得要命。叶小安的后脑勺就跟长了眼睛似的,江邵刚坐下,她忽然就嗷一声扑过来,挡住显示器。
  江邵扬了扬眉,“干吗,有什么不能让人看的?”
  “不是不能让人看,是不能让你看!”叶小安护崽似的张开手臂严防死守,手里还拿着饭碗。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那我已经看见了怎么办?”
  叶小安一听就紧张了:“你看见什么了?”
  江邵坏坏地扬起嘴角:“看见了五个字。”
  叶小安的小脸蛋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这期主题是“制服的诱惑”,正好五个字。她特别不好意思地用脚尖蹭蹭地板:“那也不许你看。”
  “我不是早知道你是弄玉了吗,还帮你瞒着左智,总得给我点儿福利吧!”江邵说着,两只手不着痕迹地架在她身体两侧的桌沿儿上,本想下一秒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她扒拉开,好看看电脑上到底画了些什么。
  没想到,忽然有人从外面把门打开。
  “小叶子,爷回来了!”左智手里提着几个袋子,兴高采烈地推门进来,随后就愣在原地。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他家小叶子被一个男人暧昧地抱在怀里,而这个男人正是他哥们儿江邵。
  “哟,敢情你俩还真有见不得人的事啊,看样子我来得不是时候。”左智扯扯嘴角,似笑非笑。
  屋里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安静。
  左智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生气。江邵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异常:“可不是吗,你再晚点儿来,说不定我就得逞了。”
  他俩还如往常那样逗乐,叶小安暗自叹了口气,谢天谢地左智回来了,不然她的画要是真被江邵看见,那她以后就没脸见人了。叶小安很鸵鸟地认为他知道是一回事,画被他看见则是另外一回事。
  她不知道,这一叹气让左智心里特别扭。怎么,还真觉得他打扰了他们俩,在这遗憾呢?
  既然左智回来了,江邵也不便多留,闲聊几句,回自己家去了。
  趁他们聊天的时候,叶小安偷摸把电脑关掉,等江邵走后就小兔子似的跳到左智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蹭:“你刚下飞机吗?怎么不回家好好睡一觉就来了呢?”
  “我归心似箭呗!”左智把袋子拿给叶小安,“给你买的礼物,看看喜欢不?”
  叶小安欢天喜地去拆礼物,“哇,好多!哇,好贵!你真败家呀!”
  左智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她满足又兴奋的样子,微微勾起嘴角。叶小安看了下其中一件裙子的吊牌,顿时吓得腿软:“这么贵!给我带回俩椰子壳就好了嘛!嗷……”
  “你早说啊,给我肉疼的!那明儿我托人退了吧。”左智作势要收起来,叶小安护宝一样抱在怀中:“那先让我过把瘾!我去试穿一下!嘿。”
  “悠着点儿,别把吊牌弄掉咯,人家该不给退了!”左智把小气鬼的形象演绎得非常到位,遭到叶小安狠狠一记白眼。
  叶小安羞涩地换上一条水蓝色的连衣裙——特别衬她的肤色。就是头发乱了点儿,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画画时戴的大红框近视眼镜,脚上踩着小丸子拖鞋,显得有点儿不伦不类。
  “好看不?”她转了个圈,傻傻地摆了个“V”的手势。
  左智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她,颇有些遗憾:“买小一码的好了,没撑起来。怪我,高估你的实力了。”
  叶小安对着镜子照了照,抻了抻腰间的料子:“我觉得不大啊。”
  “我也觉得不大。”
  叶小安又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左智是在说她胸小,转身向他飞了个抱枕过去:“讨厌!”
  左智精准地接住抱枕扔在一边,大笑着把她抱在怀里:“让我检查下,小叶子想爷了没。”
  “怎么检查?”
  “就这么检查!”左智说着,低头吻上她粉嫩的小嘴儿,大手隔着裙子摸上她的胸口。热吻过后,左智满意地点头,“嗯,心跳一百五,合格。”
  叶小安红肿着嘴唇羞得不敢抬头:“想不到你还能从心跳来判断呀?”
  “当然,身体最诚实了。”
  “唔,那我也要检查你!”
  “检查什么?”
  叶小安跪坐在他腿上,托起他的脸仔细地看。她眼神里有几分被吻过的羞涩,剩下的是令人不敢直视的清澈。
  “你这么看我,我觉得瘆得慌。”左智捂着胸口,装作胆怯地向后仰。
  “人家明明用的深情的眼神儿,哼!”叶小安忽然嘴一撅头一扭,从他身上跳下去,换回原来的宽大T恤和短裤,用另外一台电脑继续为一部小说做人物设计。
  左智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眸子沉了沉,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他搬了把椅子坐过去,扭过她的转椅面对自己,摘了她的眼镜,两只手撑在扶手上。
  “阴阳怪气地哼什么呢,我还没问你,怎么三更半夜的和野男人混到一屋呢?”
  叶小安眨巴眨巴眼睛:“野男人?你指的是江邵吗?”
  左智看了她一会儿,把她小小的身子重新捞进怀里:“小叶子,你爱我吗?”
  “不爱你,我干吗千里迢迢地来找你?还不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叶小安揪着他衬衫扣子玩。
  左智把她搂紧了一点儿,下巴在她头发上缓缓地蹭:“正经八百地说一次给我听呗。”
  “成呀,那你先说给我听!”叶小安嘻嘻笑,仰着头等。
  左智喉咙一紧,吻了吻她的鼻尖,把头埋在她颈窝:“我不能随便说。”
  “为什么呀?”
  “甜言蜜语听多了,怕你得糖尿病,我得对你的健康负责。”左智轻咬了一口她脖子上软软的肉,鼻间充斥着这个女人淡淡的体香,“我今天晚上留下来,行吗?”
  “呃……”
  “保证不动手动脚,盖着被子纯睡觉。”
  “唔……”
  “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嗯?”
  “可是……”
  “小安,陪我一晚上,我就想多抱你一会儿。”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满意了就答应你。”
  “包君满意,快问。”
  “你喜欢叶小安吗?”
  “当然。”左智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对叶小安从来都是喜欢的,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轻松快乐的,工作时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
  “当然喜欢,还是当然不喜欢?”
  “哟,几天不见你智商见长啊!江邵都给开什么小灶了,把你补成这样?我可得感谢他。”左智揉揉叶小安的小脑袋瓜,却被她攥住了手。见她一脸正经,左智捏了捏她的下巴,笑意温柔。“喜欢你,真的,你是我最宝贝的小叶子,虽然有点儿傻,可你是我拿来疼的,用不着你多聪明,就算你哪天傻得忘了我是谁,我也照样疼你宠你。以上全部是左智的真心话,说谎天打雷劈出门被——”
  叶小安急忙捂住他的嘴,连呸三声:“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发的誓怎么这么‘凹凸’啊,吃泡面没有调料包就可以啦!”
  左智轻吻她柔嫩的掌心,听得出,她的声音已经微微哽咽却在极力压抑:“小丫头,心真软。”
  “我二十四了,都奔三了,游戏里一群叫我大姐的,你老叫我小丫头我怪不安心的。”叶小安郁闷地抱怨,蹙着眉头可爱得很。
  左智大笑,视线在她胸前一扫:“什么时候大起来,就不叫你小丫头了。”
  “左智,你真讨厌!”
  第二天中午,叶小安起床时已经不见了左智的人影。桌子上扣着一个盆,里面是一屉小笼包、一杯豆浆和一碗馄饨,外加一张牛肉饼。
  叶小安伸了个懒腰,嘴里塞着牙刷,迷迷瞪瞪地打开电脑,输入开机密码时才发现键盘上贴着一张便签纸,上面是左智遒劲有力的字迹。
  “爷去上班了。刷完牙大声朗诵一百遍‘左智万岁’,锻炼一下肺活量,免得我再把你吻晕咯,哈哈。先把饭吃了再玩电脑,来亲一个!”
  叶小安把自己埋进椅子里,手捏着这张便签纸,刷着牙,不知道怎么的,眼睛里渗出了点点湿意。
  洗漱完毕,叶小安推开窗户,二十六层的风有点儿大。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卯足了劲冲着外面大声朗诵:“左智万岁,左智万岁……”
  ……
  江邵紧紧叨叨地忙了一上午,食堂里只剩下残羹冷炙可以填饱肚子。好在江邵从不挑食,当初在特种部队接受野外生存训练时连草根蚂蚁都吃过,打那以后任何食物都是美味的。
  左智也刚从外面跑线索回来,饿得前胸贴后背。打了最后一份红烧肉、最后一个狮子头、一个鸡腿,还有两样素菜、四两米饭,他端着餐盘,一转身看见独自用餐的江邵,一溜烟儿跑过去坐到他对面。他看了眼江邵的餐盘,眼睛一亮。
  “你的狮子头怎么比我的大?咱俩换换吧。”左智不要脸地把两人的狮子头交换了一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我还有个更大的,你要吗?”江邵喝了口汤,不紧不慢地说。
  “速速上缴,别废话。”
  “那你等我去下卫生间。”
  “哈哈,你把吃的藏那儿了?”
  “不是,因为我刚给吃了,你来晚了一步,所以我只能……”
  “……你大爷的江邵!”
  “对你的上级尊重点儿。”江邵话说得严肃,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
  两人一阵扯皮逗贫后,江邵忽然问他:“你和‘情动味蕾’的老板有交情?”
  “啊,有点儿交情,他从事违法犯罪活动了?”
  “没有。”江邵拿纸巾擦擦嘴角,“我要结婚了。”
  左智顿时就乐了:“和我姐?”
  江邵沉吟片刻,看着左智,一字一顿地说:“和叶小安。”
  啪嗒——
  左智手里的筷子当场掉落在餐盘上,下一秒蓦地站起来,隔桌揪住江邵的领子,俊脸绷得紧紧的:“你再说一遍!”
  ……
  靳清倒时差,一直睡到下午一点多才起床,打开手机,一下子涌入十多条短信息。一条来自江邵,其余的发件人均是同一个名字。
  靳清没有回复,留下江邵那条,将其他的一一删掉。她没有胃口,只煮了点儿麦片粥吃。坐在阳台上晒了会儿太阳,手掌不自觉地放在平坦的小腹上,眼底一片阴郁怅然。
  手机在桌子上嗡嗡震动着,坚持不懈,执著得让人觉得无力。靳清微微蹙眉,最终接起。
  她没出声,对方也是。两个人似乎是在较劲般沉默着,几分钟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最后输的是对方。
  “我想见你。”
  “……”
  “别说你不想。”
  靳清握着机身的手指默默收紧。
  十分钟后,靳清已经换了一身帅气的中性打扮在等电梯。电梯很快来了,“叮”的一声后,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一个戴着大太阳镜,抱着好几本杂志的年轻女孩子。
  两人一个出,一个进,擦身而过,又不约而同停住脚步。
  叶小安刚去交了稿子,还被编辑训了一通。回家的时候买了几本杂志,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嘴里的泡泡糖刚吹出一个大泡泡。
  她边往外走边掏钥匙,同时在琢磨怎么利用接下来的七天假期,然后就那么忽然停下来。
  一回头,发现那个漂亮又身材高挑的女人也正在看自己。
  ……
  大食堂的师傅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用余光瞄着这俩人,轻声劝道:“左队,江队,那个,有话好好说,动手可就太伤感情了!”
  俩人置若罔闻,依旧保持先前的姿势……既然如此,师傅也只好当自己是透明的,摇着头,以免刑警队里两大高手动起手来被无辜伤及。
  相比左智眸中的凌厉,江邵则是一片波澜不惊的平静。他忽然勾唇笑了起来,拨开左智揪着自己的手,抻了抻衣领:“逗你玩儿的,你还当真了。”
  左智面色一滞,松懈下来,有种被糊弄的感觉:“有你这么逗的吗,江邵你太缺德了……”他重新坐下,愣了一会儿“啪”一拍桌子,嚷道,“我还没吃完呢,给我收拾走了干吗!”
  师傅刚把他餐盘里的东西倒进垃圾桶,有点儿傻眼……
  “少吃一顿饿不死你。”
  江邵话音刚落,两个人手机同时响起。
  打给江邵的是靳清。
  打给左智的是叶小安。
  两人接完电话,脸色齐齐沉下来。
  紫荆公寓咖啡厅内。
  叶小安小媳妇似的端坐在那儿,对面的靳清信手翻阅着叶小安买回来的杂志——可惜都是漫画类的,靳清对此没什么兴趣。
  左智和江邵飞车赶过来。左智一看这阵势,率先凑到靳清身边,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江邵只好挨着叶小安坐下。
  “哟喂,姐姐,我可想死你了!你这回飞得可够久的,超人飞会儿还知道累呢,敢情你是超级赛亚人。”
  靳清拿指尖推开他,对他的油嘴滑舌早已免疫,温温柔柔地笑:“虽然刚才我和叶小姐已经彼此自我介绍过,但我想还是需要你来做下正式介绍。”
  左智有点儿尴尬,可他是实力雄厚的演技派,那笑意自然又灿烂几分,“姐,这是叶小安。小安,这是我传说中的姐姐,飞扬航空最漂亮的空姐——靳清。”
  “姐姐好。”叶小安在不熟的人面前一直都是很腼腆的样子。
  靳清微笑点头,没有一点儿架子:“听说你们交往两年了?左智,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保密工作做得真到位,连姐姐都瞒着。不过,叶小姐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也难为你藏着掖着的了。”
  傻子才听不出她话里夹枪带棒的,在座的也只有叶小安听不懂。左智摸了摸鼻尖,笑容里很配合地添了几分羞涩和别扭:“姐,你可别寒碜我了。小安胆子比耗子还小,见家长这事儿我怕给她吓出个好歹来。”
  叶小安不知道回答什么,只得乖巧地点头:“是是,我胆儿小……”她的手在桌子下面一会儿扯着桌布,一会儿绞着桌布边上的流苏,小动作不断。
  这一切被江邵的余光一一收进眼底。这丫头,当初见他时也没见这么紧张过。
  靳清被叶小安傻里傻气的样子逗笑:“你这小女朋友够有意思的,挺招人喜欢。”
  左智也跟着赔笑:“听说你和姐夫终于决定结婚了,婚礼这事包我身上,一准儿办得倍儿有面子!”
  “别说得好像你多有经验似的,叶小姐误会了,怎么办?”靳清笑意盈盈地看向叶小安,而叶小安则像听课的小学生似的挺起身板:“不会,不会。”
  一直在旁边保持沉默的江邵低低地笑出声,左智心里直想挠墙。
  此时靳清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走开几步去接电话。左智向江邵暗投求救信号,江邵不疾不徐:“你先回队里吧,我等会儿再走。”
  左智立即领命:“姐,我们先走了啊,回头请你吃饭。”然后拉着叶小安离开咖啡厅。靳清讲完电话回来,低头搅着面前这杯尚未动过的卡布奇诺,忽然轻笑。
  “左智和陈瑶结婚才四年,就已经和这位叶小姐交往两年了,你一直都知道?”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怎么办?”
  “婚姻和感情的事是别人无能为力的。叶小安并不知道左智结婚了,在某种意义上,她也是受害者。”
  “那陈瑶呢?”
  “自然也是,包括左智自己。清清,这件事我们不要插手了,陈瑶那边你……”
  靳清淡淡一声苦笑,有些无力,自己的感情也在纠结中又哪来的精力去管别人。
  江邵顿了顿,看她一身外出打扮,又看了下时间:“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随便逛逛,还要去我妈那儿,晚上可能……不回来了。”靳清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
  江邵没说话,只是眼神黯淡下去。
  已经离咖啡厅老远,叶小安才长长地松了口气,逗得左智直乐:“这么紧张,你手心都出汗了。我姐不凶啊!”
  “是不凶,但我最怕这种人了,气场很强大,我无形中被你姐镇压了,好像做了亏心事儿似的。”叶小安挠挠头,一脸困惑的样子。
  左智笑容微敛,弹了她一脑瓜崩儿:“你谁的也不欠,只会是别人欠你的。小安,用不着有这种想法,我姐和江邵一样的闷骚性子。再说有爷呢,你谁都不用怕,警察保护你,你可以为非作歹,知道不?”
  叶小安扬了扬清秀的小眉毛:“你是怎么当上警察的,走后门了吧?”
  “我还没说完呢,是在不杀人放火、不坑蒙拐骗、不打家劫舍、不贩毒走私的前提下为非作歹无法无天,爷罩着你!”说完,左智又坏坏地翘起嘴角,“这些事儿干起来都需要点儿智商,对你来说,难度系数有点儿高。”
  “左小智!你太看不起人了!”叶小安愤怒地抡起杂志砸他,“照你这么说,我一没身材,二没智商,你干吗看上我这种女人!”
  左智嬉笑着左右闪躲:“嘿,你这叫殴打警务人员,快住手!”
  两人一路打闹来到家楼下,左智指着嘴巴:“吻别一个。”
  “不要,我会袭警的,拜拜。”叶小安扭身就往里走,没走几步就被后面一个强大的力道夹起来。“唉,你干吗呀!快放我下来!”
  左智把她绑架到无人的楼梯间,直接压在墙上吻下去。叶小安手里的杂志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被吻得太凶,她有点儿呼吸困难,小手捶着他结实的胸膛抗议。
  左智狠狠地吻过了瘾,抵着她的唇瓣微喘:“你见过养宠物还要求宠物有智商的吗?身材什么的无所谓,金橘也是橘,何况你还没到这地步呢,嘶——”
  叶小安在他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他直吸气:“我说了,我会袭警的!”宠物就算了,还金橘!她哪儿有那么惨!
  左智把她的小手拉到唇边,亲她的手背,一副任重道远的表情:“什么时候能把小京巴养成松狮就好了,宝贝儿,你可得争气啊!”
  叶小安嗷一声扑上去咬他的脖子,京巴也不是好惹的呀!
  ……
  叶小安回到家不久,收到左智一条短信:也许你不知道你带给我的东西对我来说有多珍贵,贵到我倾家荡产也买不起。
  叶小安忍不住弯起嘴角,心情极好地打开游戏,一上线就有好多人密她下副本。叶小安得意地哼了哼,谁说她没智商,除了会画画她还是网游高手!无法想象的抢手!
  百花丛中不见菊:这期主题选得不错,我替主编夸夸你。这灵感哪儿来的?
  《暗战》的编辑追魂发过来一行小红字,附加一个烈焰红唇的表情图片。叶小安嘴里叼着一袋核桃奶,喜笑颜开地敲击着键盘。
  弄玉不吹箫: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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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序:想说的话
第一辑:朋友刀刀
让爱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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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在哪里
第二辑:刀刀和他的朋友们
亲爱的沙皮
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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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引刀对话宁财神、南派三叔、南希、周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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