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来仔细地研究一下热变功的问题，因为这是热机的核心问题。前面已经说过，从高温热源所传递出来的热量，并不能完全变成有用功，势必有一部分热量要传递给低温热源，变成了低温热源的内能，而这部分内能是很难再加以利用的，我们把它叫做不可利用能（或耗散能、退化能）。
学生：可不可以把传递到低温热源的热量，以及所得到的有用功转化为热量，一起再送回高温热源，使它又恢复到原来的温度？
教授：这是不可能的。虽然热机产生的有用功可以全部转化成热量，然后把传到低温热源的热量送到高温热源，但是这个过程中还得额外做功才能完成，这就引起了外界的变化。况且在正过程和逆过程中，都会有摩擦和辐射等因素造成热量的散失。因此，在经历了一个逆过程以后，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使一切（包括系统和外界）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也就是说，在自然界中所发生的一切正过程都是不可逆的。那么自发过程具有方向性意味着什么呢？其一，它使我们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这个方向性意味着的是时间的进程，被霍金称为热力学时间箭头。其二，任何一个逆过程一定伴随着一个正过程，如功变热伴随着热传递，制冷剂伴随着功变热，等等。其三，自然界自发进行的一切宏观过程肯定都伴随着能量的退化，热机的效率不能达到100%，就是能量退化的标志，不能变成功的那部分热量就是退化了的能量。虽然能量还存在，没有违背热力学第一定律，但却变成了不可利用能。
再举一个生活中最浅显的例子。冬天我们用火炉取暖，火炉把房间烤暖和了，高温物体（火炉）的内能变成了低温物体（房间）的内能，这就是耗散掉的能量，因为谁也不能通过做功（改变外界），把这些散失的能量重新收集到火炉中来，重新对它进行利用。现在，你能感觉到热力学第二定律的深刻和伟大了吗？
学生：的确感觉到了。这就是说，几乎人类的所有活动都在使地球的不可利用能增加，这恐怕也是地球的温室效应产生的原因之一吧。这么说来，人类的前景岂不是值得忧虑了？
教授：也不能这么说。若地球是一个孤立系统，那前景当然是十分可怕的。但是，幸好地球并不孤立，它有外界可以源源不断地向它输送能量，这个外界就是太阳！至于如何去利用太阳的能量，使地球的熵减小，使它变得更加有序，这关系到人类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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