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严重损失的前景,以及它对制止这一后果的无能为力都慑止了国家的行动。威慑之所以发挥作用,是因为核武器使一国能够严厉地惩罚另一国家,而无需首先击败它。“胜利,”照托马斯·谢林的说法,“不再是重创敌人的前提条件。”37仅拥有常规武器的国家会期望其军事力量能限制进攻方所带来的损失。在拥有战略核力量的国家之间,避免巨大损失的期望主要取决于进攻方的克制,而很少依赖本方的努力。那些将在战略核弹头互相发射中所预期的伤亡人数与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苏联的伤亡人数做比较的人,忽略了常规武器世界与核武器世界的根本区别。38
威慑有赖于拥有战略核武器的国家能够做何互动。从此判断出发,人们很容易贸然得出错误的结论:威慑战略,如果其不得不被施行的话,将会导致一场大灾难。国家间能够相互摧毁,既不表明威慑依靠其虚声恫吓起作用,也不表明一旦威慑失效,它们必然会动用核武器。因为装备着大量战略核武器的国家能把战争引向最高强度,所以对武器的控制成为主要任务。一旦威慑失效,领导人最首要的任务就是将武器置于控制之下并限制损失,而非发起种族灭绝式的攻击。假设苏联对西欧发动了进攻,北约的目标会是制止进攻并终止战争。美国拥有将几千枚弹头精确投送到苏联目标的能力。当然,美国将在打击工业目标之前会率先打击军事目标,在打击城市之前率先打击工业目标。率先打击军事目标的意图常会与实战战略相混淆,但两者是有区别的。前者不会显著地减少苏联毁伤美国的能力。无论美国的军方领导人如何思考,我们的战略依靠的是惩罚的威胁。如果威胁的威慑作用失效,随之而来的并不是一阵剧烈的武装冲突,而是以传递更多威胁即将来临的方式进行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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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杰维斯 哥伦比亚大学
这本重要的著作清晰而简明地提出了关于“核武器的扩散是否使这个世界更和平”两种针锋相对的观点。尤其是萨根和华尔兹就核武器如何影响了印度和巴基斯坦之间白热化的竞争做了批判性解读。他们还就如何解读恐怖主义活动对核安全可能产生的影响进行了讨论。我想不到有比这本更好的关于核武器扩散的入门读物了。
——约翰·J.米尔斯海默 芝加哥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