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下层士人教徒,在明清天主教东传研究中,主要是指那些没有担任过政府高级官员的儒士,也没有取得过举人以上的功名的教徒。他们中有些曾任地方小官,如教谕、训导等,但大多数从未担任任何官职,他们之中有些可能家产颇丰,有些则以私塾教师、小商业者、店员等为生。在晚明天主教福建教区,中下层士人教徒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他们不仅是传教士们的追随者和辅助者,而且也是天主教的传播者。从传播学角度来看,他们既是“二级传播”中的“舆论领袖”,也是传播信息的“把关人”。从《口铎日抄》来看,福建天主教在这一时期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的士人教徒群体,他们之间有密切的联系,共同完成著述出版、辅助传教等工作。
(一)李九标生平及人际网络
李九标是《口铎日抄》的主要编辑者,也是艾儒略的忠实弟子,福州天主教社团的领袖,本节试图对李九标的人脉网络作个案分析,以窥整个中下层士人教徒群体对自我身份的意识。在现存的晚明中文史料中,有关这一阶层的记载相当少见,在16001620年之间,竟然没有一个中下层士人教徒的名字被记录下来,①在西文资料中,这些人多只被提及教名,很难查考其真实身份,《口铎日抄》因为提供了大量相关史料而极具文献价值,而李氏的另一部重要著作《枕书》则展现出其另一面的身份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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